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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太監,我一點也不想長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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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6章:一人一劍乘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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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宏法師在邯丹城待了兩天的時間。

兩天後。

他轉身便走。

絲毫沒有停留。

連和陳落招呼的念頭也沒有。

倒也不是說什麼畏懼陳落什麼的,相反,不爭公公不爭,天下皆知。

且不爭公公擅佛法。

天下佛門領袖為天龍和達摩。

六大尊者……當然,如今該說是五大尊者了。

五大尊者之一的了因尊者更曾說過,公公佛法造詣,非他所能仰及。

達摩玄空大師更曾言。

天下佛道若有聖人,公公將佔有一席之地。

可見公公佛法造詣之高。

也確是如此……

若非這般,又怎麼會學得那佛門六大神通?

甚至連那佛門三法印。

七十二絕技。

等等。

皆匯聚己身?

若是能和公公論佛,少不得也比那閉關潛修多年要來得很多。

少不得,也能明心悟道。

見那心中佛法浩瀚。

得那佛音洗禮,退去雜塵。

只是廣宏終是承受不住……

起初第一日,尚且問的是他在人間歷練所聞。

第二日便是佛門萬法。

又聽聞他之道為降魔之道,便開始以降魔論法……

漸漸地。

廣宏便覺得有些不對。

道……

還是那個道。

他並無反駁、相反覺得甚是不錯!

可不知為何論起那不爭之道,那紅塵之道……廣宏那降魔之道便開始搖搖欲墜了。

一個降魔!

一個紅塵!

一個是爭!

一個卻是不爭!

這道本就衝突…論得越多,這裂痕也便越大了。

如何還敢再論?

於是第三日陳落開門,等了許久不見廣宏到來,心中便覺得遺憾!

天下之法。

萬法皆通。

降妖,除魔。

紅塵,問心。

不爭,仕途。

看似縱橫無章,但當走到了盡頭,最終皆為:道之一字。

於是。

佛法也好。

道法也好。

陳落皆愛……

可惜了。

“也不知道如何,那張易之也好,了因也好,甚至是玄空,龍虎山的那一群人,皆是如此。

每每聽聞這論道論佛,皆避之不及,好似咱家是什麼野獸一般。

玉蟬啊……你說,咱家有這般可怕嗎?”

陳落回頭。

院中樹下。

白玉蟬正給陳落做著一雙新鞋……

她為山君。

早有神通。

可自見到了陳落後,她卻好像成為了一個普通人一般。

這神通啊。

可從沒使用過……

前些日子見陳落腳下的鞋子磨損得厲害。

於是得空便給陳落做一雙新鞋、

“陳爺向來是最好的,如何害怕?或許是他們說不過陳爺吧。”

白玉蟬說著。

回頭道:“小白又去隔壁和狗蛋玩了,陳爺需要說說嗎?”

羅家的事情昨天便全好了。

羅鋒,也是在昨日下的葬……

只是狗蛋大抵是有些受不了打擊,於是昨天便尋到了小白,要她教他刀法。

小白只是孩子、

覺得這小弟要學,那便教就是了。

哪裡有什麼不妥、

但白玉蟬有些擔心……

狗蛋終究還小,心智不穩,加上小白她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未必是一個好的老師。

若是入魔了,或是如此,怕是會出些事情的。

陳落搖頭。

“沒事,不說小白在,我們也在,出不了什麼大事的。”

白玉蟬這才笑了起來。

“卻是忘了陳爺還是一大夫呢,有陳爺在,自然沒事。”

陳落笑而不語。

轟隆隆……

天地有轟鳴聲傳來。

抬頭。

這天空烏雲漸布。

隔壁已傳來了聲音。

“陳落,天黑了,要下雨了,收衣服啦!”

是小白的。

她趴在羅家的牆上喊著。

肩膀上還扛著她的風雷棍。

只是剛開口便被一顆石子彈在了腦門上,哎呦的一聲跌落在了地上。

一手捂著腦門。

一手捂著屁股。

哼哧哼哧的……

這陳落,又欺負自己。

“要下雨了呢?”

抬頭看著這天穹……

陳落低喃著。

說來也是奇怪。

自廣宏出現後,這幾日陳落的心思總是有些不寧……

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他也曾推演過一些。

可惜,終是白茫茫的一片……

“許是,自己多心了吧?”

他這般想著。

……

這一場雨下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

不是很大。

卻是很綿。

起初下來的時候,雷急雨湍的。

一眼望去,一重接著一重。

等到了第二日,這雨便小了下來。

到了這些天,這雨便是綿綿不絕…連空氣,也變得格外冰冷。

“聽說這一場雨,不僅邯丹…整個大周都下了。”

白玉蟬撐著傘回來的時候。

和陳落說著。

“聽說,黃河又決堤了!”

黃河決堤,一點也不意外……

大周國泰民安。

進入了永興盛世……

且加上明宣帝留下的永定盛世。

連續百年下來的積累,讓如今的大周,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路不拾遺有些時候也便成為了不是誇張的誇張了。

只是黃河河道,卻也是多年來,大周的心病。

一旦下雨……

或是連綿。

這黃河便是容易決堤。

這些年來大周永興帝下令,加固河道,疏通流域……

可不管如何努力,終是改變不了、

三萬裡黃河流域……

想要控制那是何其之難?

只是聽聞黃河又決堤,陳落難免有些感慨了下,也問了下兩岸百姓。

“死亡,可重?”

白玉禪道:“不重,聽說死亡不過千……”

“這般輕?”

倒也不是陳落覺得這千人不是命。

只是大周多年來,但凡黃河流域決堤,死的那一次不是數萬數十萬百姓?

今日不過千……

這便是一場山洪,有些時候都不止了。

“聽聞黃河流域的真龍出面了,它於黃河上空,吸雲吞雨,更以大神通封印了黃河崩潰的流域。

故而給百姓們帶來了撤退的時間了……”

“黃河真龍有大功德。”

陳落感嘆。

白玉蟬道:“皆是如此……”

“雲山峰,如何了?”

陳落又問。

白玉蟬今日回雲山峰……

卻是因為多日大雨。

雲山峰出現了一些坍塌的地方,引起了山洪。

山下有村莊。

她為山君。

一大早的,也便回了一趟了。

“一切尚好,妾身及時改了山洪之道,也鞏固了雲山峰,百姓算是無憂了。”

“你也有大功德。”

白玉蟬微微一笑,卻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如同一個做了好事的孩子,得到了家長的讚揚一般。

小狐狸有些發睏。

它討厭下雨天。

於是變成了一隻狐狸,圓滾滾的啪在了床上,也不愛起來了。

除了每日吃飯的時候,努力的撐著眼皮子。

保持著人形。

啃上雞架子。

多數時候便是那圓滾滾的樣子了。

“這是不好的。”

陳落提醒小白。

“你不是要減肥嗎?”

“這天天睡覺的,像什麼樣子?”

小狐狸撲靈撲靈的大眼睛看著陳落。

“那不睡覺,小白做什麼?”

“什麼都可以的!”

陳落道:“修煉,看書,什麼都行。”

“那你為什麼躺在躺椅上,還蓋著被子?”

陳落沒說話了。

看著這狐狸。

最後嘆了口氣。

孩子大了……

會頂嘴了。

小棉襖漏風了……

好吧。

這小棉襖一向都是漏風的。

於是陳落就不管她了。

睡吧。

躺吧。

下雨天不睡覺,的確也是說不過去了。

不久後,鼾聲傳來。

看著睡得香甜的陳落還有小狐狸,白玉蟬笑了笑,於房間中升起了一些炭火。

下雨潮溼。

加上現在已到了十一月。

這天氣越發的冷。

加些炭火,也是好的。

“只是今年這雪,怎麼還沒來?”

往年的雪,早該來了……

……

雪,在三日後下來了。

雨也停了。

一夜之間,邯丹皆白。

也是這一日。

一道流光入了邯丹……

為李秋涼。

他傳信,以入了合體境界。

陳落有些驚訝……

合體境界啊。

這傢伙,也進了?

當真不錯!

蜀山也總算有了不錯的強者支撐了……

又一日。

又來一道流光,為玉山書院程夫子來信……

他道。

寧採臣死了!

聽到這訊息的時候,陳落沉默了下來,心中感嘆了一聲。

死了啊……

那孩子算算年齡,也90多了吧?

不算長壽。

可也算不錯了。

生死有命,倒也不算如何。

又問。

他入了寧廟……

朝廷封赦,為儒道半聖。

入寧廟。

受天下讀書人所敬仰。

他本為半聖。

又得朝廷封赦,這儒道半聖之位,自然坐得踏實……

寧家一門兩聖。

自是不錯了。

陳落問,玉山書院誰為院長?

向夫子道:“本欲為寧長渝…他雖為大儒,可他卻不想為院長,辭了這位,後寧奇志接了位置。”

寧才渝……

寧採臣之子。

寧奇志之父。

陳落知曉……

算算年齡,也有70多了吧?

他如寧文遠一般,專心研究儒道,不願參與這書院之事,倒也是正常。

只是……

寧奇志?

今年約莫四十左右。

為書院院長……倒也是可以了。

至於向夫子,依舊為一夫子。

他只願意成為一個夫子。

這也是他這些年一直不變的志向的。

倒是在向夫子上,陳落又知曉了一些資訊,說是永興帝廢了後了……

永興帝皇后陳落知曉的。

乃是當朝禮部尚書之女,名字也好聽……好像為謝蒹葭……

取名為白露蒹葭之說。

這廢后?

有些意外……

一問。

說是禮部尚書為東林黨之人,謝皇后受到波及,打入冷宮。

禮部尚書全家上下皆斬。

陳落聽之便是理解了……

東林黨為白蓮教餘孽。

大週數代朝廷皆恨之入骨,為顛覆江山之蟲……

謝家為東林黨之流。

謝皇后不管參與其中與否,皆無法避責。

於是這樣一想,打入冷宮,也便是正常了、

“可惜了!”

陳落感嘆。

謝家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還是入了東林黨……

這人心啊……究竟是什麼?

陳落活了幾百年,至今也還是不明白的。

【您於謝家之事有感,您的心境隱隱約約有了變化。

紅塵道似乎有了感悟。

PS:可惜,也僅是如此……紅塵難,人心難,如何簡單便是能看透的?】

……

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生活變得平靜了很多。

當然。

這也僅是對陳落而言罷了。

於修仙界也好。

朝廷也好。

包括是任何地方,皆有大事發生。

只是這些對於陳落來說,絲毫沒有什麼關係的。

閒著無事。

遊山玩水。

閒坐垂釣。

有白玉蟬陪伴,也算是美人在側了。

至於小白,和狗蛋混為了一體,好像又找了好些小弟。

在邯丹孩子中,頗有些名氣。

人稱白姐!

陳落也不管……

孩子嘛……

鬧吧!

大不了便是捅破天了,到時候自己將它丟了,自己跑路便是。

以自己不爭公公的名字。

這要是逃了,天下人總要給自己幾分面子不追自己吧?

當然……

就小白那一點力量,連自己都打不贏,更不用說捅破天什麼的。

倒是這些日子陳落遇到了一個有趣的書生,

他說。

他為杜仲康。

南陽人也。

為商賈之後……

有秀才功名。

為入京科舉……

當然。

說是有趣卻是這人雖是書生,卻手持青劍,劍有靈……

劍為妖邪所化。

天下妖邪皆有靈,卻甘心為一書生驅使,成為手中利劍,這可難得!

且……

一身浩然正氣啊!

陳落見過無數書生,也見過無數浩然大能。

這人雖不過秀才功名。

浩然之氣卻如大儒不可深測。

可見不凡!

“天下初定,當是杜兄才能發揮之時。”

陳落這般說。

杜仲康卻是搖頭:“我志不在此!”

“哦?”

陳落意外。

問之。

他沒回答。

只是將目光看向了北境方向。

“陳兄可聽說過北境長城?”

陳落點頭、

“北境長城外有冰霜巨人……杜某志在北境。”

陳落愣了下。

許久抱拳、

“願杜兄,胸中之志,可破日月!”

杜仲康告退。

離了邯丹。

永興十六年。

春。

紅袖來了資訊……

她於突破七境元嬰失敗,入心魔。

修為盡失。

僥倖穩住金丹境……

然而。

神臺皆毀,

金丹破碎不堪。

雖留得一命,終身再無回元嬰的機會。

且……

壽命不到三十年。

陳落嘆氣。

修士一道本就困難……如何,能這般簡單?

她說……

她於長安。

問君,可願往?

陳落輕輕一嘆。

永興十六年。

二月。

龍抬頭。

宜:出行,動土,祭祀。

忌:出嫁。

陳落出邯丹……

一人。

一劍。

乘風歸去。

歸心如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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