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梔被塞了一手氣墊口紅,推到了盛淮景面前。
她還懵著呢,就見男生挑眉一笑,語氣悠然,“是阮阮的話,那就來吧。”
“太雙標了盛哥!”
“算了,盛哥雙標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習慣就好。”
阮梔沒辦法,只好拉著人的袖子,讓人在凳子上坐下。
盛淮景還主動的仰起頭,眉眼帶笑,“是這樣對嗎?”
阮梔只想捂臉。
太近了,這個距離真的太近了。
她能看到少年人細膩的面板,纖長濃密的眼睫,高挺的鼻樑,微微勾起的唇。
尤其是那雙眼睛,明明是奶狗般微微下垂的眼型,蘊的卻是狼崽子的冷厲澹漠。
可此時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笑意溫柔,就像狼崽子披上了奶狗的外皮。
阮梔拿著氣墊,回憶起宋月月的手法,輕輕用粉撲貼上男生的臉。
宋月月在旁邊跺腳,“梔梔,你用點力啊。盛哥臉皮這麼厚不會壞的,你這樣上不了妝的!”
郭彩默默往旁邊挪了兩步。
果然,下一秒,盛淮景冷澹的眼神就投了過來。
宋月月強撐著氣勢,直接躲到阮梔身後。
看她幹什麼,她有說錯嗎!
反正她換了個位置,有本事就瞪梔梔啊!
盛淮景嘖了一聲,眼神回到阮梔身上時又恢復了之前的溫和,“沒事,你用點力。”
阮梔定了定心神,開始一臉嚴肅的拍拍打打起來。
眼影被盛淮景搖頭否決。
宋月月認真端詳著男生本就深邃的眉眼,最後悻悻然宣佈,足夠帥的盛哥確實可以不用畫。
口紅也只淺淺的鋪了一層,省的上臺時在過亮的燈光下沒有血色。
妝容都準備好了,眾人也紛紛前去換衣服。
每個人的衣服都被單獨的一個小袋子裝好。
阮梔解開塑膠袋封口,將衣服拿了出來。
套好上衣下裙後,她伸手去拿大紅色腰帶,卻突然被換衣服時身體不穩的汪玉涵撞了一下,手下意識撐在了放著腰帶的凳子上。
汪玉涵連忙扶著牆站好,“梔梔,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沒碰到哪兒吧?”
宋月月不上臺,聞聲走了過來,“怎麼了?”
阮梔慢慢起身,秀美的眉微微蹙起。
她把撐著椅子的手拿到胸前,掌心朝上。
宋月月直接一句粗**了出來。
只見少女原本白皙柔嫩的手掌上,此時已經暈開了一點一點的小血珠,看上去極為駭人。
宋月月直接抓起那條腰帶,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展開一看,果然有星星點點閃著寒光的針頭露了出來。
汪玉涵扭頭就跑出去,聲音慌張,“醫生、醫生在嗎?”
盛淮景等幾個男生正守在門口,神色都變了,“怎麼了?”
“梔梔的手、她的手……”汪玉涵眼淚都快出來了,“腰帶上有好多針,把梔梔的手刺破了,流了好多血。”
幾個男生轉身就在忙碌成一團的後臺找醫務室醫生。
盛淮景則走到門口,聲音焦急,“我可以進來嗎?”
確定所有人都好好穿著衣服,宋月月才開了門。
盛淮景一進門就直接來到阮梔身邊。
少女靠著牆,化好妝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懸在半空的手一直在發抖。
展開的左手掌上,後半段已經被血色暈染了一片。
“別怕。”盛淮景沒發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乖崽,別怕。”
阮梔搖搖頭,宋月月已經拿著餐巾紙過來了,小心翼翼的給阮梔擦去手上的血。
盛淮景則拿起了那條腰帶。
刺破布料露出來的都是細細的繡花針,拿在手裡很難察覺到。
再加上這是表演後臺,每個人換裝都是急匆匆的,也很少會專門檢查衣服。
阮梔其實感覺還好。
因為是細針,扎進手掌時痛感不是很明顯,也就是傷口嚇人了一點。
校醫也提著醫藥箱急急忙忙的跑來了,看清少女的傷口後鬆了口氣。
“不是大傷,我給你把傷口消毒一下,綁個繃帶。不要沾水就行。”
阮梔的手掌擦了碘伏,被校醫用醫用繃帶纏繞起。
她單手在手機便籤上打字。
「剛剛是正好扶了一下才扎進去。如果不是那一下,會在我跳舞的時候直接紮在腰上。」
做這件事的人,既想讓她受傷,又想搞砸她的表演。
盛淮景神色很冷,“我進來前看過了,這邊沒有監控。只有後臺出入口有一個,但今天這麼多人來來往往,監控基本查不到什麼。”
阮梔咬著唇,也有些沮喪。
被人處心積慮的設計已經很嚇人了。
最可怕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會不會還有別的手段。
“你從來學校開始,也就跟兩個人產生過糾葛,到時候先查一查是不是他們。”盛淮景安慰道,“別擔心,做過的事情總是會留下痕跡的。”
一班眾人都出言安慰,神色極為憤慨。
直到有統籌節目進度的人來催他們候場,眾人才反應過來。
“那梔梔不是不能上臺了?”
“手都受傷了,這怎麼上啊,沒聽剛剛校醫說不能做劇烈活動嗎。”
阮梔卻堅定的搖頭,「我可以上臺的。這只是小傷,我們全班一起為這個節目做了這麼多努力,怎麼可以輕易放棄。
再說,要是真的取消,不正如了那個人的意嗎。」
宋月月猶豫,“可是你的傷……”
對上阮梔堅定的眼神,她也說不出話了。
確實如阮梔所說,這個節目他們每個人都付出了心血,就這麼放棄實在不甘心。
最後還是盛淮景先動了。
他從袋子裡翻找出備用服裝,仔細檢查了柔軟腰帶,確定沒問題才走了過來。
阮梔乖乖抬手,讓盛淮景給自己繫上。
“走吧。阮阮說可以,那就可以。”盛淮景一邊繫腰帶,一邊澹澹說道。
笨兔子相信自己。
那他也會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