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母給遊勇娶媳婦花了一千出頭,等遊勇媳婦懷孕後又買了隔壁的兩間小房子。
這些年因為遊母沒有工作,遊父十多年前就病逝了,家裡就靠著遊勇的工資一家子過得很拮据。也是如此遊母恨不能一份錢掰成兩瓣花。突然這麼大手大腳早引起了有心人的懷疑。出了正月,就有人舉報遊勇一家的錢來路不正。
遊母跟遊勇因為被張建和警告過,兩人也早對好了口供。在審訊的時候,母子兩人都說是在家裡的舊衣櫃裡找著了幾樣金首飾以及一些銀元。
兩人說得有鼻子有眼,還將藏在衣櫃夾層的銀元展示給公安看了。自家祖宗傳下來的錢財那自然是沒問題的,所以這一關有驚無險地過了。
只是盯著他們的人不甘心,想方法設法打聽到無罪釋放的原因。很不巧,對方正好知道遊家的底細。遊家往上三輩都窮哈哈,哪可能留下什麼金條金首飾銀元。不過他也沒證據證明遊勇的錢財是非法所得。結果,這人想了個一個很損的主意,將這件事透露給遊勇的大伯跟叔叔。
這衣櫃是遊勇爺爺奶奶以前用的,遊勇叔伯覺得這些錢財自家也有份,所以上門討要。
遊母將錢看得比命還重,別說這錢是遊勇賺的,就算真是衣櫃找出來的,她也不會分一個子給大伯子小叔子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遊勇大伯跟叔叔自然不善罷甘休了,然後幾家天天吵天天鬧。端午節過後沒多久兩家又來要錢,遊母怒火中燒跟他們打了起來。雙手難敵四拳,遊母被打得住院了,而遊勇大伯小叔兩家並不願意賠錢。
出院後,遊勇妹妹為照顧遊母請假在家沒去上學。喂藥的時候,她忍不住跟遊母抱怨說這錢明明是大哥賺的,偏要說是衣櫃找著的結果惹來這麼大麻煩事。這話很不巧,被遊勇媳婦聽到了。
遊勇媳婦孃家窮,當初她嫁過來要那麼多彩禮也是為了給家裡修房子給她哥娶媳婦。現在聽到家裡暴富並不是得的祖傳財產而是丈夫賺的,晚上就問起了這件事。遊勇現在又沒醉自不可能告訴她,還說她肯定聽錯了。
轉頭,他就提醒遊母與妹妹:“娘、小妹,咱家現在已經被盯上了,你們平日說話注意點。”
遊母在知道兒媳婦偷聽後,叮囑她不要在外亂說話,不然會給家裡帶來災禍。遊勇媳婦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在,可等回了孃家就將這件事跟她娘說,然後還抱怨遊勇防著她。婆婆跟小姑子都知道的事,就不告訴她。
因為是在家,遊勇媳婦說話就沒避諱,然後被她嫂子跟弟弟聽了去。三個以上的人知曉的秘密,那就不再是秘密了。
盯著遊勇一家的人,在聽到遊家的錢都是遊勇賺的以後,又去報了桉。
遊勇跟遊母兩人咬牙說錢都是祖宗留下來的,但遊小妹年歲小禁不起嚇,很快就供出家裡的錢是遊勇賺的。至於是怎麼賺的這個她就不清楚了,不過她供出遊勇跟張建和走得很近,而張建和好像暗中做著做投機倒把的生意。
遊小妹這一招供,遊母跟遊勇再硬抗也沒用,兩人也招供了。遊母說是張建和帶著自家兒子做了倒賣資料書,賺了一五千塊錢。
在知道張建和出事以後母子兩人透過氣,一旦真被抓洩了底就說賺了五千塊。
因為當初遊勇只告訴遊母,說錢是跟張建和倒賣資料書賺的,並沒說資料書是田韶編寫的。至於裴越,遊勇一直以為這件事是揹著他乾的,提都沒提他。
知道瞞不下去了,遊勇這次很配合,說道:“那本資料書是建和哥弄來的,我只是幫著跑腿。像搬運東西以及租房子存放資料書這些都是我在辦。至於這些資料從哪弄來的,和哥沒說我不清楚。不過這些資料書賣到下面的各區裡,具體賣給誰我不清楚,只知道那些人跟建和哥相交多年。”
遊勇只承認倒賣歷史資料書,他說道:“我們賣的那本資料,倒手一本賺四塊左右,賣了四千多本。和哥分了我五千塊,娶媳婦買房子以及各種花銷花了兩千塊三,還有兩千七百塊。”
他真的後悔了,早知道當日就不告訴他娘了,哪怕被打死也不能說。結果就因為他嘴不緊,不僅害了自己一家子,還連累得和哥詐死躲起來。
“一整套資料書?這個我跟和哥也不知道從哪弄出來的。那一套資料書賣一百多,成本也才幾塊錢,我跟和哥當時羨慕得不行。和哥還說,人家一套書賺上百,咱們就跟過家家似的。”
因為他說的條理清晰邏輯也通,認定他沒有說謊。只是在準備傳訊張建和時,他們才發現張建和在年初出事了。
正月張建和去胡建出公差,到那兒第二天人就不見了。過了一個多星期在一條小巷子見到一個黑色公文包,裡面有張建和的工作證跟介紹信以及一些資料,至於錢糧都不翼而飛了。當地公安判斷,張建和應該是被人謀財害命了。
訊息傳回來張母暈厥過去好幾次,然後讓張父跟廠裡請假,兩人去了胡建找兒子。找了半個月也沒找著,老兩口回到家裡就病倒了。
張家只有一子一女,他姐嫁到外地。現在唯一的兒子沒了,白髮人送黑髮人讓老口子悲痛欲絕。
就在老兩口心灰意冷覺得活著沒意思的時候,張建和的朋友過來告訴他們,說張建和女兒在繼父家被欺負。巧的是,老兩口過去時正巧看到孫女被繼奶奶打。張母將那繼奶奶暴打了一頓頭,然後將孫女帶回家。
有孩子在身邊老兩口也慢慢走出傷痛。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公安上門竟說他兒子涉嫌倒賣資料書要對他家搜查。
張建和又不蠢,自不可能會將錢財放父母這兒,一旦暴露他爸媽都得連累了。所以公安將每個月角落都搜了,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