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區別的譴責,莊念本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但是聽著耳邊尖銳的聲音,莊念覺得好累好累好累。
“媽,我好累。”莊念快要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了,但是媽媽並沒有看出來,只是停頓了幾秒之後,換了她認為溫和的語氣來繼續同一性質的內容。
莊念閉著眼睛聽著,身下的沙發是自己唯一的支撐,媽媽的聲音逐漸發散,在耳邊失真,變得像是一個巨大的行動不便的怪獸發出的怒吼。
莊念看了看窗戶是不是緊閉著,為什麼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呢?每一縷空氣吸進去好像就消失在了虛無中,她張開嘴大口大口呼吸著,就像是被扔上岸的魚,掙扎著汲取每一絲空氣,卻依舊感到窒息。
“夠了夠了夠了!!!!”莊念突然站起來朝著媽媽大喊,終於將裹住自己的一切撕碎。
莊念眼前已經被淚水模湖,看不清媽媽僵在臉上的錯愕和不知所措。
莊念只記得自己像是要用盡所有力氣般吶喊著,將心裡每一個角落的灰白都抖落了出來,撒在了媽媽的臉上。
嗓子的澀痛逼迫著莊念停下,她喘息著看向四周,都變了。
媽媽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一個突然闖入家中的怪物,眼裡帶著恐懼和不可置信。
莊念覺得通身舒暢,卻下意識地想要逃避自己即將面臨的結局,不受控制地跑出家門。
今天小區外的道路人很少,莊念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只要不是回去的方向,哪裡對她都沒有區別。
夏日晚上的風都粘膩讓人想要拂開,但是莊念卻任憑這如紗網一般的風打在臉上,矇住她的狼狽、藏匿她的淚水。
“啊——”莊念抬起頭,看著墨色的天空,深深地吐了口氣。
思緒混亂中莊念沒有精力關注周圍,只覺突然間被一雙手捂住了嘴,往一旁拽去。
大腦在幾秒內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人已經快要被拖到小巷子裡了。
“唔!!!唔!!!!!”莊念拼勁全身的力氣掙扎,嘴裡的呼救聲都被那充滿狠勁兒的手塞回肺裡。害怕和難以言喻的痛苦感湧上心頭,莊念拼命掙扎,卻被更多有力的手禁錮在牆上。她想大喊卻逐漸感到窒息,空氣漸漸稀薄,那雙手不僅捏住了她的呼救聲也堵住了每一絲湧進來的空氣,眼前逐漸模湖,莊念知道如果自己再被控制,那就完了。
她卸下了力氣,像是順從了一般,身後拉著自己的那人也不由愣了一瞬間,就這時,莊念勐地用力,狠狠用頭頂撞向那人的下巴,那人吃痛,咒罵一聲,手上的力氣鬆了一瞬,莊念便往巷口跑,“救————啊!!!!!”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後被吞入,莊念獲得了短暫的新生。
但不過一秒,莊念便被扯住了,那雙手猶如毒蛇般重新纏上了莊唸的臉,因恐懼落下的淚水被賭進了鼻腔,莊念看到不遠處有人,她拼命的掙扎和叫喊,心裡無線懇求著那人轉身,就轉身,轉身就可以看到自己。
求求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