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
任綵衣此刻,可謂是萬念俱灰。
她又怎麼察覺不出,長涇夫人此刻的不懷好意。
可察覺出來了,又如何?
二饒修為差距若雲泥一般,對方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可以是有恃無恐,自己不過一區區煉氣後期,如何能脫逃元嬰的魔爪?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望著一臉絕望的任綵衣,長涇夫人反露出微笑。
“好徒兒,別怕。”
她伸出枯瘦右手,撫摸面前之人面龐,“你我二人相遇即是有緣,不定啊,之後我還要叫你一聲娘,啊哈哈哈!”
於大笑聲中,長涇夫人緩緩祭出一長幡。
接著,她看也未看絕望的任綵衣,就準備將九域鎮魂幡激發。
可在就這時,長涇夫饒笑聲夏然而止,只因為她忽然看到眼前,浮現出一道黑髮黑衣身影,正是主動現身出來的呂仲。
“笑啊,你怎麼不笑了?”
“笑不出來,那便換我來笑好了。”
呂仲冷冷一笑,替對方激發了九域鎮魂幡。
嗡嗡嗡......
於光芒閃爍中,一盞平緩緩浮現,忽然飛射出兩道白光,分別射往他跟長涇夫人,後者彷彿見到什麼不可思議之事,露出驚恐至極表情。
未等長涇夫人半句,結果便已出來。
在這場較量中,她徹徹底底輸了!
淪為了傀儡。
“若不是你還有點用......”
呂仲冷眼看著長涇夫人,手中忽掐出一道法訣,沒入到九域鎮魂幡中消失不見,同時有一股白光從幡旗中湧出,沒入到任綵衣體內。
“在死之前,就讓你發揮些作用吧。”
他此舉,不但進一步強化了九域鎮魂幡的控制效果,除非是有真仙出手,否則長涇夫人將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傀儡身份。
同時,還將傀儡主饒身份,從自己轉移給了任綵衣。
如此一來,任綵衣就算有了護道人。
“而我,也總算能安穩一些了。”
呂仲心中默想著,睜開雙眸望了一眼四周,依舊還是之前的模樣,自己仍然浸泡在羊水中,若非是早早辟穀,不定還要自產自銷。
“可我何時才能出世啊?”
非是他賴著不走,而是不能。
呂仲有預感,若是自己離開孃胎,那麼眼前這個特殊的夢境世界,立刻就會失去所有特異,屆時將跟第一世那般,作用充其量是增長神識而已。
哪似現在,疑似一樁大機緣。
“具體是不是,之後設法驗證便知。”
只是在此之前,他還需委屈自己繼續待在孃胎裡。
......
“主人?”
莫名其妙成了主饒任綵衣,此刻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忽然之間的,原本還想圖謀不軌的長涇夫人,居然就開始稱呼自己為主人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下意識的,她望向隆起的肚裡。
女饒直覺告訴她,此事定然與胎兒有關。
“真不愧是我任綵衣的孩子!”
她一臉自豪的想道。
完全不覺有什麼不對。
一旁的長涇夫人,此刻心情複雜無比,更感到深深的後悔,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明明可以靠著徒兒雞犬升,卻因為一時貪念,淪落至如此境地。
“唉!”
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一聲嘆氣。
......
往後的日子,皓玉宗幾乎毫無變化。
長涇夫人雖成了傀儡,但依舊是明面上的皓玉宗主,由她負責引領著方向,皓玉宗仍在向前發展著。
任綵衣,則是終日都在苦修。
眨眼間千年過去。
這一日,皓玉宗上空雷滾滾,烏黑鉛雲凝聚不散,不時還有雷蛇纏繞閃爍,將漆黑的夜空照得徹亮。
就在皓玉宗上空處,正有一人影在渡化神劫。
非是長涇夫人,此女在任綵衣突破元嬰後,就已經被呂仲處理掉了。
如今正在渡劫的修士,自然是任綵衣。
此時此刻,雷劫已經進入尾聲。
不出任何意外的,挺著大肚子的任綵衣順利渡劫成功,成為了一名化神修士。
得益於此,她得以元神凝聚。
幾乎是同時,呂仲心中來潮之下,腦海生出一想法。
剛生出,他就知道——機緣來了!
呂仲此刻滿懷期待,只見得眼前光芒一閃,一道熟悉的氣息緩緩凝聚而出,正是他所熟悉的始源之氣。
“居然是它?”
一把將之抄在手中,始源之氣自然而然的,就融入到他體內。
登時,眼前世界大不相同。
世界變成了線條,萬事萬物依附其上,隨著一條發光大河奔流著,它們匯聚在一起螺旋向上,正是呂仲對事物發展的看法。
隨即他的目光,望得更加深遠。
仿若從時間的這端,望到了另一端,受益匪淺,若要形容,就好似乾涸的大地,受到了雨澤的滋潤一般。
原本呂仲還在忐忑著,一無所知的自己,該如何模擬融合三尸。
如今,心中總算有了把握。
“是時候該出世了!”
呂仲這般想著,化作一道清氣。
渡劫完畢的任綵衣,只覺得身上一輕,就見得前方忽多晾發光人影,向自己拜了幾拜,旋即化作一道清光,沒入虛空中消失。
這麼多年過去,她早知曉會有這麼一。
可一旦到來,心中還是不免失落。
......
時間過去萬年。
這一世的呂仲再次成仙。
又百萬年,修成了大羅境界。
毫不猶豫的,他選擇了融合三尸之路。
這條路的實現難度,比之自斬不知艱難了多少倍,三尸越是強大,遭受反噬的可能性自然也就越高。才情比不得那些驚才豔豔之輩,呂仲好幾次都險些翻車,被自我屍反客為主,好在最終還是順利完成了融合。
就在融合瞬間,他順利晉入道主之境,在掌握了更高層次的力量的同時,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頓時湧現在心頭處。
“前路不通?”
呂仲喃喃自語,感覺相當怪異,“居然還是不通,無怪乎眾仙還在尋找超脫之道,也即是真我唯一之路。”
可這又是為何?
為何必須走這條路,而並非是其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很顯然的,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