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謝奕歡抬眸，眯了眯眼，“靠譜嗎？”
剛剛說話的男生自信的拍著胸脯保證：“老大，相信我，這奶茶店我經常來，熟的很！”
一旁有人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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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這小子沒少帶小姑娘來過吧？”
“就你那點伙食費，勉強夠吃飯吧？能給人家買奶茶嗎？”
“還好，還好。”
男生略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少年靜默的插著褲兜站在一旁，頭歪向一邊。
“你們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隨便點，小爺我請客。”
他家境瓷實，揮金如土，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視金錢如身外之物”。
三中人人皆知他是當地有名的富三代。
眾人頓時爆發一陣歡呼。
“老大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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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大氣！”
“跟著老大混，吃香的喝辣的！”
“老大是這個！”
一個男生豎起了大拇指，一臉的崇拜。
謝奕歡全然不在意的勾唇，享受著眾星捧月的感覺。
一雙的眼睛半眯著，面板瓷白，神色慵懶，像是剛剛才睡醒的樣子。
時不時還打兩個小小的哈欠。
店外的陽光充足，斑駁光影像是流動的水，將他的身影都暈染開柔和的輪廓。
鼻尖的薄汗晶瑩，更顯五官深邃。
臨近午時，氣溫更蒸騰了。
一中這兩天是運動會，等同於放兩天假，三中卻是正常上課的。
他們的運動會前幾天就辦完了。
而此刻是上課的時間點，明顯這一群人就是翹了課偷溜出來的。
而且一看就是慣犯，駕輕就熟的，不像是第一次的樣子。
一行人轟轟烈烈進了奶茶店，甜膩的香氣撲面而來。
“您好，歡迎光臨。”
門口的機械貓隨著進來的男生們而擺動著手臂，一聲接著一聲，店內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於星禾的位置正對著門口，可以看到門口進來的人。
本就因心中鬱結而沒什麼心思看手機裡的影片，遂抬眸看了一眼。
男生們朝氣蓬勃，爽朗的笑聲傳遍小小的奶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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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讓人昏昏欲睡的氣氛被打破。
其中有一道身影，剛好也朝她看了過來。
視線在空氣中相撞，同樣的波瀾不驚，看不出對方眼底的情緒。
卻讓於星禾愣了愣，有些啞然。
他怎麼也在這？
現在是三中的上課時間吧？
他不用上課的嗎？
諸多疑問爬上腦海，她的眼神帶著探究。
她曾想過無數種再次和他碰見的場景，也曾在放學後，念念和大魔王獨處時，刻意在三中門口徘徊。
為的就是想要哪一天等到他時，假裝路過而後說上一句：
“哎？是你？好巧啊，好久不見。”
這句話在心裡重複了成千上萬遍。
每一個音節，每一個字的語調，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卻沒想到會在這裡再遇見。
如此突然，讓她猝不及防。
難怪她以前放學都等不到他，恐怕那時候他早就離開校園了吧。
排練過無數遍的話語哽在喉嚨裡，於星禾眨著眼睛，緊閉雙唇。
對視許久，也只禮貌的點頭微笑。
那一聲招呼終究沒能說出口。
國慶後一別，她沒再見過他。
那個海邊寂靜的夜晚，紛亂的思緒，藤蘿花欄後的少年身影，被月光淬的清冷純潔。
像是莎翁筆下的一場仲夏夜之夢，瑰麗斑斕。
每每想起，都能讓她愣上好一會。
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那樣的話。
她選擇不了自己的父母，但是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
像是在深不見底的海水中沉浮，快要失去希望的時候，有人突然將你拉出水面，而後你便發現夜晚的海不只有沉重窒息的黑暗，還有那一道永恆的皎潔的月光。
她低下了頭，思緒更亂了。
坐在對面的周景言感受到了，抬頭看她。
“姐姐？”
“嗯？”
於星禾抬眸看他，表情茫然。
視線卻不由自主的往他身後的那群人飄。
謝奕歡還在靜靜看著她。
剛剛只是和他對視，現在才發現他的外貌似乎有些變化。
頭髮挑染了幾根湖藍色，斷眉已經重新長了出來，頭髮也比以前長了，在腦後留成一個短短的狼尾。
整個人看起來更邪更不良了。
相比之下，賀隨真的是比他乖多了。
“你在看什麼？”
周景言順著她的視線轉身，看向了在點單臺前的幾個男生。
眉頭瞬間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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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在這，看校服不像是一中的啊。
對謝奕歡，他知之甚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只知道那群男生都叫他老大。
什麼來歷，什麼學校，年齡多大，他一概不知。
但直覺卻告訴他，那個人似乎和於星禾有著不簡單的關聯。
姐姐每次看到他，都有些出神。
就比如現在。
他已經叫了她好幾聲，都沒能讓她的視線從那個人身上收回來。
周景言頓時覺得有些心灰意冷。
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婦一般，低下頭絞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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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於星禾，他一向沒什麼辦法。
唯一能做的，只有——
等。
與此同時，小弟們嘰嘰喳喳的對給凌霄點什麼奶茶而爭論不休。
吵吵鬧鬧的聲音引起了店內其他人的不滿。
有幾個正在辦公的客人合上電腦，收拾東西起身準備離開。
“凌霄姐應該喜歡草莓吧？女生不都喜歡草莓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季節的草莓應該會很酸！凌霄姐說了點無糖的，那麼酸的草莓怎麼吃。”
“說的也是啊，還是你小子行啊，懂得挺多。”
“要不問問老大吧，看老大想要點什麼。”
他們爭論了許久，只點好了自己的，卻遲遲摸不準凌霄的口味。
店內的機器正在製冰，店員將打好的抹茶味圓筒冰淇淋一一遞交到他們手上。
有吃的才能堵住嘴。
他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家老大身上。
卻見他們老大插著褲兜，斜靠在櫃檯上，正專注的看著一個方向。
“老大？老大？”
“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幾個男生湊到謝奕歡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頓時驚訝的捂著嘴，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哦~老大！你居然在看著別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