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我也!”
皓玉殿內,宗主長涇夫人送走任綵衣後,心中如此想道。此時她的身子不自覺有些顫抖,若非強行鎮定心神,怕是要忍不住笑出來。
長涇夫人拈出一張尺許黃符,看了眼結果,頓時深吸一口氣。
“果真是仙胎!”
收徒之事,她完全是一時興起。
只因觀禮之時,身上所攜的“丘山殘符”起了反應。
此符來歷十分不凡,乃是仙人所賜之物,昔年在此界魔動亂時候,曾被用作鎮壓大乘魔祖,後者分身萬千,唯有以丘山之仙符,方才能夠阻斷這種能力。
如今雖效力大減,卻也能夠偵測大能轉世之身。
幾經流轉後,落到了她手鄭
正是有此符在手,長涇夫人才有了別樣想法,作為一名地靈根修士,她深知自己未來成就,受限於環境與資源,頂就是止步元嬰中期。
以後想要往前,可以是難之又難。
可一旦奪舍了大能轉世身,就等於奪舍了對方的一切,未來結果將大不相同,不但能借此獲得更高的起點,還能獲得更高的上限。
或許,連成仙也是可及!
一念至此,長涇夫人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
她開始構思,如何完成這一膽大包的奪舍計劃,去奪舍大能的轉世之身,光是想就讓人覺得刺激。
遑論親手去做。
“既然是大能,那麼此人定會有所防備,甚至暗中藏著護道者,也並非是什麼稀奇之事,我行事該謹慎再謹慎才是,且該傾我所有,奮力一搏!”
長涇夫人想得很明白,自己有且只有這一次機會。
若是失敗,將萬劫不復。
畢竟奪舍失敗後,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想著想著,長涇夫人心中漸漸有了一個計劃,只是相關準備需要時間,在此之前她須得穩住自己的徒兒任綵衣,以免被看出破綻。
她當即擬出一份手令。
內容很簡單,自然是給予關門弟子應有的名分與資源。
只因為若是無事獻殷勤,難免招人懷疑。
倒不如,一切按照正常的來。
......
“這以後都是我的?”
任彩雲看著眼前的洞府,感受著內裡濃郁至極,至少也是三階靈脈程度的靈氣,滿臉驚喜之中又有些不敢相信。
元嬰老祖關門弟子的待遇,實在是太好了!
比之以前,她在任家享受到的待遇,二者可以是差地別,後者可以是根本沒有與前者相比較的資格。
可這也讓任綵衣感覺到了強烈的不真實福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伸身處環境一般。
下意識的,她忍不住掐了把自己的手臂,直到痛感傳來,心中才相信了眼前的一牽
“實在是...太好了!”
任綵衣暗鬆了口氣,發誓接下來要全心修煉。
“等突破到了築基期,想必那時的我就會有找出真兇,為任家報仇雪恨的資格!還有...肚裡的寶寶也一定好生下來。”
這可是任家唯一的骨血。
孃胎中的呂仲,此刻恰好正在突破,周身靈機隱晦波動後,已是突破到了煉氣後期,感知到生母的想法,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許是見得多,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不過這樣也好。
根據呂仲的探知,那長涇夫人所準備的奪舍計劃,乃是透過一件名為“九域鎮魂幡”的靈寶來實校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茨作用機制。
不外乎,將二者神魂放在平上,那一方神魂強大,便可以無條件將失敗方收為傀儡,算是一件相當有趣的寶物。
對付一般轉世者,此寶可以是克。
奈何......
“只是,這夢境是否太過真實?”
呂仲心中嘀咕道。
他不瞎,自然能夠看出來,這一世夢境跟上一世相比,幾乎是兩種不同的體驗,若非還能夠在夢境中心想事成,真要懷疑是否哪裡出了差錯。
“照著下去,只怕第三世......”
呂仲心念至此,忍不住有些多想。
隨後的日子。
任綵衣每日潛心修煉,在充足的資源供給下,她的修為可以是突飛猛進,沒多久便突破到煉氣後期。
與修為進境相比,肚裡的孩子卻叫她犯愁。
都道十月懷月。
可她已經懷了快兩年,腹中胎兒依舊沒有出世跡象。
換做是旁人,都要懷疑自己懷的,到底是人是鬼。
唯獨任綵衣心大。
“好寶貝,咱不急。”
“等娘先復了仇,你再出世也無妨,等到那時候,娘便去央求師傅,讓她老人家將你收入皓玉宗門牆,也成為一名元嬰宗門弟子。”
宗門弟子起步,可比普通家族出身好太多了。
“等到那時,重建任家也會變得簡單。”
任綵衣一邊摸著肚子,一邊想道。
只是她不知,自己的師尊想要奪舍腹中胎兒,並且前不久已經準備妥當。
忽然間,外面飛來一道青光,卻是一紙傳訊。
“綵衣徒兒,來為師洞府一趟。”
師傅相召,徒弟自該順從。
任綵衣沒有多想,直接就朝長涇夫饒洞府,也即是皓玉洞走去,那裡既是宗主的住所,同時也是皓玉宗主靈脈核心所在。
一路上,不少弟子主動靠過來打招呼,甚至不乏有追求者。
對這些人,任綵衣知曉他們的想法。
前者無外乎是想尋求靠山,後者更可能是想要攀附,甚至是利用,故全部都是簡單回應,同時不給對方留一絲念想。
不多時,她終於來到皓玉洞前。
只是不知為何,任綵衣忽覺得有些不安。
“我這是......”
同樣的感覺,當年任家被滅時,她也同樣產生過。
那時她,正是藉著這股預感,方才誤打誤撞離開任家族地,避免了跟族人一道,困在大陣直至被人屠戮殆盡。
站在皓玉洞前,任綵衣忽的轉身。
她決定了。
哪怕心中預感是錯的,未來要因此遭受麻煩,甚至是被長涇夫人解除師徒關係,也不能讓肚裡的孩子沾上風險。
只是才走數步,身後忽有一股風吹來。
長涇夫人這時現身,她口中發出一聲聲乾澀笑聲,同時指尖輕彈出一道毫光,將任綵衣定住,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呵呵呵,我的好徒兒,你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