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欽聽到淇國公管家如此說,心裡都笑的不行了。早知道你們會搗亂。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附耳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徐欽說道。
淇國公管家不明所以,但是這位小國公應該不至於像狗一樣,咬自己的耳朵。所以還是附耳過去。
徐欽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只見淇國公的管家臉色大變,表情嚴肅的看著徐欽。
“小國公,這事兒可當真?”淇國公的管家驚問。
“滾……”徐欽不客氣的讓他滾。
淇國公管家屁滾尿流的跑了,根本不敢有一絲停留。
“一群蠢貨,還跟我鬥。都是什麼都不懂的土鱉。”徐欽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嚇走了淇國公管家,徐欽迎來了自己的親爹,一看臉色就知道準沒好事兒。
“兒子,那個配方咱們不能賣了,留著自家經營才是長久之計。再賣咱們國公府就名聲掃地了。”徐輝祖是過來阻止兒子的。
顯然他也聽到了那些風聲。
“父親,陛下的意思你也知道,眼看時間要到了。沒錢還債,難道真的讓姑姑進宮?”徐欽沒好氣的說道。
“好辦,我們把這秘方抵押給錢莊,用錢莊的錢還債,然後再賺錢慢慢還錢莊。”徐輝祖直接說道。
徐欽心說這年頭都有抵押業務了麼?可惜老爹把事情想的簡單了,香皂的配方沒有那麼複雜,瞞不住幾年。
真正值錢的是這個策劃案,香皂價高這是硬生生炒作起來的。將來哪有那麼貴?再說,香皂這麼值錢多少人惦記秘方?
一旦秘方洩露之後,哭都沒地方哭去。
現在脫手變現才是最合理的選擇,何況真的以為我只是為了賣秘方?
“父親,你當初讓我放手去做,現在就不要干涉這件事了。我自有分寸。”徐欽好說好商量。
沒想到魏國公態度十分生硬。
“不行,你根本不懂其中門道。這東西不能再賣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魏國公冷峻的說道。徐欽一聽怒了。
“你把家經營成這個樣子,是怎麼有臉說出這話來的?陛下給我限定期限的時候你在哪?”徐欽憤怒上頭,說話已經不管不顧了。
面對著親爹就開噴。
他以前最討厭的就是外行指導內行,自己明明乾的很好,就非得有個領導過來指手畫腳,自以為很高明。
明明是外行,可是就因為他是領導,他就必須是對的。你這個內行對也是錯的。
穿越了還碰上這破事兒,徐欽爆發了,親爹也不慣著。
“祖宗的東西,你真以為這是祖宗的東西。你祖宗給你留這東西了麼?喝酒精燒壞了腦袋?”徐欽怒問。
徐輝祖一愣,這東西不是父親留下的麼?不是神仙傳給父親的麼?自己以前的確沒聽說有這東西。
難道真的不是,是這個小子弄出來的?
“我不懂經營?你以為把局面推到這個地步容易?一個個自以為是的土鱉,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是降維打擊。”徐欽一拍桌子怒道。
徐輝祖臉色不斷變幻,看著徐欽又想了想。
“再跟我搗亂,我就自掛東南枝讓你絕後,別拿那個庶子說事兒,陛下瞎眼了都不會讓他繼承爵位,回去喝你的酒精去,好好看我怎麼賺錢。”徐欽指著老爹的臉怒噴。
徐欽治病蒸餾的酒精都被魏國公給喝了,每天都暈乎乎的。
噴完之後嗓子發乾,氣的氣喘吁吁。遇上這麼個大冤種爹,也真是沒辦法。
“好好說話,喊什麼!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你小心點。”徐輝祖尷尬著留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不知道是怕兒子自掛東南枝,還是被兒子說的無地自容,總之一去不回了。
接連幾天有人上奏,‘真顏皂玉’奇技淫巧蠱惑人心應當禁止。
還有大臣跟朱棣告狀,這‘真顏皂玉’引得後宅不寧應當禁止。
又有御史彈劾‘真顏皂玉’引導奢侈之風,不利百姓安居樂業,應當禁止。
朱棣不動聲色的把這些奏章留中不發,就當沒有看見這件事。他要再等等。
拍賣會在摘星樓如期舉行,這段時間摘星樓就是應天府最出名的地方。現在終於舉行了萬眾矚目的拍賣會。
拍賣會現場沒有任何達官貴人。這些達官顯貴表面是不做生意的,當然管家之流有個鋪子商號什麼的很正常。
來的都是鉅商豪賈,或者一些名不見經傳的鋪子,都不要小看這些人。說不定哪家背後站著一個勳貴。
摘星樓拍賣現場佈置的寧靜優雅,但是懂行的人才懂得其中的奢華。
腳下鋪的駝絨毛毯一塊就價值千金,所有木器都是老紫檀木的,牆上的掛錦都帶有繁複到極致的刺繡,千金難求。
桌子上的茶具無一不是官窯名品,甚至有些還是前朝的。茶點器具任何一樣拿出去都足以讓小門小戶眼紅。
更加難得的是伺候局面的丫鬟,禮儀周到優雅脫俗,甚至有宮廷韻味。
這讓一幫豪奢成性的商人都不由得咋舌。都是有錢買不到的東西,更是有錢享受不到的待遇。
不由得不緊張起來,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別人覺得自己是大老粗暴發戶,一個個都端著。
拍賣會沒開始,很多人對這裡開始感興趣了。然後他們就聽說這裡是魏國公府的二小姐妙錦的私房會館。
平日只接待相好的勳貴女眷。
據說全應天府最好的點心都送這裡,最時令的小吃也在這裡,最好的胭脂水粉、最好的布料都在這裡。
除此之外這裡還有最好的裁縫,最好的女紅師父,最好的刺繡師父,最好的烹茶插花師父,甚至還有從宮廷裡面出來的老宮女指點妝容禮儀。
這些大商人聽了之後兩眼放光,看著周圍伺候的婢女,一個個容顏莊重,衣著不俗。行走動作之間輕盈飄逸,果然是大家風範。
他們心中都暗暗的有了主意,一定要讓自家的女眷多來,尤其是女兒,在這種地方鍛造一番什麼豪門都可進得。
等到這些鉅商豪賈八卦的差不多了,徐欽才開始了拍賣會。
過程跟徐欽安排的一模一樣。經過一番競拍,最後剩下兩家在競價。一家鳳玉齋,一家德裕樓。
雙方交替出價,最後德裕樓以五十萬兩的價格勝出,得到了配方。
別人都跟著肉疼,五十萬兩啊。可是德裕樓的掌櫃的歡天喜地。這鳳玉齋自然是徐欽自己安排的托兒,德裕樓背後就是淇國公。
他是故意的,因為他知道淇國公管家帶回去那句話,一定會讓淇國公和他身後的人拼了命也要得到這個配方。
徐欽告訴他們的只有一句似真似假的話。‘我這配方有大姑姑兩成股份’,大姑姑的自然都交給了陛下。
所以淇國公管家嚇跑了,淇國公不但不敢搗亂壓價,甚至拼命抬價也要把這個配方拿到手。
拍賣會結束,鉅商豪賈都要走了。卻被徐欽給攔住了,開玩笑,讓你們這麼走不是太虧了。
你們以為我真是隻賣香皂啊。
“諸位稍等,我這還有點東西請諸位鑑賞一下。”徐欽說道。
“哦?不知道小公爺還有什麼配方?”德裕樓的掌櫃的得意的問道,他拿下這個配方就是大功一件,心中自然高興。
其他人一聽配方也來了興趣。
“哪有那麼多配方,只有幾件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興趣。”徐欽說著一揮手。
立即有四個優雅的婢女捧上來幾件東西,所有的鉅商豪賈立即發出一聲驚呼。這是看到了什麼?
好幾個人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種東西。
一件半尺高的玻璃觀音,一件半尺高的玻璃駿馬,一套玻璃酒具,一件玻璃玄鳥。
徐欽弄肥皂的時候他就順便把玻璃給弄了,這東西主要原料是石英石,應天府附近就是主要產區。
接下來就是燒而已,只要溫度達到了自然就有玻璃出現了。他不知道除了石英石還要加什麼,反正好幾種石頭和材料混合來回燒。
家裡的好幾個瓷器窯和磚窯都停下來,專門給他燒這個。慢慢的就燒出來玻璃了。
只要玻璃出來了,至於塑形是不難的。徐欽只知道用一根長管子吹。或者工匠直接用模具也行。
他弄出來原材料,剩下的就是工匠自由發揮了,成品能拿得出手的就這四件。
在中國早就有玻璃,不過叫琉璃,跟徐欽拿出這種鈣鈉玻璃不一樣。真正的玻璃鏡子和玻璃製品要到兩百年之後才在中國出現。
還有一些殘次品和歪瓜裂棗正在回爐,徐欽也來不及拿出來了。不過這四件也就夠了。
徐欽看來這些東西也是殘次品,有氣泡,透明度不夠好,甚至還有不少雜質。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線之下才勉強能看。
但是看到這些人眼中的震驚和貪婪,徐欽默默的舉起了殺豬刀。你們以為我光拍賣肥皂配方?
忙活半天只為了還債?把這麼多有錢人集中起來,不薅一把羊毛,割一茬韭菜怎麼對得起你們。
你們永遠不會懂得什麼叫降維打擊。
“諸位都聽說了,全應天府都知道我是個敗家子,不孝之徒,祖宗的東西賣一件也是賣,這些也是賣。
賣完了小公爺我繼續吃喝繼續嫖。諸位可有興趣?”
徐欽拿著錘子指著這幾件東西,嚇得周圍這些鉅商豪賈各個心驚膽戰。
心說果然是敗家子,這是把魏國公府的鎮宅之寶給拿出來了。
“小公爺,小心,小心,磕掉一點就不美了……”有人心疼的提醒小國公,好像這些東西已經是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