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認為李愛華現在狀態穩定了沒留下來的必要。
李母拉著田韶的手,感激不已:“玲玲,這次多虧了,我們一家都感謝你。”
若不是田韶幫著查出了閆耀宗的底細讓女兒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女兒很可能就會被哄得嫁給那個畜生了,那一輩子就徹底毀了。
田韶搖頭說道:“阿姨你別這麼說,這些日子你跟愛華姐幫了我那麼多,我做的這點不算什麼。”
李母心裡門兒清。沒她們的幫助以田韶的能力一樣可以考進紡織廠;可這次若沒田韶幫忙,自個女兒十有八九逃不開這個火坑了,只是田韶這般說她越發喜歡了。
田韶又寬慰了李母一番才回去。
下午吃飯的時候,湯圓圓問道:“我聽說李幹事生病住院了,怎麼回事?”
田韶還是之前與孟楊那一番說辭。至於閆耀宗乾的事,她一個字都沒說。只是她不說,並不代表這事不會傳出去。在李母的安排下,沒兩天整個紡織廠的人都知道,當日騷擾李愛華的兩個混子是閆耀宗安排的。所謂的英勇救人,其實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湯圓圓聽到這個傳聞立即跟田韶求證。
這次田韶很爽快地表示都是真的。
湯圓圓眼珠子都快調出來了:“那兩個混子真是他安排的?天啦,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
黃欣插了一句,說道:“我之前聽到這事就覺得奇怪,那閆耀宗瘦得跟竹竿一樣,怎麼有膽色跟兩個混子對上。若這兩人是他買通的,那就解釋得了了。”
田韶心道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閆耀宗救了李愛華,李父李母還反對這門親事是忘恩負義。
高小芙說道:“玲玲,李幹事是不是因為知道這事所以發燒住院的?”
“不是。她是崩得太緊,那日看了電影放鬆身體就撐不住了。愛華姐這兩日都在住院,怕她傷心都不敢將這事告訴她。不過這事也瞞不住,阿姨說等她出院再告訴她。唉,愛華姐知道後肯定會很傷心了。”
湯圓圓心裡暗自慶幸自個表姐聽姑姑姑父的話,沒跟閆耀宗處物件,不然就跟李幹事一樣傷心。
下班以後,田韶又去看望了李愛華。看她神情萎靡的,田韶勸道:“為這樣的人難過不值得。而且你這樣,李爺爺跟阿姨他們都很擔心的。”
李愛華垂著頭,以蚊子似的聲音說道:“玲玲,我覺得自己特別蠢。”
田韶否認她這個說法:“愛華姐,你不是蠢,只是被叔叔阿姨護得太好不知道人心險惡。這世上像閆耀宗這種披著人皮的畜生數不勝數。這次就當時吸取教訓,以後不要再讓人騙了就行。”
說李愛華再蜜罐里長大一點都不為過,這就造成她性子有些天真容易被人騙。
李愛華看她老練的樣子不由問道:“玲玲,你為什麼懂這麼多?”
照理田韶在鄉下性子該更純真才對,可她看人看事更通透。天資是上天賦予的,但眼力以及心性卻是要歷練才有的。
田韶想了下將與史鐵生退親的真實原因說了,說完後她嘆了一口氣道:“就差點一點我就萬劫不復了。也幸虧老天垂憐,落了一次水讓我開了竅避開了這個火坑。”
李愛華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事她之前並不知道。
田韶握著她的手道:“愛華姐,閆耀宗手段那麼高超,你一時不察被騙也很正常。我若是沒經過那麼多的事,我也不會懷疑他包藏壞心。愛華姐,現在最重要的是咱們得將這事放下。你要一直這般難過,李爺爺跟阿姨他們也不得安心。愛華姐,咱不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那才是真的傻。”
李愛華沉默了下說道:“玲玲,現在工廠內肯定許多流言蜚語吧?”
田韶笑了,說道:“從我進廠到現在,廠裡關於我的流言有多少你應該比我都清楚。可你看我少了一塊肉嗎?沒有,我過得很好,比許多人都過得好。所以不用在意他們說什麼,自己跟家人過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經過田韶的幾次開解李愛華狀態好了許多,這讓李母越發感激田韶了。
閆耀宗那日被田韶拍暈後,躲在暗處的古飛在田韶跟李愛華離開以後,讓手下將他扛到閆家門口
閆父閆母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擔心了一晚上。閆耀宗醒來後並沒與他們解釋這件事,而是急忙去了紡織廠,結果到了那兒才知道李愛華並沒來上班。
去李父李母住的地方也沒找著人,再去李爺爺李奶奶那兒直接被打了出來。閆耀宗心裡很慌,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懷著忐忑的心情去上班。提心吊膽到中午,有兩個公安過來找他。
看到穿著制服的兩個公安,閆耀宗腦海就兩個字,完了。
兩個混子也被抓了,有他們的供詞閆耀宗也沒放出來。雖他沒對李愛華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這事影響太惡劣了。直接送去隔壁縣的農場改造,為期一年。食品廠得了訊息,就將他開除了。
田韶覺得雖然物資條件沒後世好,但現在的人對道德要求很高。若是在二十一世紀,像閆耀宗這樣的渣男不會受到實質性的懲罰。
閆耀宗被送去農場改造閆父閆母哪願意,跑去鬧說是李父栽贓陷害,還放話說不將他兒子放出來就去區裡上告。
人家公安是人證物證俱全才判的閆耀宗,閆父鬧了一場後他的組長職務就被撤了,降為普通工人。並且廠領導還就找他談話,說他再鬧就讓他退休,他這行為已經給廠裡造成惡劣的影響。
因為閆父並沒犯罪也沒實質性的錯誤,所以不能開除只能走曲折路線讓他退休。
閆耀宗被抓,閆家就只剩閆父有工作了。若是他退休,拿著那幾塊錢補貼一家子沒法活了。所以哪怕心裡憋屈,他也不敢鬧了。
閆耀宗的事處理好了,李愛華也出院了。因為她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加上也擔心廠裡有人說些難聽的話刺激她,所以李母又給她多請了兩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