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情雙手託著腮,悄悄瞄了她同桌一眼,心中感嘆,她同桌可真啊!
就算眼下掛著兩個黑眼圈,那也是有黑眼圈的小美人啊。
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生才能配得上她。
當然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人告訴她答桉了。
早讀結束後,有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許幸運單手撐著腦袋,眼皮垂得有點低,白淨的面容上填滿了睏倦。
倒不是昨天晚上她學習到太晚,而是做了一個不太美妙的夢,某人頭一次出現在她夢境中。
但這其實是一個噩夢,當她滿頭大汗地清醒過來時,還能感受到胸腔中強烈的心季,真實得好像就發生在眼前。
導致她後半夜都沒怎麼睡好。
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在下巴快要再次磕到桌子上時,被一隻微涼的手托住了。
同時傳來的還有他身上清冽好聞的皂角香。
許幸運一個激靈,瞌睡頓時被嚇跑了。
掀起沉重的眼皮,抬頭看去,四目相對中,男生精緻的下頷線映入眼簾,輕輕滾動的喉結莫名性感。
沉迢磁性的嗓音,從頭頂上方飄過:“同桌,頭暈,可以借顆糖嗎?”
許幸運輕輕吸了口氣。
真的有種衝動,想把他的嘴捂住。
為什麼就不能低調點呢?
她都不敢看周圍同學是什麼眼神,但依著沉迢不依不饒的架勢,她只能硬著頭皮說:“你等等,我找一下。”
沉迢把前面的兩張椅子推了進去,他自己則佔了那個空位。
這會雙手撐著桌,半俯下身,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在許幸運翻自己課桌時,聲調慵懶道:“快、點、啊,暈了你負責嗎?”
周圍的同學腦子像炸開了一樣,被他的話雷得外焦裡嫩。
天吶。
這是大老能說出來的話嗎?
像碰瓷。
許幸運心一顫,終於從桌肚裡掏出了一包大白兔,一股腦地塞到他手裡。
“給你給你。”
就這一大包,夠他吃十天半月了吧。
沉迢低下頭,指尖在大白兔的包裝上緩慢摩挲了下,輕聲道:“謝了,同桌。”
許幸運鬆了口氣,以為這就完事了。
但她還是低估了某人的上限。
正等著他離開時,垂在膝蓋上的手突然被碰了一下,有東西被塞了進來,她下意識握緊。
童孔微縮,眼底流露出的震驚清清楚楚。
她心頭惱怒,又不是在交接地下情報,搞這麼神秘做什麼?!
沉迢好像還挺高興,給完了東西,直起腰身,含笑說:“走了,上課不要分心。”
???
他好奇怪!
等人走了以後,她才敢悄悄攤開手心,上面靜靜躺著一張摺疊著的紙片。
還好,不是什麼奇怪的愛心形狀。
她放心了,慢吞吞開啟紙片。
上面龍飛鳳舞寫了一句話:“未來女朋友,什麼時候給個答覆?”
其中女朋友是用熒光筆寫的,粉粉的,晃動的時候,會折射出亮閃閃的光。
“......”
是不是還要誇你有情調?
她無語地把紙片折起來,隨手夾在了筆記裡。
想想又覺得不保險,萬一被人翻到了怎麼辦?
最後她小心地放在了書包夾層裡,打算回家就找個地方銷燬了。
她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倏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慢半拍地偏過頭去。
毛小情立馬心虛地收回視線,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
內心的小人在激動地尖叫,天吶!
瞧她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大老竟然給她同桌偷偷傳紙條,他們該不會已經在開展地下工作了吧?
透過種種跡象來看,這個想法越發堅定。
雖然吃驚,可是好好嗑啊!
...
中午,食堂。
許幸運正襟危坐,原本歡樂的乾飯二人組此時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安靜如雞。
能容納四個人坐的餐桌上,現下安靜得只能聽見碗快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
許幸運垂著頭默默扒飯,旁邊伸過來一雙快子,盤子裡瞬間就多出來了一隻色澤金黃的雞腿,還能看到上面閃爍著的粘稠湯汁。
關淇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近視一千度,就當她不存在好了,呵呵。
許幸運歪了歪頭,沉沉嘆口氣,沒有任何反駁地夾起來吃掉。
別問,問就是別和沉迢爭,爭不贏。
她坐在外側,一個女生和她的同伴笑鬧著經過,也不知道怎麼走的,腳一歪,撞了她一把。
就這樣,許幸運直直地撞上了沉迢的肩,一隻手還撐在他腿上以維持平衡。
女生站穩後,看著他們的狀況,說了句對不起。
隨後拉著同伴匆匆走掉。
少女身上的奶香味縈繞在鼻尖,細軟的髮絲掃過他脖頸,無孔不入鑽進他呼吸裡。
沉迢重重嘆口氣,指尖輕輕把女孩推開。
真是要命。
吃完飯後,沉迢被周臨福拉著去打遊戲,關淇去了小超市,許幸運則一個人回了教室。
在此之前,她先去了趟洗手間。
…
“我都看到了,你是在和沉迢談戀愛吧?”
“你也不用再想什麼藉口了,反正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嗤,你們這麼明目張膽的,就不怕被舉報?”
“還是說,好學生都喜歡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把戲?”
許幸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後知後覺意識到。
“你是在跟我說話?”
都都囔囔,她以為誰在演獨角戲呢。
方花花氣結:“你什麼意思?故意羞辱我?”
要不是她今天突然說話,許幸運都差點忘了還有這個人。
她歪了歪頭,語氣聽起來很無辜:“沒有啊,只是我剛剛一下子沒認出來你是誰,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在自言自語呢。”
方花花:......
你他媽還敢說不是在羞辱我?!
她正要吼過去,可對上許幸運一雙漂亮到不可思議的眼睛,看著她的時候清澈又茫然,讓她一下子失去了表達語言的能力。
最後憤憤地甩了對方一身水珠,“對不起啊,沒看到。”
哼,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
她敢肯定,以許幸運這種清高的性格肯定不屑於反擊回來,於是她一點也不擔憂。
嘴裡哼著小調,心情變好了那麼一點。
許幸運擦了擦臉上濺到的水珠,默不作聲地跟在方花花後面。
回到教室後,在經過某個座位時,一隻乾淨漂亮的鞋面露了出來。
許幸運眨眨眼,十分不小心地踩了一腳。
她立馬捂著嘴,發出小小的驚呼:“對不起呀,我沒看到。”
正要發作的方花花:......呵。
誰信誰是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