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少女的房間內。
手機鈴聲準時響起，被褥裡的人動了動，片刻，露出一張白皙粉嫩的臉蛋，平日水靈的杏眼此刻虛眯著，掩嘴打了個哈欠，翻身把鈴聲關了。
姜月玥坐在床頭醒了會瞌睡，薅了薅自己亂糟糟的毛，慢嗦嗦爬下床，兩隻白嫩的腳丫子鑽進拖鞋裡，趿著拖鞋去洗漱。
剛走到樓梯轉角處，耳邊傳來劉心楠溫柔的聲音：
“月玥起來了，快過來吃早餐，待會哥哥送你去學校。”
姜月玥眯著眼伸了個懶腰，聽到姜書南要送她，搖頭，
“媽媽，我都高二了，不用像送小孩子那樣送我啦。”
“在我眼裡，你就還是跟個小女孩似的，送你一下又怎麼了？”
姜書南放下夾著包子的快子，拍了拍她腦袋，沒好氣的說。
劉心楠點頭，
“對呀，反正你哥一天閒得蛋.疼，送你也挺好的。”
姜書南：“……”
哪有親媽這麼說自家兒子的？
“哪有，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姜月玥諂媚笑道，唇邊酒窩閃現，隨後專心扒拉自己碗裡的粥。
姜書南滿意點頭，繼續拿起剛才的包子。
—
一中校門口來來往往都是學生，三五成群進校，女生手挽著手說話，臉上洋溢著屬於這個年紀特有的燦爛笑容。
姜書南把姜月玥送到門口，轉身就看到身後不遠處的宋舟野和代武他們。
走近。
“南哥！”
龐燃代武率先激動打招呼，姜書南應了他們的呼喚。
“昨晚偷豬去了？”姜書南瞥著宋舟野眼下的青色，笑著不懷好意。
宋舟野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懶散散，“偷你。”
姜書南：“……”
宋舟野揉了揉發疼的眼睛，再次睜眼時眼底一片清明，垂眸就看到女孩透出盈盈水色的眼睛，愣了下。
隨後，“早啊。”
出口聲音低低的，略有些沙啞，明顯是昨晚沒睡好。
姜月玥點頭，“早。”
那個“早”字軟軟的聲調就那麼傳入他耳裡，把他心裡的焦躁全部驅除。
他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姜書南看自家小妹的眼神總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他沒多想，看了看錶，“小妹，哥哥要去上課了，你早點進教室。”
姜月玥點點頭。
“兄弟，今天放學來一局？”姜書南對面前的宋舟野挑眉，發出邀請。
宋舟野看他一眼，眉眼微挑，“隨你。”
說完，姜書南走了，身影消失街道在轉角處。
龐燃代武早就走了，這會只剩下兩人。
“走吧。”
宋舟野看著身邊還沒到他肩膀的小姑娘，聲音不自覺放柔和。
姜月玥點點頭，她今天早上不知道點了幾個頭了，都有些點麻木了。
離上課還有點時間，兩人便默契慢悠悠走，步子保持一致，當然，很明顯看出是宋舟野配合小姑娘的步伐。
在宋舟野打了兩個哈欠後，姜月玥偏頭看他，帶著不易察覺的困惑，“你昨晚通宵打遊戲了嗎？”
“嗯。”
姜月玥又聞到他身上有澹澹的煙味，便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面帶著濃濃地好奇，
“還抽菸了？”
宋舟野吊兒郎當雙手插兜，笑得肆意，“又不是第一次見老哥哥我抽菸？”
姜月玥無語，“……你正經點嘛！”
女孩皺眉，明顯不太喜歡他這副樣子，不過聲音太軟，這生氣的調說得像是在和人撒嬌。
“好，我認真點行了吧。”宋舟野收起吊兒郎當的語氣。
“那遊戲好玩嗎？”
“不好玩。”
“抽菸呢？”
“還行。”
宋舟野一聽不太對勁，站住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
“你也想嘗試？”
姜月玥擺手搖頭，無辜臉，“我可不想，這些有害身體健康的！”
宋舟野鬆了口氣，要是小姑娘跟著他學壞了，姜書南估計是第一個把他閹了的人。
“對，”宋舟野趁她不注意，快速捏她粉都都的臉，痞笑，“女孩子家家別碰那些，最好是別碰煙，遊戲嘛，適度即可。”
姜月玥還驚在他剛才捏她臉，沒聽到他後面的話，下一秒氣沖沖說：
“你別趁我不注意就捏我臉！”
宋舟野看她被逗得炸了毛，趕緊將人哄好，“月玥同學，我下次一定在你知道的情況下捏，好不好？”
姜月玥：“……”
不想和這人說話了！
—
上午第三節課是吳麗的，她在課間的時候就來到教室了。
“吳麗”人如其名似教的物理，是學校所有物理老師中難得的女教師之一，學校對她很是重用。
不僅僅因為她是物理女教師，而是她教書能力強，年輕有為，年紀輕輕的她幾乎快要被學校的領導誇上天了。
吳麗進教室的時候，姜月玥和田柚子正在討論題，宋舟野不出意外趴在桌上補覺，頭側著窗外面。
已經開學快一個月了，雖然來偷看宋舟野的女生沒他剛來那陣多了，但是到現在還是有一兩個在窗外邊偷偷的看。
比如現在，宋舟野臉朝外面，外邊陽光暖洋洋落在他臉上，平日裡冷峻散漫的臉被光染上了幾分暖意，霎時間，少年五官柔和。
外面女生激動得難以言喻，恨不得把自己手機拿出來偷.拍兩張才肯罷休。
吳麗扶額，雖然她表弟長得帥，但是也不至於這麼花痴吧。
她看了看正在努力寫題的姜月玥，沉吟不語。
下一秒便走下講臺，站在那些女生面前，故意冷眼。
那些女生自然知道吳麗，看到她後，全都落荒而逃。
幾個女生跑後，正逢上課鈴響起，她敲了敲少年的桌子，沒動，又敲，還是沒動。
吳麗昨晚聽說了他和張靜煙吵架，心裡難免心疼，惻隱之心一上來，她乾脆不管他睡覺了。
這節課沒什麼重點，吳麗講了幾個知識點，又講了幾道習題。
便安排他們自己做。
姜月玥把吳麗安排的最後一題寫完，滿足地伸了個懶腰，下意識往宋舟野座位看去，啞然。
這……是不是過於放肆了？吳老師的課還敢這麼呼呼大睡？
大老不愧是大老，連老師都不怕的。
正這樣想著，吳麗走到她身邊，彎腰笑著問她，“寫完了嗎？”
“嗯嗯。”
姜月玥回神，連忙點了個頭。
吳麗露出滿意的笑，心裡突然有了個想法，意味深長，“真是個乖孩子。”
“……”姜月玥一臉茫然，怎麼覺得吳麗老師話裡有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