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你要是不想吃人命官司,就給我拿錢救人,要是清林死了,你就等著給他償命。”
李梅這會兒沒有了辦法,只能找阮清月求助,可到了現在她也沒有把阮清月放在眼裡,依舊是用硬的。
“好啊!我等著給他償命,有他給我墊背也挺好的,正好讓你失去兒子,我受的苦,受的難我沒辦法還給你,只能用這種辦法還給你了。”
阮清月說的輕輕鬆鬆,臉上的笑容也很暢快,李梅可是嚇得夠嗆,還真以為阮清月已經打定了注意要殺了自己兒子。
“你,你,你怎麼這麼惡毒,他是你哥哥,我是你媽,你怎麼能這麼狠毒。”
李梅這會兒已經認定了兒子不去醫院會死,整個人都開始發狂,眼淚嘩嘩的流,好像他兒子已經死了。
“我狠毒難道還比得上你讓我數九寒冬去河邊鑿冰窟窿洗衣服狠毒嗎?難道還能比得上你為了錢汙衊旁人毀我清白狠毒?”
阮清月說的輕聲細語的,似是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過往的那些事情對她來說彷彿已經不重要,今天過來這麼一遭就是走個過場,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一做。
“你,你,殺人償命。”
李梅這會兒已經對阮清月起了殺心,丟下兒子,朝著阮清月衝過來。
“那也輪不到你來取。”
阮清月趕緊站起來,看準了機會,把她在市井摸爬滾打時積攢的經驗全都拿出來了,只是用力一推,李梅一下子踉蹌著跌回去,正好摔在阮清林的身上。
阮清林一下子被砸醒了。
“哎呦!哎喲!”
阮清林剛剛醒過來就開始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聽起來中氣十足,根本沒有半點虛弱的樣子。
李梅恍惚了一下,趕緊爬起來去看自己兒子。
“兒子,你咋樣了?你沒事吧!”
李梅趕緊把兒子扶起來,心疼的不得了。
“媽,哪個賤人打我,她拿凳子打我,這事兒沒完。”
阮清林急的不行,一腔憤恨巴不得立刻就抒發出去,只是他剛剛捱了阮清月一板凳,現在看著阮清月害怕的很,不敢上去找阮清月的麻煩。
頭一次是被咬的流血,差點被撕下來一塊肉,這第二回凳子就已經拍在他腦袋上了,這個向來被他欺負的不甘大聲喘氣的妹妹如今倒是令他膽寒。
“的確沒完,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們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你們,要是不行,那咱們就較量較量生死吧!”
阮清月的話說的嚇人的很,根本就沒有好好商量的意思。
“阮清月,你想的美,我是你親媽,這是你親哥哥,你還想殺了我們不成?別以為你攀上了城裡人就能不認家裡人了,你想得美,你嫁給城裡人還是我這個當媽的給你求來的。”
李梅這會兒也是和阮清月徹底撕破了臉,打定了主意要趴在她身上吸血。
“我沒和沈潮塵結婚,我跟他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沒嫁人。”
阮清月這話說得特別有底氣,她的錢都是自己一分一分賺回來的,和別人沒有半點關係。
“你,你沒嫁人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李梅愣住了,看著阮清月的眼神從震驚變成了嫌棄,最後變成了有恃無恐。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去幹了不要臉的勾當,我把你生下來就是讓你去敞開大腿掙錢的嗎?你個不要臉的,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李梅怒氣衝衝的,阮清月也不甘示弱,直接抄起凳子攥在手裡,揚起來,作勢要打下去。
李梅看見凳子腳步生生止住,連連後退,萌生退意到了阮清林身邊。
阮清林看著阮清月手裡的凳子也害怕,不太敢上前。
“你就這麼汙衊我,我可是你親女兒,你就這麼看不得你親女兒好,非得汙衊的我沒有活路才行,我之前以為所有人的媽都是這樣的,可我這出去大半年才知道,只有我媽這樣,人家媽都可心疼孩子了。”
阮清月才沒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不管誰說什麼都沒用,只要自己一身乾淨,就算有再多的髒汙潑過來也只是髒了衣服,換一套再洗個澡就又是一身乾淨。
心裡頭髒的人就像是永遠也洗不掉的紋身,不管穿什麼衣服,洗多少澡,終究還是水洗不掉。
“錢呢!把錢拿出來,之後你愛去哪去哪!你把錢給我,我帶著你哥哥去醫院,就算你報答了我對你的養育之恩吧!之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李梅現在的決定就是阮清月最想要的結果,只是沒想到這話是李梅說出來的,不過這樣更好,自己更輕便。
“好,你說,要多少錢。”
阮清月只准備了二百塊錢給李梅,畢竟從城裡帶回來的,就只有那麼三百多塊,燒了幾十塊錢,自己回城還要留些錢,只剩二百。
“五百,拿五百塊錢來,拿了錢,以後你就跟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了。”
李梅開口就是五百塊,這對於村裡來說就是獅子大開口,就算是一戶人家攢上個八九年,也攢不下這麼多。
“只有二百,愛要不要。”
阮清月把早就準備好的錢掏出來遞過去,並沒有任何的心疼。
李梅聽到只有二百,心裡並不滿足,可是受了傷的阮清林卻扯了扯李梅的衣服。
他正疼著,二百塊錢對他來說已經不少了,就算是去鎮上看醫生,也花不了多少錢。
李梅心疼兒子,只好點頭。
“成,就二百,拿錢來。”
李梅剛說完,阮清月就把手裡的錢丟過去。
錢被阮清月攥的皺皺巴巴的,這把錢就像是阮清月丟掉的親情一樣,皺巴巴,透著銅臭。
李梅見了錢並沒有憤怒,反而欣喜更多,撿了錢就直接帶著阮清林走了。
這會兒阮清月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眼看著人都走了,阮清月的臉色反而白了。
目睹全程的趙家大娘也跟著鬆一口氣,看著阮清月瞬間白了的臉,趕緊過去把阮清月抱住。
“沒事兒了,丫頭,這就算是熬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