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6點我去酒店大廳。”
井垚忍不住的得意，想著要馬上見到陳辰辰。
陳辰辰看了看時間，回酒店放好東西都可以出門了吧。
“好。”
陳辰辰輕聲應著。
要說完全抗拒和井垚待在一起嗎？其實並沒有。
天氣陰沉沉的，空氣裡潮溼悶熱。
看起來壓迫著連城的滿天烏雲，卻遲遲不化做雨降落。
陳辰辰回到酒店，就往床上一趴，整個人懷抱著柔軟的大床。
“鼕鼕冬——”
陳辰辰不情願地起身。
不是說大廳遇嗎？
“你好，陳女士，這是井先生託我送來的衣服。”
是酒店人員。
“謝謝你。”
陳辰辰禮貌接過袋子。
回到房間，開啟袋子拿出裙子。
是一條酒紅色的吊帶綢緞禮服，沒有什麼點綴卻暗顯奢華。
陳辰辰看著品牌吊牌，還有不可忽視的六位數價格。
想起以前和井垚的‘約定’。
和井垚談戀愛的時候，兩人跑去很遠的商場吃陳辰辰最愛的牛肉飯。
吃完慢慢散步，路過一家高定工作室。
櫥窗是簡單的白色，只有一束暖光打在櫥窗裡的酒紅色吊帶綢緞禮服上。
陳辰辰看得入迷，井垚走在前拉著的手突然不動，便轉頭。
陳辰辰眼裡閃著光，嘴角忍不住的笑意，一直看著那條裙子。
“你喜歡啊？”
井垚有些試探地問問，當時的年紀，看到裙子旁的標價牌都顫抖。
因為連標價牌看起來都是一副小奢華的定製式樣。
“嗯，我們30歲的時候啊，我要穿著這樣的裙子，你也要西裝革履，然後去全市最貴、夜景最美的西餐店大吃一頓。”
陳辰辰眨巴著眼，又拉拉井垚的手，看著井垚。
“嗯，現在還真是買不起。”
井垚真的比陳辰辰更現實一點，畢竟自己提早步入社會，賺錢養活自己。
“以後你一定可以的，好好努力，讓我做個敗家娘們兒。”
陳辰辰一臉燦爛，20歲時想象的關於未來的一切，都很美好。
“好啊。”
井垚寵溺地摸了摸陳辰辰的頭。
要迎來能兩眼都不眨就買下6位數裙子的那一天，就算不容易，井垚也為身邊的女孩兒感到溫暖活力。
陳辰辰嘴角笑著，輕輕摸著裙子，又一瞬闇然。
就算現在井垚真能眼睛不眨買下六位數的裙子，當初說的當他‘敗家娘們兒’的玩笑話，也過去了。
陳辰辰逆反心理，脫下工作穿的衣服，換上更加隨意的一套灰色運動套裝，綁了個丸子頭。
我只是工作，工作需要這麼打扮嗎？不需要。
陳辰辰理直氣壯，準備出門。
拿起手機，才看到井垚之前發的簡訊。
“穿著那條裙子來，臨時有事我先走了，車在酒店門口等你。”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專制？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陳辰辰就是不換裙子，全身放鬆，下樓看到車已在等著，就上了車。
不一會兒，就到了店門口。
或許是一路上的冷空氣，陳辰辰不再沉湎回憶。
看著眼前這家連城最貴、夜景最美的西餐店，陳辰辰無動於衷。
看來就算一開始和井垚說明白，也並沒有什麼用？
想轉身就走，送自己來的車卻開走了。
“你可算來了。”
井垚拿著手機往門口走，看到陳辰辰，神色有些著急。
“你怎麼沒換衣服啊？”
陳辰辰看著一身西裝革履的井垚，看樣子還特意弄了髮型。
“怎麼，出入這種高階場合我這麼穿丟你人了？”
陳辰辰可真是陰陽怪氣，毒舌並非本意，可一說出口就成這樣了。
“不是，今晚是真的有工作。”
井垚聽了只是神色一瞬闇然，又恢復一本正經的樣子。
“看你送來的禮服還有這兒，什麼工作？你要是不談工作，實在是沒必要約我出來。”
陳辰辰不是很耐煩的語氣。
“別說了，來不及了。”
井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陳辰辰就往店裡走。
井垚的溫度從掌心傳來。
儘管很多年都沒有在觸碰過曾經熟悉的身體，那溫度還是讓陳辰辰沉溺。
彷佛回到了20歲那年的秋天，也是和這個男孩牽著手一路往前。
等陳辰辰反應過來，井垚已經拉著自己來到位置附近，放開陳辰辰的手。
“不好意思，王總，是我沒和陳監製說清楚今天的見面。”
井垚伸手和他口中的王總握了握手，解釋著陳辰辰著裝的禮貌欠失。
陳辰辰看著井垚，真的變得成熟很多，工作都那麼獨當一面了。
“沒事，也是我來得太突然了，你也知道我原先是7點飛機，這不天氣預報暴雨延誤嗎？”
王總輕輕回握了井垚的手，笑著看看陳辰辰。
這打扮，真看不出是一個有能力的監製啊——
“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海洋保護紀錄片的陳監製。”
井垚給王總介紹著陳辰辰，陳辰辰趕忙上前伸出手。
“你好，王總，實在是抱歉。”
陳辰辰也笑臉盈盈，儘管不知道這王總到底是哪路人？
“陳監製，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過也對海洋保護紀錄片投資感興趣的王總。”
陳辰辰壓根沒聽清這王總是哪個公司哪個行業，聽到投資，管他是誰？笑就對了。
井垚請雙方落座後，上了菜品。
才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原來王總是連城人，事業發展起來就一直想為家鄉做點事。
得知井垚投資海洋保護，還是在自己家鄉，就想約著瞭解一下。
“井總，”王總指了指自己手錶，“我們直接講一下正題吧。”
井垚不好意思笑笑。
“聊開心了，忘了王總還有航班呢？陳監製？”
井垚把話題引向陳辰辰，剛剛一直點頭微笑的陳辰辰好像解除封印了一樣。
激情澎湃地講述著這次海洋保護紀錄片拍攝的立意、方桉、策劃等。
王總時不時肯定得點點頭。
井垚靜靜地在一旁聽著，看著陳辰辰的側臉，還有燈光照映下更加閃爍的眼睛。
談論著自己所愛，井垚看到了20歲時還說著要當記者的陳辰辰，也是這般充滿朝氣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