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裴越正在處理一份檔案,聽到電話聲響立即拿了起來,聽到聲音笑道:“許大頭,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叫許大頭的養著嗓子說道:“裴越,你可真不夠意思,你喜歡那些罈罈罐罐跟我說啊,我這兒多得是。怎麼就不跟我吱一聲,只讓陳猴子給你弄呢!”
許大頭跟陳猴子與裴越以前是一個班的,當時大家都是新兵蛋子,很快就打成一片了。兩人後來都因傷轉業,不過這些年都一直保持著聯絡。
裴越笑著說道:“陳猴子比較閒,所以就請他幫忙收這些東西。你若是不怕麻煩,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許大頭覺得這壓根不是事,笑哈哈地說道:“放心,保準想要多少,我給你弄多少。不過這玩意不能吃不能喝的,拉回去也是佔地方,你要它們做什麼?”
那豪爽的聲音,從電話那端透出來的。
裴越都沒找理由,直接說道:“我物件她喜歡這些老物件,在這兒也收了一大堆。”
喜歡老物件是沒問題,但收這麼多可得不少錢呢!許大頭問道:“老弟,雖然這些東西不值錢,但量多了也是一筆大數目啊!”
裴越聽出他的顧慮,這是怕自己犯錯誤,他笑著解釋道:“這個你放心,收東西的錢都是她寫書賺的,來路正當。”
有了這話許大頭也就放心了。至於說田韶為何喜歡那些罈罈罐罐,這個他就沒問了,誰還沒個興趣愛好。就好似他,就喜歡釣魚跟收集郵票。
許大頭問道:“只收罈罈罐罐嗎?”
在田韶的科普下,現在裴越對古董也有了進一步的認知:“除了陶器、瓷器、玉器,古錢幣、印章、鼻菸壺、繡品等都可以,年代越久越好。對了,我物件特別喜歡字畫,要是碰到了就幫我們買下來。”
許大頭一聽心裡有數了,與他說道:“我們那條街有個爛賭鬼,他家祖上曾做過大官。這傢伙跟人說,他家的地窖有一大堆的東西,想賣了換錢。不過那些東西看著就是破銅爛鐵沒人要,你們要喜歡,我可以幫你們都買下來。”
越是這種東西,越可能是真品。
裴越點頭道:“行,我明日給你匯一千塊錢過去。東西買了你先存著,等到十月底,我會讓人去你們那兒將東西都拉回來。”
許大頭倒吸一口氣,一出手就是一千:“裴老弟,你這物件一個月賺多少錢啊?”
裴越笑了下說道:“放心,我物件的收入上頭的人都知道,禁得起查。”
沒有能過明面的收入,他哪敢這般大張旗鼓地收老物件。像之前也只讓人暗地裡收,而且都是小打小鬧。
許大頭只想說一句厲害:“你小子,竟找了這麼個能幹的媳婦。改日我跟陳猴子到四九城,可得讓我們見見弟妹。”
知道田韶喜歡老物件且還有錢,許大頭一再叮囑他弟弟要將事情辦好,確保收的東西都是真的。而他弟弟也沒辜負他的期望,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過了兩日,裴越接到許大頭的電話,很是驚訝地說道:“你是說那家人還珍藏著兩幅畫,這兩幅畫還是名家作品?”
許大頭說道:“對,這兩幅畫是放在他們家的夾壁裡,當時密封起來了。裴老弟,你不是說你物件喜歡字畫嗎?你看這兩幅畫要不要現在給你寄過去。”
“寄吧!”
見他都不問價錢的,許大頭主動說道:“那一堆東西花了一百二,這兩幅畫花了兩百,一共是三百二。”
這價格是實打實的,一分都沒多說。
裴越嗯了一聲說道:“我給陳猴子的妹夫一個月六十的工資,給你弟也一樣的工資。另外,若是受傷或者其他正當的額外花銷也都給報銷,你看怎麼樣?”
許大頭高興得不行,說道:“那肯定行啊!我這一個月工資也才五十一塊錢,你給他六十還可以報銷傷病,我若不是上班我都去幹了。”
他弟沒工作就打零工,他找人安排了妹妹再沒餘力安排這弟弟了。二十多的人沒正經工作,媳婦都娶不上,他急得不行。前幾天跟陳猴子吃飯,無意中聽到這個訊息,他就迫不及待地給裴越打電話了。
這個工資是挺高的,但要打聽訊息還得各處跑也很辛苦的。裴越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許大頭高興得不行。一個月六十,哪怕只幹一年都能賺七百二十塊錢了。有這錢,弟弟也能娶上媳婦了,以後他到九泉下也能給父母一個交代了。
一個星期以後,裴越收到了許大頭寄過來的兩幅畫。用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裝,這長盒子用油紙包了好幾層,這樣是防備碰到下雨天滲水進去。這可是字畫,沾水就廢了。
裴越也不懂字畫,拆開檢查兩幅畫沒問題又放回去了。下了班去京大找田韶,將這兩幅畫交給她:“這兩幅畫當時密封在一個盒子裡,我瞧著應該是真品。
”
田韶攤開看了下,一副是山水畫,出自一位不知名的畫家;另外一副名叫《山亭納涼圖》,落款是周臣。
盯著落款,田韶說道:“若是周臣的真跡,那咱賺大了。”
“周臣是誰?”
田韶解釋道:“周臣是明代一個著名的畫家,而且他收的兩個弟子在畫壇也很有名。一個是仇英,一個是唐寅,唐寅就是唐伯虎。”
那部《唐伯虎點秋香》她看了好幾遍,看一次笑一次。
裴越沒聽說過唐伯虎,他轉移話題說道:“這兩幅畫花了兩百塊錢,你找個專家鑑定下看看是不是真跡。”
“好。”
田韶帶著裴越一起去找了章翰,將兩幅畫給她後說道:“章教授,我物件朋友知道我喜歡字畫,就幫我們買下來了。章教授,你看能否幫我們鑑定下這是不是真跡?”
章翰就是研究古物,而他最喜歡就是字畫了。一聽鑑別字畫立即找出眼鏡來。他先看了《山亭納涼圖》,經過一番仔細的鑑別告訴兩人,這是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