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念都把兩個文言文默寫了一遍他才回來，剛坐回位置莊念便問：“老師說啥呀？”
江文軒眼裡帶笑看了眼她，在她好奇的目光下動作都緩慢了很多，像是故意吊她胃口，最後在調整好位置要重新趴下的時候才悠悠道：“讓我督促你好好學習。”說罷便趴了下去。
莊念看著他頭頂：“......”
這人怎麼在學校和在校外兩副面孔呢？她細細回憶了一下昨天跟自己出去玩兒的人的模樣，確定了昨天和自己出去的人和眼前的人是同一個之後，沒忍住對他的頭頂做了個鬼臉：略略略~拽拽拽~
“念念，好好背書。”江文軒悶悶的聲音傳來，嚇了莊念一跳，她都著嘴瞪了眼他，轉回去繼續背書。
江文軒說的很對，自從那周天一次出去之後直到高考前，他們都沒有時間用來娛樂了。
越發靠近高考時間，莊念便覺得自己還不懂的地方就越多，越發焦慮。
還剩一個月高考時，本該大家都已經被兩天一次的模擬考試訓練好了心態，但是莊念並沒有，她開始睡不著覺，晚上閉上眼到很久都睡不著。
到學校幾乎一天不說一句話，什麼時候看她都是皺著眉頭在看書和做題，因為睡眠不夠和緊張的情緒，莊念變得煩躁。
中午吃飯時根本不想聊天，只想快點吃完回去看書。
江文軒看著她愈發嚴重的黑眼圈和肉眼可見的緊繃狀態開始有些擔心。
終於一天在放學後，莊念皺著眉思考一道題，沒注意腳下差點摔倒，被江文軒皺著眉頭扶穩。
他輕輕嘆了口氣：“念念，你最近是不是睡眠又差了？”
莊念思緒被打斷先是愣了一下才抬頭看過去，“啊？”
江文軒看著她這幾個月來消瘦下來的臉蛋，心疼地撫著她臉的輪廓：“你怎麼越來越焦慮了？”
莊念一直想要忽略自己的焦慮情緒，但是每分每刻它都在影響著自己，現在江文軒提起，她便再次感受到了那股被自己可以忽略著的情緒湧上來了，堵在自己的心口和喉嚨，令人窒息。
看著江文軒平靜而又深沉的那雙眼，莊念不由自己地感到安心，“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害怕——”
江文軒和她並排慢慢走著，也不出聲催她，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慢慢說出來。
“我好害怕自己的成績不盡如意。”
“如果是以前，如果考的不好，我失聲這件事就會自然而然成為藉口，但是現在我已經好了，我沒有逃避的藉口了，”莊念說完面上有片刻的迷茫，而後才繼續道：“但是現在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努力的不夠？我的努力足夠支撐我的理想和選擇嗎？”
“越想我就越發的焦慮！我覺得我在浪費每一分鐘，每一秒。”莊念顯得有些痛苦，江文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牽住了她的手腕，讓她能夠感受到自己無言的安慰。
“我知道其實再來一遍，我也還是會像之前一樣複習，一樣安排我的時間和科目。”
“但是現在我除了覺得時間不夠之外，還開始後悔自己在家的那一年。”
“如果我沒有休學，那我就不會落下這麼多的課程，我複習的進度也就不會這麼慢了！我——”莊念越說越快越說越難受，心裡的焦慮感再次達到了頂峰，眼淚不由自主地湧了上來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