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不是綰綰姐,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
宋九璃連忙將姜綰推到宋清面前,惹得姜綰有些不太好意思。
宋清眼裡浮現是一抹感激,正要說話,腦袋針紮了一般的疼。
一股又一股曾經的記憶洶湧的鑽進腦袋,他白著臉,嚇得宋大娘子忙不迭的問姜綰。
“綰綰,清哥怎麼了?”
“無妨,他只是想起從前的事情了。”
姜綰淡定的在宋清身上又落了一針,很快宋清就感覺腦子的痛感慢慢恢復。
那雙往日裡銳利的眼眸也漸漸恢復清明,可很快,他的眼底就浮現出一抹痛苦。
“阿音,我對不起你。”
“清哥,你是不是都想起來啦?”
宋大娘子滿目激動,拽著他的手問:“當年,到底是誰要殺你?”
“是那位吧。”
宋九淵指了指京城的方向,眼底拂過一抹了然,其實不用爹說,他早就有了猜想。
若不是那對父子,他也不會如此。
屋內並沒有外人,宋清痛苦的閉了閉眼眸,輕聲開口。
“是,當年六皇子帶來聖上口諭,讓我往西撤退,結果……”
他的嗓音瀰漫著悲傷,是為那些追隨他的將士們。
“結果我們中了埋伏,若不是副將拼死替我開出一條道路,你們今日也見不到我。”
“是他?!!”
宋大娘子眼裡夾雜著怨恨,“六年前六皇子不過十五歲,就有這般心機?”
也怪不得狗皇帝最喜歡的皇子就是他,原來他們早就密謀過無數次。
一樣狠厲的人,怪不得能入他的眼。
眾人都有些沉默,若是他們父子擔心他功高蓋主做的局,他們還真沒法直接報仇。
“嗯。”
宋清微微點頭,“我逃出來以後受著傷,一路往京都趕。
期間聯絡過將軍府的人,但……不僅沒有收到你們回信,甚至還遇上了更多的追殺。
我便知道,將軍府,有人和他們裡應外合。”
那時候宋九淵還沒有封王,而宋清是大將軍,明明整個府裡的人都得靠他。
可有人就是愚蠢,巴不得他永遠不要回去。
“肯定是那個老妖婆!”
宋大娘子咬著牙,眼淚又不受控制般掉了起來。
姜綰有些無奈,可她此時於他們來說只是外人,也不太好插嘴。
於是宋九璃巴拉巴拉將被流放以後發生的事情說給宋清聽。
末了說:“娘怕爹難過,所以一直沒有提起過,如今想來,定是他們洩露了爹爹的行蹤。”
宋九璃恨不得去將從前那個依賴祖母的自己掐死。
他們害她父親,還要在她面前裝出一副和藹的模樣,噁心至極。
“她死了?”
宋清喃喃的張著嘴,有些徵愣,宋大娘子解氣道:
“是,是被風颳走的,她最疼愛的兒子兒媳都沒救她。”
當時她還覺得唏噓,現在只覺得死了活該!
“那個人是老二。”
宋清嘆了口氣,“有一次來追殺我的人追到追的懸崖,我看見他了。
雖然他躲在那些人身後,但他的身影我不會看錯。
也是因為此,我才從懸崖上跌落下去,從此沒了記憶,渾渾噩噩的一路漂泊。”
大抵那些人也以為他死了,也沒有繼續尋找他的行蹤,不然他怕是早就不在人世。
“清哥!”
宋大娘子抱著宋清哭了起來,“你受苦了。”
“阿音,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吃苦。”
宋清心疼的拍了拍宋清的手背,他承諾過要好好照顧她。
可將她娶回來以後,常年征戰,後來更是失蹤,是他對不起她。
夫妻兩抱頭痛哭,姜綰和宋九璃對視了一眼,默契的一人拽走一個電動泡。
宋九弛還後知後覺,“大哥,我還有事情想問爹,咱們……”
“爹剛醒來,讓娘陪陪他吧。”
宋九淵眼神涼涼的,宋九弛被看的有些發毛,忙不迭的說:
“那大哥,我去幫宋易。”
語畢腳底抹油跑得飛快,倒是宋九璃聽著屋子裡爹孃的聲音,忍不住說:
“爹孃感情可真好。”
“小祖宗,你也回去歇著吧,你的腿得養養。”
姜綰抬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當心以後留疤。”
“啊對,我得回去好生養著。”
宋九璃反應過來,遞給宋九淵一個你好自為之的表情,也帶著香葉飛快逃走。
姜綰則找了筆墨寫了個方子交給宋九淵,“令堂身子虛弱,還得繼續將養著。
這是新的方子,和以前一般煎服即可。”
她眉眼沉穩,今天的事情似乎對她並未造成很大的影響。
但宋九淵很快想到那些人利用林庭玉來對付他,心中一沉。
“綰綰,那些人知道你我的關係,怕是會對付你。”
他想開口讓她留在王府,似是猜到他的想法,姜綰聳了聳肩。
“宋九淵,我能照顧好自己,除了她們,我也沒其他親人,他們傷不了我。”
遠在京都的孃家人對姜綰來說可有可無,所以她……沒什麼怕的。
宋九淵到嘴的話被吞了回去,他擰著眉心,“讓我的人暗中保護你吧。”
姜綰張口想要拒絕,宋九淵連忙說:“只留一個人在你府上,絕不會干預你的生活。”
“罷了。”
姜綰嘆了口氣,“不許窺探我的隱私,尤其不許進我的房間!”
她可不想空間的秘密被人發現。
“你不說,我也不會讓他亂看。”
宋九淵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暗衛都是男子,他自然也不希望那些人過界。
說好以後,宋九淵整個人都輕鬆不少,只是他很快就想起宋老二。
“既然他們和那位有聯絡,始終是個隱患。”
“換做他人傷害你爹,你還能報仇,可他是君你是臣,你打算如何?”
姜綰想起六皇子是原書男主,就膈應的不行,可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一定的男主光環在的。
不然他那麼作死,怎麼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還有花曉,怕是也暗戳戳的想著搞事情吧。
宋九淵眼眸忽明忽滅的閃著,他袖子下的手攥成拳,忽然湊到姜綰耳邊,壓低了聲音開口。
“綰綰,想當皇后嗎?”
大逆不道的話自他嘴裡說出,姜綰微微抬眸,甚至能瞥見他黝黑眼眸裡的野心。
她清楚的知道,他說的很認真,並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