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老師悠悠說了一句便收回了目光看向電腦螢幕，“監控已經調出來了，一起來看看？”
莊念沉默著靠近電腦，眾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那臺電腦上，心思各異。
畫面是從考試那天早上開始的，老師點選了倍速播放，莊念看著自己和欒楓一早上都在笑著聊天，心裡淌過難過，她輕輕看向欒楓，卻只看到了她一臉冷漠。
監考老師進了教室，畫面速度恢復了正常。
“她是哪場考試給你的紙條。”那位女老師突然出聲，欒楓愣了一秒才回答：“數學。”
老師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畫面也沒有再調速，從語文考試開始看起，時間一分一秒過著，欒楓皺了皺眉，正想說話，就見老師將畫面放大，欒楓的臉便放大了十倍，在碩大的電腦螢幕上，她的表情都一清二楚。
欒楓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千算萬算，沒算到學校的監控這麼清晰？！
欒楓臉色一變，睫毛顫了顫，不由自主嚥了咽口水，液體滾入喉嚨的聲音在她自己聽著就像是雷聲般大，她趕忙轉頭看了看四周，生怕別人看出自己的異樣，然而老師們和莊念都在看著電腦。
欒楓清醒叮囑定了些許，緊捏著衣角的手不由鬆開些許，將注意力重新放在那電腦上自己的大臉上。
她皺眉緊盯著電腦，偶爾垂眼偷偷看向那位女老師，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從語文考試開始看起，還唯獨把自己的臉放大。
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那位女老師便突然暫停了畫面，抬起眼皮沒什麼表情的問欒楓：“你這時候看哪兒呢？”
欒楓：“......”看著清晰的畫面上自己正盯著監控，眼神裡明目張膽的算計，一時說不出話。
“嗯？”老師聲音沉了沉，欒楓只能回答：“沒看哪兒，隨便抬頭。”
老師沒說什麼，繼續播放，一場語文考試的監控，硬是從頭看到了尾，還暫停了很多次，都是問欒楓問題。
高度緊張下站著看著監控，還得時不時回答問題，僅是一場語文看下來，欒楓面色蒼白，有些站不住，腦袋嗡嗡地疼，反倒是一旁的莊念因為接下來便是數學考試，表情更加認真起來。
一場考試的時間不短，如今的場面和欒楓心裡的的想象出入太大，她的緊張只增不減，甚至腦子裡都有些不知道待會兒該怎麼應對。
只能緊盯著老師要按下滑鼠繼續的手，心跳如雷。
“休息會兒吧。”老師抬眼看了眼欒楓難看的臉色，輕聲笑著道。
欒楓緊繃的神經終於在老師的笑聲裡斷了，她恍忽中坐在一旁，腦瓜嗡嗡的，突然後悔有些後悔。
她緊緊繃著嘴角，這個時候腦海中莫名響起黎風的聲音：“希望你別蠢到被抓哦~”
聲音裡的笑意和方才女老師一模一樣，赤裸裸地嘲諷。
欒楓在混沌和恐慌中度過了這段中場休息，老師重新坐在電腦前，開始前還看了眼欒楓，聲音平平：“準備好了嗎？”
欒楓看著電腦螢幕裡監考老師走進考場，等著老師再次將畫面放大，但是沒有，欒楓心裡定了定。
時間流逝到欒楓“不小心”將莊唸的皮筋扯掉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