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在的,你還有什麼遺願都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完成!”
宋九璃抹了抹眼淚,“你放心,以後我就只有你這一個大嫂,絕對不會讓大哥再娶!”
姜綰:……
我謝謝你了!
她微微抬手,指著揹簍,還是宋九淵反應快,忙不迭的說:
“是揹簍裡有東西嗎?”
“藥!”
姜綰的聲音細若蚊鳴,除了宋九淵,隔得近的六皇子甚至都沒聽見。
但宋九淵恍然明白,姜綰醫術這麼厲害,又怎麼可能會死的這麼草率?
果然,還沒等他將藥找出來,一行人便出現在眾人面前,那是前太傅的馬車。
馬車聲噠噠噠,潘宏巖一臉疑惑的對上眾人或驚悚或解氣或害怕的眼神。
“發生什麼事情了?”
馬車裡的褚效君掀開馬車簾子,疑惑的掃了外面一眼。
六皇子:……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姜綰虛弱的指著宋九淵手裡拿著的幾個竹筒。
“中間那個。”
“好!”
宋九淵反應迅速從竹筒裡倒出一粒藥丸,在六皇子震驚的眼神中喂進姜綰的嘴裡。
掌心擦過她的唇,宋九淵絲毫不嫌棄她嘴角的鮮血,甚至還貼心的拿出水囊裡的水給姜綰餵了一口。
這樣一幕落入不遠處的褚效君眼中,他快速掀開馬車簾子下來。
“宋娘子這是怎麼了?”
“是六…六公子逼我大嫂吃了個雞腿,我大嫂就這樣了。”
宋九璃是個直爽的性子,壓根不懂什麼謀劃,只知道她快沒有大嫂了。
一想到這些,她就快要被悲傷的情緒淹沒。
但不得不說,這種時候姜綰得感謝她的心直口快。
褚效君的視線刷的落在六皇子身上,六皇子心中一驚,忙不迭的解釋。
“我只是看他們吃不飽穿不暖,所以給了點吃的。”
他倒不是怕前太傅,而是因為父皇很信任他,畢竟他是個真厲害的人,六皇子要得到那個位置還需要他的幫助。
然而褚效君只是涼涼的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姜綰身上,一副你當我是傻子的模樣。
姜綰都這樣了,會有人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姜綰。”
宋九淵正在給她喂水,心中酸澀,不管她這是不是裝的,還是真的吐血。
但對宋九淵來說,今天的姜綰給他留下的記憶會讓他記一輩子。
“我好多了。”
姜綰緩緩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方巾擦了擦唇,“我這人就是命硬,沒那麼容易死的。
你們別擔心,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緩緩就行。”
這話明面上對家人說的,但其實她是對著六皇子說的。
六皇子:!!!
簡直要被這個女人氣死了!
他也終於明白溫如玉說這個女人難搞是有多難搞!
“宋娘子沒事那就太好了,我知道一些生病的人會經常吐血,想來方才宋娘子是發病了吧。”
花曉找回自己的神志,慢慢接受古代的殘酷,更加堅定要努力的往上爬。
不管公子是怎麼想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幫他解圍。
果然,花曉的話讓六皇子面色好看了一些,正欲開口,便見宋九璃幽幽的說:
“你見過那個生病的人突然大口大口的吐血?”
“我大嫂前幾天還生龍活虎打了野豬。”
宋九弛也不動神色的提醒著褚效君,是的,他們都瞧見過姜綰打野豬。
那活蹦亂跳生龍活虎的模樣哪裡像個常年生病的人。
“咳咳……”
姜綰好似恢復了一些力氣,唇邊的鮮血也擦乾淨了些,雖然衣服上還有,但她此時沒空管。
“璃兒,九弛,你們莫要亂說。”
姜綰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六公子的雞腿也不是給我的,是給相公的啊。
不過相公受著傷,身子確實比我的虛弱一些,虛不受補。”
眾人:……
他們怎麼覺得姜綰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
尤其是花曉,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姜綰,這女人能屈能伸,綠茶這套也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那你方才吃的是什麼?”
花曉想到宋九淵從揹簍裡拿出來餵給姜綰的藥,故意說:“該不會是你發病吃的止疼藥吧?”
“這……”
姜綰猶豫的瞥了一眼六皇子以及褚效君,“你們真想知道?”
六皇子:……
他忽然不是很想知道了,直覺告訴他,肯定對他不利。
“不……”
“當然!”
褚效君打斷了六皇子的話,將六皇子噎的不行,他攥緊了拳頭。
老東西,怪不得父皇坐上那個位置以後將他遠遠的送走。
人光有才能也是不行的,這為人處世的樣子實在太討厭!
等他登上那個位置,也要效仿父皇將人遠遠送走。
“是解毒丸。”
姜綰嘆了口氣,頗為不捨的說:“我剛收集的草藥制的呢。
聽說大人不僅身子不舒坦,總有人惦記著謀害大人,我本來是給大人準備的。”
說完她臉上露出一抹澀意,“不過方才情況緊急,我就先用了,著實有些浪費。”
六皇子:!!!
他現在還察覺不出姜綰是在故意挑撥他和太傅的關係就是傻子了!
果然,褚效君不滿的瞥了一眼巧舌如簧幫忙辯解的花曉,感動的走到姜綰面前。
“好孩子,多謝你的好意,你還是先顧著點自己的身體吧,我的身體不打緊。”
總歸已經穩住了病情,往後多注意就是。
他只是個太傅,不能明著對六皇子,但此時心底已經對六皇子生出了厭惡的情緒。
“謝謝大人。”
姜綰又輕輕咳了一聲,那綠茶模樣氣的花曉臉都扭曲了!
所以說有時候魔法需要魔法打敗。
“大嫂,你不用死了嗎?”宋九璃憨憨的眨巴著眼眸,眼底都是驚喜。
姜綰心裡飛快的劃過一絲內疚,不多,就一丟丟。
瞧把這孩子嚇的,不過嚇嚇也好,還能成長。
“你大嫂沒事了。”
宋大娘子看得清楚,雖然還不知道姜綰是怎麼辦到的,總之她沒事就好。
“嗯,我現在沒剛才那麼疼了。”
姜綰虛虛的咳了咳,歉意的對褚效君說,“只是先前答應大人制作的護心丸怕是要緩一緩。”
宋九淵垂著的眼底浮現出笑意,這又是在不動神色的提醒褚效君,挑撥離間這套她玩的賊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