毛小情悄悄給她同桌比了個大拇指。
同桌,你真的好勇!
說實話剛剛那一幕暗流湧動,她差點以為兩人要打起來了。
許幸運坐下來就聽見她旁邊的同桌湊過來悄聲說。
“天吶,嚇死我了,我以為她要打你呢。”
她拍著自己的胸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把視線落在許幸運身上,“許同學你怎麼敢惹她的呀?不怕她一拳錘扁你的小身板啊?”
許幸運:“......”
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練過,只含湖了一兩句應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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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英語課後,許幸運被英語老師叫了出去。
兩人站在走廊上,英語老師遞給她一卷資料。
“週五就是決賽了,準備得怎麼樣?”
許幸運點點頭,“差不多了。”
“好,這些都是我們幾個整理出來的資料,你拿回去看一下。”
“嗯,謝謝老師。”
“沒事不客氣。”她看著面前從容不迫的女孩子,眉眼間有著如同那個少年一般的堅毅,心裡突然生出了點感慨。
“雖然我們學校有十三個人入選了決賽,但老師最看好的還是你和沉迢,可惜那小子說什麼都不肯參加,不然我們學校今年拿第一的勝算又增加了一些。”
對上許幸運略有些怔怔的神色,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給女孩子增添壓力了。
笑笑道:“你別多想,老師沒別的意思,就是比較惋惜。”
“行了,你進去吧,好好準備,老師還指望著你把第一捧回來呢!”
“好的,老師再見,我會加油的。”
許幸運拿著那一杳資料進了教室,對於即將到來的英語演講決賽,她倒是不怎麼緊張。
從她能夠流利地講英語開始,就參加過不少類似的比賽,獎盃都攢了一堆。
這次她要參加的是巖城幾所高校聯合舉辦的外研社精英杯,決賽就定在這週週五。
不過沉迢竟然不參加?
她知道他口語很好,一口流暢的英式音腔,她聽他讀過幾次課文,發音特別的好聽。
如果沉迢也參加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誰更勝一籌呢。
毛小情看她走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許同學,老師和你說什麼了?你這麼恍忽?”
許幸運漸漸回過神來,“啊,就說了些演講的事。”
她目光越過一排排桌子,往沉迢的方向看過去,位置上是空的。
他出去了。
她便又把視線收回來,毛小情翻了翻她桌上的那幾張紙,發現一行行的都是小蝌蚪一樣的英文字元,頓時頭都大了。
忙不迭達放下,瞪著眼頗為敬佩地說:“許同學,你好厲害,我光是看著這些頭都暈了,你竟然還要背下來!”
“天吶,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學霸怎麼想的,僅僅只是課堂上佈置的作業就夠廢我頭髮了,你們竟然還有精力去準備比賽?”
“唉,”她搖頭晃腦,想起一句話,“果然天才都是由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天分組成的。”
許幸運不好意思笑笑,其實她最初的動機就真的很俗,僅僅只因為拿獎的前三名會得到一筆不菲的獎金。
她心動了。
以前沒錢的時候,她就經常參加各種競賽比賽,然後拿獎金。儘管現在她已經不缺錢了,但那種存錢的習慣還是沒變。
下節課是體育課,班長說體育老師在開會,晚點才會過來,先由體委組織集合,所以現在教室裡還有一大幫人在磨磨蹭蹭。
等到快到上課的點了,大家才晃悠悠地前往操場。
解散後班級裡同學幾乎零零散散地落在操場上,關淇想拉她去打球,但許幸運身子骨懶洋洋的不想動,於是她就跑去和別的女生組隊了。
坐在看臺上,許幸運捧著英語老師給的資料看,明媚的陽光撒下來,曬得她周身暖洋洋的。
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被暖絨的太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一班班長何東小心翼翼地在她身邊坐下,掏出懷裡捂著的藥膏。
“同學對不起啊,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範高那傢伙故意激他!
對上許幸運晶瑩的眸子,他突然就結巴了,“那、那個,雖然我知道現在才道歉有點晚了,但還是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誰讓那天沉迢不由分說就把他拉出去一頓胖揍,而後面兩天又是週末,讓他連個道歉的機會也沒有。
許幸運沒接他手裡的藥膏,而是認真說道:“嗯,你的道歉我收到了,那就把藥費結一下吧,七十五,現金還是轉賬?”
頓了下,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手機,又改了口,“算了,我現在只收現金。”
她伸出的白嫩掌心立在眼皮子底下,白到近乎發光。
何東被晃了下眼睛,著實是愣住了。
沒想到看著軟綿綿的女生會這樣說,關鍵是她看起來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何動急忙慌手慌腳地翻口袋,只掏出來幾張皺巴巴的五塊十塊,頓時懊喪地垂下頭,尷尬地說:“你等我下,我去借借。”
很快他又跑回來了,這回沒好意思坐下,徑直將一疊零錢塞到她手裡,面紅耳赤地跑走了。
許幸運也沒在意,數了數,發現數目對上後就收到口袋裡。
班長範高早就來找過她了,許幸運也是同樣的說法,只是那部分她劃到了沉迢那邊。
她正準備低頭繼續看書,面前又落下一道纖長的身影,遮住了幾許陽光。
掀起眼簾看了眼,發現是幾個不認識的女生,便沒理會。
擋著也好,還給她保護眼睛了呢。
幾個女生直憷憷地站了會,發現面前的女生把她們無視了個徹底,頓時氣惱。
“喂,你眼瞎嗎?看不到我們在找你啊!”
“嗯?找我有事嗎?”她語氣輕描澹寫,顯得幾個女生像在虛張聲勢。
“剛剛何東和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還給你東西了,拿來。”
女生塗著亮色指甲的手伸到面前,示意許幸運快點交出來。
“我不,那是我的。”
“嘿,你個死不要臉的,伸手向男生要東西你不覺得害臊嗎?而且他都道歉了,你憑什麼還問他要錢?”
許幸運這才慢吞吞抬起頭正視正在說話的女生,“要不要我現在也推你一把?”
“你有病?”
“然後我向你道歉不就好了?你覺得呢?”
她模樣無辜,問出這句話也顯得很真誠,像是在考慮可行性。
女生心裡毛毛的,還真怕她衝動之下會把自己推下去。
“神經病!不跟你計較了,哼,我們走。”
她越走越快,生怕許幸運會不要命地追下來。
操,碰上了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