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欣然離開之後,範克勤將蠟封拆了,而後又詳細的看了看檔案袋四個邊的情況,最終確認沒有任何做過手腳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從中抽出了幾疊檔案來。
這幾份檔案都是錢金勳說的,總部下達的密殺令名單,金世清,渡邊十兵衛,薛大雙,薛大磊,南造玲子,共五人。其中除了金世清在東北冰城以外,其餘的部在上海。
範克勤覺得這種情況下,是有好有壞的。好,是因為越集中,就意味著可以在一個地點,同時幹掉更多的人。但劣勢同樣存在,那就是一個不好,只要動了一個,其餘人就會警覺。事實上,只要幹掉了一個人,城的漢奸和日本軍官都會警覺。
不過範克勤也不著著急,而是詳細的研究了一下這五個人的資料,其實這些資料的介紹還是挺的,比如說金世清,就是晚清欲孽而已,算是個在晚清時期較為有號召力的人。這樣的人,投奔了小日本後,自然要更加賣力的吆喝,從而來顯示自己的忠心是天地可鑑的。也正是這樣,他越是蹦躂的歡,各種資訊,反而越是好收集。
最終,範克勤認為金世清的這份資料,可信度還是較高的。常年有八個身手極佳的保鏢跟著,據說這些保鏢有四個是日本人訓練過的,不過在範克勤眼裡,以他自己的評判標準,幹掉金世清真的不算難。
渡邊十兵衛,上海特高課總長。他的資訊就不太好收集了。這一點,範克勤從資料上也能看得出來。都是些到了上海以後,出席過什麼場合,見過什麼人,這樣的資訊要佔大多數。不過其中有一條資訊,範克勤覺得應該是一個精英的特工,甚至可能就潛伏在敵人內部的密線,提供的。那就是渡邊十兵衛策劃了汪守維的叛逃。畢竟只要是行動,都一定會露出痕跡,汪守維叛逃到了國外,又從國外轉輾到了上海,其中幾名參與的人,被認出,就是渡邊十兵衛手下的人。
除了這些,關於渡邊十兵衛的資訊,明顯都是近兩、三個月內收集到的,沒有任何推測,反而是那種熟悉的流水賬似的記錄。當中記載了渡邊十兵衛,幾乎所有在近期露面的資訊。不過這也不算多,一共才三次。而且其中兩次,是沒有什麼比對價值的,或者說情報價值很小的吃飯而已。兩次不同的飯店與場合,參考價值自然就會很低。
不過渡邊十兵衛在範克勤的標準當中,依舊屬於好殺級別的。最終,範克勤在這份資料之後,寫了一句,繼續收集此人資訊。
薛大雙,薛大磊,在某種程度上講,這哥倆跟金世清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們是更純粹一點的商人罷了,說白了就是沒底線,什麼錢都敢掙。
這種賣國,資助日本人的行徑,就是妥妥的叛國無疑。但範克勤詳細的看了看這哥倆的資料後,覺得,其實他們可能都沒有叛國這個意識,純粹是為了掙錢,忽略了所有其他的情況,把國仇家恨等等東西,都拋棄了,就是為了錢。
但他們卻忘了,萬事萬物,都要有一個底線,掙錢是正常的,誰都想掙錢。甚至這倆人要是被日本人用槍頂腦門上,被逼無奈之下,將糧食賣給日本人,範克勤都非常能理解他們。因為這樣被日本人逼迫的人真的很多。比如在北平就有一個老字號的藥店,一家好幾十口子,被日本人的刺刀抵在胸口上,這家的當家人被逼的沒辦法,這才將自己的傷藥秘方交出來,就完能夠讓人理解。但薛大雙,薛大磊哥倆可完不一樣,他們是看到了發財的希望,主動的找日本人合作,賣國求榮說的就是他們了。在範克勤眼裡,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別人。最後,他在這哥倆的資料後面寫道“除之易。但需綜合其餘幾人情況,一同辦理。”
最後一份資料,是南造玲子的。這個女人範克勤當然知道,即便到了幾十年後,這個女人的種種傳說還在網上,或者是市井當中流傳。不過這個女人畢竟曾經被捕過,是以影像資料是不缺的,正面的,側面的,在湯山溫泉當招待時的都有。最近的一張,是一張偷拍像,明顯是在高處往側下方照的,是這個女人剛剛從一輛車裡下來,穿著套的軍裝樣子。
整體還算是清晰,不過這女的卻把頭髮剪短了,或是挽起來了,總之和以前的相片比對,頭髮短了很多。不過範克勤還是偏向於對方將頭髮挽起來了,畢竟這女的也是軍人,直接梳著個披肩發自然是不行的。而脖頸側後方露出的一點黑影,應該是碎髮形成的。這也是範克勤感覺她的頭髮,挽起來的可能性更大一點的原因。
這女的本來就漂亮,現在穿上一身軍裝,更是加了幾分英氣與幹練。不過她的資料卻比較,在範克勤眼裡難度依舊不大。因為她畢竟被戴老闆抓住過,又上過電椅大刑。最起碼自身的情況,已經交代的十分清楚了。而且一份內部資料顯示,南造玲子受過電刑之後,其中左腎出現過嚴重的衰竭情況,後來停了電椅,慢慢好轉了過來,但也肯定會對她以後的健康造成影響。至於說現在怎麼樣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其中還有一份資料,是說這個女人統轄的特一課,有組建一個由中國人組成的特工部門的工作,專門來對付在上海活動的,各種抗戰積極分子。範克勤看到這裡已經知道,這個部門就是後來大名鼎鼎,喪心病狂的特工總部。另一個稱呼,國人可能會更加熟悉七十六號。
範克勤詳細研究完了所有的資料後,將其中的重點,可以利用的地方,部圈了出來,並且還寫了一些註明,等他完成這些之後,天色早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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