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帶我去瞧瞧。”
姜綰換了一身衣裳,沒管還溼漉漉的秀髮。
她忽然有些懷念宋九淵的內力,可以直接烘乾頭髮。
思索間,馬車朝著城門駛去,看守的護衛提醒了一句。
“馬上要關城門了,你們確定要出去嗎?出去的話今晚回不來。”
秋娘立刻看向姜綰,姜綰點了點頭說:“無妨,明天早些回來就是。”
她沒忘記和宋九淵的約定,兩人還要一起去曹木匠家。
既然如此,護衛自然沒攔她們,直接放行,馬車朝著府城旁邊的小鄉村駛去。
路上秋娘言簡意賅的告訴姜綰,“那人偷盜的是從花裡提煉出來的精油。
她估計以為那是成品吧,怕就怕是對家派來的人。”
其實秋娘擔憂的沒錯,自從姜綰的綰思閣爆火以後。
府城許多胭脂鋪子的生意受到重創,因為姜綰還研製出了胭脂以及古代版眉筆和口脂。
她一樣一樣的放出來,引得府城的夫人和姑娘爭相搶購。
往往東西剛上架,就被搶售一空。
那些人想歪點子,倒也有可能。
抵達莊子上時,莊子裡燈火通明,今夜莊子上的人都還沒睡。
而偌大的院子裡,綁著一個婦人,邱雁瞧見姜綰,忙不迭的小跑過來。
“姑娘。”
姜綰打眼看過去,就瞧見一眾人都憤憤的瞪著被綁的婦人。
這些做事的人都是附近村子裡的,姜綰給的待遇非常不錯,比起做長工要輕鬆不少,工錢還不少。
是以生怕壞了姜綰的事,大家忙不迭的說:
“東家,東子他娘做蠢事,和我們可沒關係。”
“東子娘,還不快點交代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都是一個村的,你可不能害大家丟飯碗!”
“這個憨婆娘,該打!”
“……”
村子裡的男人們性子粗狂,嚇得東子娘瑟瑟發抖,對著姜綰求饒。
“東家,東家,你們都誤會了,我沒偷東西!”
“人證物證俱全,別想耍花招!”
邱雁晃了晃手裡的一個酒壺,這是東子娘偷的東西。
因為終於體現了自己的價值,邱雁頗為激動。
秋娘虛扶著姜綰,早在下馬車前,姜綰就戴了面紗,是以村民們只瞧見一個天仙般的姑娘。
這姑娘漂亮的眼眸裡都是平靜,只看向一側的夏菊,曾經的葉三姑娘。
“你是人證?”
“是的,東家!”
夏菊倏地跪在姜綰面前,斂眉道:“這幾日奴婢就瞧著東子娘不太對勁。
總是魂不守舍的,做活的時候東張西望,今天奴婢就發現她偷拿東西。”
“屁話!”
東子娘氣惱的辯駁,“你亂說,那酒壺不是我的,我沒拿!”
“大家都看見你拿了,你還狡辯!”
邱雁一腳踢在東子娘身上,疼的她齜牙咧嘴。
姜綰眉眼淡淡的,對眾人說:“大家都回去休息吧,這事我們會處理。”
知道大家的小心思,姜綰補充了一句,“放心,只要你們不知情,不會連累大家。
還望大家以後見到這種情況和夏菊姑娘一樣勇敢,舉報有獎勵。”
“東家放心,俺們雖然是粗人,卻也知道不該亂拿東西。”
“東子娘腦子糊塗啊,這多好的工事啊,每年都能拿不少銀子,可比這偷拿的三瓜兩棗划算。”
“走走走,咱們別耽誤東家。”
“……”
眾人三三兩兩的散了,留下一些本就在莊子上住或者守夜的人。
夜晚的風有些涼,秋娘貼心的道:“姑娘,咱們去屋子裡審問。”
“嗯。”
姜綰抬腳進了屋子,而東子娘也被邱雁提溜了進去。
她被綁著身體,還被邱雁壓著跪在姜綰面前。
“說吧,誰讓你來的?”
姜綰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裙子,動作優雅的坐在上座。
她這樣的氣度,讓東子娘自慚形穢,這會兒村子裡的人不在,她也沒再辯駁,只是說:
“東家,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請你不要遷怒我家裡人!”
她男人還負責侍弄花草,這會兒她緊張的掌心冒汗。
“為什麼這麼做?”
秋娘蹙眉,心裡記下了東子孃的異樣,看來要查查她家裡人有沒有參與。
“我兒東子……生病了,我聽說這鋪子裡的東西賣的不錯,就想著偷一些出去賣點銀子。”
她緊張的時候下意識舔著唇,姜綰目光如炬,“誰告訴你這東西賣的不錯?”
她可從未告訴莊子上的人,他們製作的就是護膚品啊。
所以東子娘這話漏洞百出。
東子娘一愣,眼神閃了閃,“我也不確定,只是聽說。”
“聽說?”
姜綰嗤笑了一聲,“你連這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拿去賣?”
“你最好還是說實話,不然別怪我用非常手段!”
邱雁曾經可是開武館的,知道打人身體的什麼部位最疼。
東子娘嚇得面色微微發白,卻還是嘴硬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你能請這麼多人,說明這東西好!”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
姜綰撥弄著自己的指尖,剛洗漱完,她的手指溜光水滑,她勾著唇道:
“她要是再都不老實說的話,邱雁你去村子裡走一趟,把她男人和孩子們都帶來。”
“東家,你要做什麼?!!”
東子娘睚眥欲裂,眼睛通紅,“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事都是我做的!
和我家人沒有關係,東家你不能這樣!”
“我不是做慈善的,做錯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姜綰眼裡漫著冷意,這樣的她讓夏菊滿目崇拜。
她若是以前能和姜姑娘這般厲害,也不至於被葉歡壓著欺負啊。
東子娘被死死定在原地,她眼神直直的,眼看著邱雁就要去抓人,忙不迭的說:
“別…別去找他們,我說,我什麼都說。”
“早這樣不就好了。”
邱雁翻了個白眼走了回來,抱著手站在東子娘面前。
彷彿只要她不說,她就能隨時出動去找東子孃的家人。
見狀東子娘嚥了咽口水,“我家東子是真的生病,我沒騙你們。”
“說重點。”
姜綰頗為不耐的蹙了蹙眉心,東子娘緊張的道:
“我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只知道他凶神惡煞的,不是咱們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