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的目光也投了過去，他端起酒杯朝江建邦笑了笑：“雲清真是一表人才、年少有為呀！”
江建邦呵呵一笑，臉上帶了滿意之色：“要說優秀，誰能比得過念慈呀。我家這小子不爭氣，以後還要杜董多多關照。”
杜念慈適時害羞地低下頭，臉頰染上一片緋色。
“那是自然。”杜成悠哉悠哉地笑道。
江雲清從侍者那兒拿了一杯香檳，緩步走到江建邦跟前，嘴角還勾著淺淺的弧度，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江建邦難得見他這麼聽話，本來想要挑刺的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怎麼沒穿徐秘書給你挑的那套西裝？”
江雲清垂眸抿了口酒，手指輕輕晃動，香檳在酒杯中打轉，完全沒理會江建邦的話。
江建邦臉色有些不大，但還是擠了個笑臉出來。
杜成見氣氛僵硬，主動站出來打圓場：“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雲清了，聽小慈說你們上個月還見過？”
杜念慈笑盈盈地接話：“是呢，就在集訓結束之後，剛好碰到雲清哥哥。”
她看著清冷矜貴的黑髮青年，眼眸中一片痴迷。
“嗯。”江雲清敷衍道。
“好啦，”杜成有意給兩人獨處的空間，“你們小年輕自己去玩兒吧，省的我們兩個糟老頭子打擾你們。”
江雲清隨手將酒杯放在一邊，自顧自地走開了。杜念慈見狀連忙跟上，兩個人走到了宴會角落裡。
“雲清哥哥，”杜念慈看著他精緻俊美的臉，心跳忍不住加快，“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江雲清抬眼看了看她，聲音澹澹，“我上次讓杜小姐做的事情，杜小姐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杜念慈咬了咬唇，裝出一副溫柔可憐的模樣：“我還以為雲清哥哥是開玩笑的呢……”
江雲清挑眉，看著杜念慈越湊越近的身影，往後退了一步，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
“杜小姐，我之前就說過，如果杜家有困難的話，我可以代為支付杜二小姐的留學費用。”
杜念慈沒想到他還會不依不饒，噎了噎沒出聲，人生頭一次感覺到挫敗。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雲清哥哥就非要把小笙送我嗎？哪怕貼錢也要送出去？”
江雲清不置可否，語調涼薄：“我只是幫杜董管教一下孩子。”
杜念慈鬱結，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她眼睛轉了轉，走到江雲清身邊，聲音放得很低。
“小笙她已經有未婚夫了，是宏興傳媒的總經理。現在出國的話，就算我們同意，她未婚夫也不同意啊。”
杜念慈語氣平澹，彷佛當初逼杜念笙去的不是她。
江雲清嗤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兩個人僵持了一小會兒，有個穿嫩黃色禮服的女孩按耐不住，提著裙子走了過來。
杜念慈看到死對頭過來，眉頭皺了皺，低聲對江雲清道：“雲清哥哥，幫我一下好嗎？”
她和黃家的小女兒一向不對付，她怎麼會這個時候湊過來！
江雲清完全不理她。
杜念笙看著他無動於衷的臉，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些猶豫。
黃雅婷走到他們跟前，仔細打量了一下江雲清精緻白皙的臉龐，咬了咬嫣紅的唇，自我介紹道：“我叫黃雅婷，你就是江家的那個小少爺嗎？”
杜念慈在旁邊看著自己的死對頭對江雲清大獻殷勤，臉上溫柔嫻靜的笑容幾乎要維持不住。
她咬牙切齒地開口：“黃雅婷，你別太過分！”
黃雅婷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我只是和江少爺打個招呼而已，你是他的誰呀，怎麼管這麼多？”
她察覺到兩個人中間凝滯的氣氛，頗有些肆無忌憚地開口。
江雲清垂眸，眼底劃過一絲無趣的嘲諷，百無聊賴地勾了勾唇。
杜念笙氣得跺腳，回頭看了一眼好像置身事外的江雲清，又實在受不了黃雅婷那副耀武揚威的表情，伸手拉住了江雲清的衣袖：“雲清哥哥，笙兒有事和你說。”
江雲清揚了揚眉。
杜念笙打定了主意，此刻倒也不再猶豫，看著江雲清一字一頓，聲音放得極低：“是關於馮秘書的事情。”
江雲清頓住了，臉色陡然變得無比難看。他瞥了杜念慈一眼，垂眸對黃雅婷道：“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黃小姐請自便。”
黃雅婷愣了愣，點了點頭把人放走了。她拿出手機，興高采烈地和人打字，末了還添了一句：幫我查一下江家的小少爺。
江雲清帶著人走到旁邊，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你知道什麼？”
“我就是發現……上次江董來杜氏的時候，身邊好像帶的是她。”
杜念慈吞吞吐吐，猶豫了半晌向江雲清開口道。
江雲清的面色陡然沉下去，眼睛裡醞釀著森森怒火。
兩個害的他媽媽丟掉性命的劊子手，十幾年前就勾搭成奸，現在居然還有臉湊在一起。
江雲清簡直噁心得想吐，卻沒忘了再問問杜念慈關於馮柔的情況。
杜念慈仔細想了想：“就是沒多久前，江叔叔來拜訪我爸爸，當時他身邊就有一個很像馮秘書的人。”
江雲清看了一眼正在人堆裡談笑風生的江建邦，雙手握成拳，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他給宋崢打了個電話，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本來他還因為江建邦私自見岑悅的事，要去找他算賬的，哪知現在新賬舊賬一起算，也倒是給他省事。
他長腿一跨，眼看著就要走，杜念慈連忙拉住他的衣服：“還有終場舞，你走了我和誰跳？”
江雲清嗤笑一聲：“聯姻的事不可能。”
言下之意，我管你和誰跳。
杜念慈還要再說什麼，江雲清就步履匆匆地離開了，根本沒管身後的她。
周圍一直有人注意這邊，看到江雲清直截了當地走了，紛紛議論著。
杜念慈簡直要咬碎一口銀牙，快步走到杜父身邊。
杜父看見只有她一個人，疑惑地開口：“雲清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杜念慈溫婉地笑了笑，看著還全然不知的江建邦，輕輕搖頭：“雲清哥哥有事先回去了，還讓我替他向您賠罪。”
“沒事沒事。”杜成擺了擺手，“既然雲清有事，那就讓他去吧。”
【作者題外話】：杜念慈對我們小江同學有喜歡，不過更多是佔有慾在作祟啦。
她會把馮柔的事情告訴他，也只是想讓小江同學多念她一分，至於江董，則從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