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轉,不曾停歇,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半個月的時間,弛淨川恢復的不錯,就連醫生都說再過一兩個星期他就可以出院。
而一旁的穆尤皖聞言嘴角卻是忍不住抽抽。
他可不是恢復的好。就算是躺在病床上也堅持每天給她補課的人,精神能不好?
想到這兒,穆尤皖又想起自己今天還沒寫完的卷子,忍不住有些頭疼。
補課時,見她這樣,弛淨川像是被逗笑,趁著改卷子的空隙問到: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聞言,穆尤皖偏頭,幽怨地看著他,吐槽:
“弛老師,我覺得你在虐待我。”
“哦?怎麼虐待你了?”
“你看看這些卷子題,比學校出的題都難,你確定沒有超綱?”
穆尤皖忿忿說著,邊說還邊拿著兩張卷子比對。
見她這樣,弛淨川好笑地彈彈她腦門,聲音都帶著笑:
“這些題都是我整合歷年高考卷理出來的精髓,當然難。而且這些題都是針對你出的,你寫起來肯定吃力。”
話落斂了笑繼續道:
“皖皖,你還想考規遠大學建築系嗎?”
“想啊。”
穆尤皖轉著筆,懶聲應著:
“我說過要看著你實現你的夢想,成為一名建築師,就肯定不會食言。”
聞言,弛淨川眼底蕩滿笑意,溫柔又繾綣。他說:
“那你就更要好好做這些題。學校的題針對性不強,只能起到鞏固基礎的作用,對於成績的提升並不大。”
“我分析了你的成績,和規遠建築系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主要還是你基礎不牢,知識點和題型轉換上漏洞太多,所以你要做的不僅是學校的卷子,還有我的進階版專項訓練。”
“只有這樣,你才能在短時間內提升成績。”
話落他定定地看著穆尤皖,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她點頭。
見狀,弛淨川又是一笑,打趣到:
“怎麼這麼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也沒有。我就是在想,以後我手腕會不會因為寫字廢掉。”
說完似是連自己都覺得好笑,率先笑了出來。
聞言,弛淨川垂眸看一眼她白皙的手腕,低聲道:
“疼嗎?”
“一點點。沒事,我轉轉就好了。”
見她這幅渾不在意的模樣,弛淨川只覺得好笑無奈又心疼。
垂眸想了一會兒還是微微前傾,拉起她的手腕,輕輕揉著。
手腕突然傳來一抹溫熱,穆尤皖先是一愣,後又反應過來,臉上只覺得一陣熱,忍不住縮手。
“別動。”
弛淨川低斥,話落又繼續道:
“我給你揉揉就沒那麼疼了。”
聞言,穆尤皖低“哦”一聲,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出聲:
“弛老師,你這算不算是佔我便宜啊?”
聽到這話,弛淨川手下動作一頓,勐地抬眸,眼底帶著些驚慌。
他害怕,會看見她嫌棄的表情。
不過——
好像沒有。
目光所及,只有她泛紅的臉頰,以及眼底的揶揄笑意。
弛淨川看著,也笑著打趣:
“那你要不要也佔回來?”
話落兩人都是一愣。
過了好一會兒,弛淨川悶聲道歉。
穆尤皖卻是擺擺手表示沒什麼,還輕笑出聲:
“你說的,讓我佔回來。不過嘛,不是現在。”
話落又傾身向前,笑的像只狡黠的狐狸:
“弛老師,我記性不好,你就幫我記一下欠我多少次,以後我再找你要回來。”
“好。”
弛淨川輕笑著開口,聲音散漫:
“十二月十四,弛淨川欠穆尤皖一次。”
他話音剛落,穆尤皖就笑著搖頭反駁:
“不對不對,應該是你佔我一次便宜。弛老師,再說一遍試試?”
“皖皖。”
弛淨川有些無奈,輕聲喊她。
“說一下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記住。”
她笑的狡黠,活像只小狐狸。
弛淨川看著,只得無奈出聲:
“十二月十四,弛淨川佔穆尤皖一次便宜。”
“對,就是這樣。”
穆尤皖笑著出聲,眉眼彎彎,煞是。
話落又把手塞到他手裡,懶聲道:
“快快,我手腕又疼了,弛老師快幫我揉揉。”
見狀,弛淨川無奈搖頭,笑著幫她揉手腕。
這時,穆尤皖忽然出聲:
“第二次。”
聲音軟軟的,帶著笑,格外勾人。
“你呀。”
弛淨川輕戳了戳她腦門,卻是沒否認。
時間慢悠悠地晃著,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試。
附中期末考比較早,安排十二月底,元旦前。
教室裡,穆尤皖懶散地趴在桌子上補覺,直到前面傳卷的人拍她桌子才醒。
接過卷子,低聲說了句“抱歉”,後就接過卷子往後傳。
狠狠揉了揉眼睛,這才清醒一點。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覆習到凌晨,穆尤皖就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地疼,明明以前也沒這麼緊張的。
暗自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緩過來。
鋪開卷子,寫上學校、班級、考號、名字,開始正是答題。
答題的時候反而還放鬆了下來,不知不覺考試就結束了。
直到出考場,穆尤皖才意識到期末考試真的結束了。
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只覺得渾身輕鬆,而這種感覺是以前沒有的。
回到班裡時,大家都在搬桌子對答桉。
沒來由的,她也有些好奇。
這是第一次,迫切地想知道答桉,迫切地想看到分數。而這些,在以前控分時,是絕不可能出現的。
剛到位置上坐下,還沒問弛淨川就轉過身遞給她一個本子。
“這什麼?”
都囔著翻開,一看是各科答桉時,有些啞然。
愣了愣才出聲:
“你記的?”
“嗯,考完回來覺得無聊,就順手寫了。”
弛淨川轉過身,低聲應著。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李斯琪就急忙拆臺:
“皖皖,你別聽他說的這麼輕鬆,也不知道是誰寫的時候哦,又是翻書又是拉著我一遍遍確認的。”
“那架勢我還以為是要給校長的,沒想到啊。嘖嘖——”
聞言,穆尤皖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好笑:
“真的?”
“真的啊,我可是親眼看著川哥一出考場就直奔教室,拿起筆和紙就唰唰地寫。那架勢,有一瞬間我都要以為是川哥中邪了。”
孫正豪跟著附和,說著還吃了塊薯片。
“真的?”
穆尤皖偏頭,笑吟吟地看著弛淨川。
她眼睛很亮很大,像是上好的紫晶葡萄。此刻又像是綴滿星河,瀲豔驚豔。
弛淨川看著,只覺得耳朵有些熱,含湖地說了句“你別聽他們瞎說”,後就急忙轉身拿筆,看著像是在寫什麼難題,還要打一大片的草稿。
一旁的李斯琪悄悄瞥了一眼,後又轉身對著穆尤皖比口型:
白紙。
看清他的口型,穆尤皖忍不住笑出聲,眉眼彎彎,瀲豔至極,眸底還映著弛淨川緋紅的耳郭。
晚上放學的時候,兩人一起回家。
路上看到有元旦的橫幅,她這才想起,要過年了。
盯著手裡的鑰匙看了一會,默了默又揣進兜裡,偏頭道:
“今天我們走回去吧。”
聞言,弛淨川一愣,雖然不理解,但依舊輕笑著應“好”。
兩人慢悠悠地走著,路燈打在他們身後,形成昏黃的光暈。一時之間,竟覺得這風也沒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