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後一天,岑父決定帶著一家人去南城城郊的靈山寺上香。
據說那裡是整個a省香火最旺盛的地方,過往的遊人都喜歡去那兒燒香拜佛,或是為逝去的親人點一盞長明燈。
岑悅一家三個人其實都是唯物主義者,但上香許願這種事,佛祖也說了嘛,心誠則靈。所以岑父還是堅定地認為,只要許願的心夠虔誠,也是會有天神庇佑的。
從城內到城郊的路並不是很遠,開車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山腳下。聽說這一路的道路修建的費用,還是南城六七個企業家無償捐贈的,就是為了表示自己一心向佛。
岑悅:“……”
城西的那家青木觀,好像也是這幾個企業家捐贈修繕的吧。
一行人到了山腳下,便要徒步上山。靈山寺就在整座山半山腰的位置,爬上去也不是特別費勁,再加上自己走著上山更能表示對佛祖的誠心,絕大部分人都是徒步上山的。
季青昨天逛街逛了一天,最後岑父和岑悅都累得見座位就歇,她還興致勃勃地往商場裡衝。
今天上山前她的腿還是疼的,走了一小半路程就癱坐在了路旁的大青石上,氣喘吁吁地開口:“我不行了,要不你們先上吧。”
“當然要我們一家人一塊兒上去呀!”岑悅想都沒想,就停下腳步坐在她身旁。
岑父也停下來,給她們倆遞了兩瓶水,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這會兒十點多,等咱們上去剛好快中午,也能暖和一點兒。”
季青歇了一會兒,感覺小腿的腫脹越發強烈了,全身都痠痛無比。
“不行了,我真的走不動了,感覺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向我發出抗議。”
岑父樂了,賊兮兮地嘲笑她:“我就說昨天讓你多歇會兒,你非不聽。”
季青美目瞪了他一眼,岑父立馬老老實實地縮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他看季青氣消了,連忙湊上去:“老婆,你看還有這麼遠的路,不如我揹你上去吧。”
季青嗔了他一句,臉上泛起紅暈:“多大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年輕呢!咱倆的年齡加起來都快三位數了!”
“誒~你這可不對!”
岑父一把攔住她接著往上走的動作,不由分說地把她背在肩上,樂呵呵地站了起來。
季青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到岑父把她背在背上之後,她才手忙腳亂地就要往下走,被岑父輕輕往上顛了顛。
感覺到自己快要掉下來,季青立馬伸手抱住岑父的脖子。
岑父露出一個計謀得逞的得意表情,揹著季青晃晃悠悠地往上走,他的嘴裡還時不時地吹著口哨。
季青不好意思把閨女一個人落在後面,但岑父又不撒手,她只能把臉都埋在岑父的背上,避免和路人對視。
岑悅在後面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臉上不禁露出姨母笑,隨即又有些悵然。
要是江雲清在就好了。
……
等到三個人到了靈山寺門口,岑父先去功德箱裡捐了香油錢,才帶著家人去上香。
岑悅恭恭敬敬地把點燃的三根香插入香爐裡,跪在蒲團上唸唸有詞,祈求著在意的人的健康平安。
靈山寺之所以有名,一來是因為這是整個a省佔地面積最大綠化最多的寺院,二來就是因為靈山寺的方丈——空明大師了。
據說這位大師親手所書的平安符,在整個南城佛學界都赫赫有名。岑父特意帶岑悅上山,顯然也是為了這個。
岑父的一位朋友和空明大師有交情,他這一次來,也是打著別人的旗號來求平安符的。畢竟大師名作,哪裡是隨隨便便就能求到的。
季青和岑悅就在主院中站著等他。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岑父才從空明大師的靜室中出來,手裡拿著紅彤彤的平安符。
他把平安符交到岑悅手裡,她這才發現竟然有兩枚平安符。
“爸爸……怎麼有兩個呀?”岑悅一臉疑惑。
岑父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另一枚是給江雲清的,也算是我給他的一點見面禮吧。”
岑悅看著父母空蕩蕩的手,心裡越發不好意思:“這兩枚您們先拿上……”
岑父推手拒絕:“這兩枚平安符,求的是學習,我們要它幹什麼!”
岑悅推拒不過,最終只能把平安符收到了錢包的最裡層。
中午他們就在靈山寺裡面吃了素齋,憑心而論做的還算不錯。吃完飯後,岑悅一個人在靈山寺裡面熘達。
迎面走來的就是空明大師,他慈眉善目,臉上帶著溫柔寬厚的笑容,讓人看了就心生愉悅。
“大師好。”岑悅乖乖打招呼。
空明大師在她面前停了下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幾秒她的面相,澹笑著回了一禮:“阿彌陀佛。”
岑悅本來是不信神鬼之說的,但因為她自己就穿越到了十年前的南城三中,所以對這些東西也有點興趣。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穿回去。
岑悅想了想言情小說裡那些套路,試探性地開口:“大師可看出我有何不妥?”
空明大師搖了搖頭:“施主面色紅潤,三庭飽滿,想來是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岑悅有點失望。
怎麼別的女生穿越,不是繫結系統,就是遇到高人,或者收穫異能……她什麼都沒有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所謂的得道高僧,還一問三不知!
岑悅垂頭喪氣地準備往回走。
走了十幾步,空明大師悠悠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施主,萬事應順應本心,無為而治。”
靈山寺的大鐘在此時被敲響,厚重的鐘聲響徹寺院。空明大師就在漫天鐘聲中向岑悅又說了一句阿彌陀佛,旋即就踏步回去了。
獨留岑悅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作者題外話】:二十萬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