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轉身了，看到了莊念。
這是莊念在醫院醒來後的第一個想法。
也是父母在之後告訴她的，其實她自己並沒有看到，她當時因為呼吸不暢暈了過去。
也是從那天開始，自己便說不出話了。
莊念盯著眼前水杯的視線重新聚焦，從回憶中抽身後看向江文軒笑了一下：“就這樣啦~”
從頭到尾都是簡略帶過，語氣輕巧，彷佛是在說很平常的一件事，但是江文軒卻緊緊皺著眉。
看到莊念臉上僵硬的笑容，心下一痛，江文軒伸出手放在了莊唸的頭頂，“辛苦你了，你做的很棒，你都走過來了。”聲音低沉沙啞，柔綿的語氣中帶著正經。
莊念感受到頭頂的溫熱，身體像是被按了開關一般一動不動，看到江文軒眼中的心疼，莊念抿了抿嘴，眼淚漸漸佔據了視線，她慌忙低下頭，像是害羞般拍掉了江文軒的手，卻被握住了手腕。
莊念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眼淚了，她不想讓江文軒看到自己這樣，明明今天是開開心心出來玩的，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自己不想再因為以前而哭。
雖然說有些忍不住。
手腕被輕輕鬆開，眼前多了一張餐巾紙，“我去洗一下手。”江文軒輕輕說了一句，等著莊念接過紙巾後起身走遠。
莊念趕忙收拾了下自己，深呼吸幾下平復後了心情，看著江文軒走遠的身影，心裡漲漲的。
江文軒回來後兩人再也沒有提到過以前的事情，反而一起暢想著未來。
“你要報哪裡呀？”莊念吃飽了，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有些期待地看向江文軒。
本以為江文軒會思考一會兒，但他幾乎是瞬間便給出了答桉，“z大。”
z大的數學專業是全國排名第一。
莊念抿著嘴點了點頭，他想去的肯定可以去的。
只是——z大在z市，而莊念考慮中的幾個志願都離z市很遠。
“啊，挺好，你肯定可以的！”莊念笑著給出肯定，江文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莊念看著江文軒緘默地吃飯，心裡漸漸難受起來。
他難道沒有思考過兩人以後嗎？
畢業之後怎麼辦？兩人的大學如果不在一個地方怎麼辦？
但莊念沒有開口問，只是慢吞吞地抿著水杯裡的飲料。
她已經沒有多少主動的勇氣了，這段感情的每一次前進，都是她在主動，雖然江文軒都在回應著，甚至他的回應比莊唸的主動更為有力，但是莊念也希望他能為兩人的感情主動一些。
希望他喜歡自己，就如同自己喜歡他一般熱烈。
莊念看著優雅進食的江文軒，將心裡關於兩人未來的美好想象都滾成一團放進裡內心深處。
誰都說不準，畢業後兩人會何去何從呢？
畢竟他們現在都不算是在一起。
說不定畢業後兩人就各奔東西了，說不定畢業後江文軒說他們只是普通的友誼，說不定——
“吃好了嗎？”江文軒出聲打斷莊唸對於江文軒的渣男想象。
“啊？奧奧，吃好了。”莊念看著江文軒的眼睛，有些心虛，卻又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