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就更加陌生了,唯一姓季的那家豪門中也沒有符合面前這人年齡的孩子。
郝家越發篤定,這個男生就是來婚禮上混吃混喝的人了。
態度便更加的跋扈了,“我奉勸你趕緊放開我,不然有你們這兩個姦夫淫.婦的好果子吃!”
餘梨忍不住,將手搭在了男生的手臂上。
出口的聲音還有些劫後餘生的抖,卻堅定無比。
“郝家,你有事就衝著我來,那些漫畫我不要了,別拉無辜的人下水。”
又看向季一軒,眼底滿是歉意,“對不起了,他家的勢力還挺大的,今天都是我連累了你……要不你趕緊走吧?”
男生卻還是愣愣的,傻乎乎的反問道,“他家很有勢力嗎?”
郝家便得意洋洋的哼笑起來,“怕了?爺告訴你,我是郝家的兒子,和今天婚禮的主角盛總還是親戚關係!你敢這麼對我,臭小子就給我等著吧!”
卻聽那男生語氣分外奇怪的問道,“你認識盛總?”
郝家被抓著手臂,只覺得自己的手臂都快被這個男生的手掌給掰碎了。
聽清了男生的問題後,他只以為男生是害怕了,便冷笑道,“知道還不放手?我還和盛總同桌吃過飯呢,你再不放手,到時候可就不是我們郝家的事情了,連盛總都會出手對付你!現在給爺爺我跪下來磕頭道歉,這件事還能從輕處理!”
郝家滿以為男生會迅速的放開手,然後灰熘熘的道歉。
卻只聽那突然竄出來的男生拉長了尾音,語氣中甚至還帶著一點笑意。
“哦——可我怎麼沒聽過,我姐夫還有你這麼一門親戚啊?”
……什麼?
郝家瘋狂掙扎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餘梨也倏然間轉眼看向季一軒,還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唇。
他什麼意思?
他……是阮梔的弟弟?
不等郝家再想什麼,季一軒手下用力,然後轉頭朝著自己來的方向就大喊了一聲。
“姐夫!你快來啊!”
餘梨怔怔的往那邊看去。
果然,沒過幾秒鐘,就有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拐角處,並且還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深藍色的西裝胸口處別了一朵藍玫瑰,整個人像是一把開了刃的冷劍一般,滿身的霜雪冷意。
恍忽間,連踏在地毯上的皮鞋,都像是帶著鋒銳冷氣而來的。
“姐夫!就是他!說還和你一起吃過飯!”季一軒腰背挺得筆直,笑眯眯的,“我尋思著,都和姐夫這麼熟悉了,可也沒見過這個人啊。”
郝家也在來人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看清了那長相。
幾乎是一剎那,貼身的襯衫就被滿後背的冷汗給打溼了。
他面如金紙,聽著季一軒歡快告狀的聲音,只覺得腿軟得像是麵條一樣,恨不得立刻就跪下給他們磕個頭。
——怎麼隨便出來的一個人,就是盛淮景的親戚啊!
你有這個身份不能早說嘛,非要聽著我在這兒大放厥詞、看我笑話嗎!
盛淮景走了過來,垂眼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已經滿頭冷汗的郝家。
“餘梨小姐,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
沒有理會郝家眼中的崩潰絕望,盛淮景只是看向了餘梨,聲音沉而有禮。
餘梨還處在不敢置信的恍忽中,聞言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講道理,這件事完全就是郝家自己的問題,和盛淮景他們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
自己還被盛淮景的這個親戚幫了一把,餘梨挺不好意思的。
郝家終於哆哆嗦嗦的反應過來了,大聲求饒。
“盛總,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您的弟弟!我父親是可看漫畫的董事長,我願意和父親一起上門對這位小兄弟道歉,該有的賠償我們一分也不會少!”
盛淮景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隨意抬手,讓季一軒把人給放開了。
郝家還以為盛淮景這是同意了他的提議,正想鬆一口氣,就聽男人的聲音澹澹響起。
“郝先生和您的父親,還是暫時先離開比較好。我和妻子的婚禮,應該並不需要您這種人的參與,也請您理解,我只想要一個完美的婚禮。”
嘴上客氣的說著理解,可男人眼中神態卻完全不是這麼說的,冷澹到了極致。
郝家想著父親高興赴宴的樣子,剛站起來的腿立刻就又軟了下去。
“我給您道歉!給這位小兄弟道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傻.缺,對您口出狂言!”
他此時狼狽無比,涕泗橫流,還在哀聲懇求著。
被他這麼求著的季一軒,卻只是皺了眉。
“你對著我說有什麼用啊,你應該道歉的是這位小姐。”
郝家立刻就轉了方向,對著餘梨不停的道歉,甚至雙腿一曲,還直接跪了下來。
“我給您磕頭,求您了!我不應該被拒絕了還要死纏著您!”
餘梨忍不住別過了頭,纖細的眉微微蹙起。
季一軒看了一眼女人素白清秀的側臉,抿了抿唇,擺手道,“行了行了,別整得好像是我們在欺負你一樣啊。”
他看向盛淮景,語氣中帶了點猶豫,“姐夫,這個……”
盛淮景看了他一眼,倏然一笑,“看你自己怎麼處理,我先去陪你姐姐了。”
說完,就真的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季一軒看了眼那跪在地上沒有起身的郝家,又看了眼小心翼翼站著的餘梨,突然有些麻爪。
【作者題外話】:季一軒:告狀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