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範克勤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那個……孔又蘭你別忘了往下查啊。”說著,就要起身出門。
“你等會。”錢金勳見此,往下壓了壓手,立刻攔住他,說道:“我往下查是往下查啊,要是她真有問題,直接拿下,還是放在那放著?”
範克勤把身子,再次陷入椅子中,聽罷問道:“有訊息了?”
“哪那麼快啊。”錢金勳說道:“你下午剛剛給我來電話,這天都沒黑呢。”說著,他探了探身,續道:“你看啊,我有個想法,如果她真是有問題,直接摁住她,經過審訊能夠得到和她產生過交集的日諜資訊。但如果我們不摁住呢?什麼效果呀?”說罷,再次甩過去一支菸。
範克勤接過點燃抽了幾口,仔細的考慮了一下,說道:“嗯,不抓她的話,通常來說,是放長線釣大魚,直接就能夠弄清楚她的上下線,這樣我們收網的時候就能獲得最大戰果,然後再將這一批人審訊,便可以獲得更大的成績。但她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
說著話,範克勤再次抽了口煙,整理了一下思慮,又道:“你想想啊,她是老孔的愛人吧。我估麼著,她從香港來的這條資訊,應該是真的。那她為什麼接近老孔啊?肯定是因為老孔是咱們軍統的軍官,對吧,潛伏在他的身邊,就能夠源源不斷的獲得咱們的情報。這樣才符合她的利益,要不然其餘的情況,她這麼接近老孔,反而得不償失。或者是打算長期埋伏在咱們軍統官員身邊的一個暗子,在關鍵的時刻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那這兩種情況,無論哪一種,她都未必有什麼上線。”
錢金勳點了點頭,道:“上線肯定有,不過要是這樣兩種情況的話,她的上線會非常高階,不會輕易涉險,長期潛伏在咱們國統區。在日佔區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即便咱們知道了,也沒法將他拔出來。”
“對。”範克勤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按照這個思路,她可能會有獨立電臺,或者一個潛伏在本地的發報小組,專門在需要的時候,才會給總部發報。我們拿下她,收貨未必會有多少。而按照你的想法,如果我們不動她呢?一個暴露的暗子,那還叫暗子嗎?”
說罷,範克勤往後靠了靠,續道:“就拿今天這件事來說,如果孔又蘭是日諜,那她出現在黃山飯店,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克萊德才來的。但我們知道了她以後,無論她是什麼角色,那麼刺客,也一定會暴露在我們眼前。我是說,如果我們不動她的話。這樣,我們就等於已經至少完成了一次,破壞日本人的刺殺陰謀。所以,如果按照你的這個想法,我覺得操作的方向可行。”
錢金勳聽罷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麼幹,如果我這面查到孔又蘭真有問題,那麼就盯死她,但卻不動她,讓她來幫我們擋一次駕。”
“好。”範克勤道:“我看行。對了,你在香港的密探,可得小心點,香港的形勢也不太好啊。看樣子……夠嗆。”
錢金勳點了點頭,道:“是啊,我會讓他謹慎的,就像你說的,只要她是間諜,以往就絕不可能幹淨。我們便絕對可以查出來點什麼。”
那說,錢金勳的話是不是有點大啊?電視上,還有很多中,什麼以往的履歷偽造的幾乎完美無瑕,不是很正常一件事嗎?怎麼到範克勤這,就說只要對方是間諜,查一查對方的歷史就一定可以發現什麼呢?
這就要看是什麼情況了,情況不同,自然結果也就不同。比如說你正常上下班,工作也認真負責,然後從沒有引起別人懷疑,領導決定提拔你,這時候就要查你的以往的履歷了吧?但是你的履歷自然是可以偽造的,而且這種情況下只是正常的例行調查罷了。所以絕大多數,不可能查出什麼的。
但你要是另一種情況,比如你的一些行為,引起了一個反諜高手的注意,但你過往的經歷,履歷檔案什麼的依然完美無缺,那也沒用了。因為這時候查你的性質是完不同的,你原先在哪讀的書,老師是誰?參加過什麼組織?這可不是你檔案上寫什麼就是什麼了。直接就到本地去核實,你提前安排了一個人配合,但你能把所有的人都安排配合你?
只要有一點含糊的地方,順著直接往深查。就好像你曾經失蹤過三天,你這三天上哪去了,見過誰,可不是你一句我在旅遊就能敷衍的。火車票呢?用什麼身份買的?沒坐火車?那怎麼去的?千萬別說你用腳走的,因為這一聽就是狡辯,哪怕旅遊的地點不遠也是一樣。而且這隻能導致別人更加懷疑你,要弄清楚你的過往。
所以檔案履歷,這些東西完美,是可以偽造的,但前提一定是你本人沒問題,從沒引起誰的注意才行。要不然真要往深了查,你的檔案再完美也屁用沒有。除非是有一種情況,十分隱秘,讓對方查無可查,但這樣的情況實在太少,需要符合很多很多條件才能成行。但你依舊不可以出什麼問題,不能引起反諜高手的注意,要不然他時刻盯死你,就算不抓你也等於把你這顆暗子直接廢了。
和錢金勳分開之後,範克勤抓緊時間去找陸曉雅膩歪,誰的女朋友誰心疼,這太正常了。而且他們挺長時間沒看見費紅霞了,後者一來是陸曉雅的大姐,二來也是他們的媒人,說什麼都的去看看才行。
範克勤二人買了點東西,直接提著就上門了。果然,費紅霞看見他們來了,非常高興。因為孫國鑫現在都要忙瘋了,十天有九天都是半夜三更才到家。要說以他們家的條件僱個傭人,阿姨什麼的,不要太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