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傾驚呆了。
這個穿軍裝的男人,居然想殺她?
沈傾傾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身子,臉上卻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不就是一條鏈子嗎?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
沈傾傾話音未落,鋒利的刀刃已經貼上了她脖頸的大動脈。
“說實話,還是做死人,二選一。”
沈傾傾的諂媚,在墨令城這毫無用處,反而讓他覺得聒噪又虛偽。
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沈傾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墜崖身亡,她已經體驗過了,難道還要讓她再體驗一次流血身亡?
沈傾傾小心翼翼地仰起腦袋,儘可能把自己的真誠全寫在臉上:
“我八歲的時候,生了一場病。那之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我只知道,這條鏈子一直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這條鏈子跟您有什麼淵源,但是,為了一條鏈子殺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八歲,沒有記憶?”墨令城眯著眼睛,審視著沈傾傾的表情。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沈傾傾艱難地維持著仰頭的姿勢,連呼吸也變得謹慎小心。
生怕一個不小心,一命嗚呼。
墨令城冰冷的目光,在她滿是泥土的臉上來回流轉……
不知道過了多久,冰冷的刀刃終於從沈傾傾的脖子上挪開了。
還沒等她喘口氣,她的右耳垂被墨令城粗魯地捏住了。
墨令城望著她右耳垂上的小疤痕,一臉遺憾又嫌棄的樣子。
比對記憶中的小粉糰子,墨令城忍不住評論了一句:“怎麼長得這麼難看了?”
難看?他說她難看?
墨令城的聲音很小,沈傾傾只抓住了難看二字。
從小到大,沒人說過她難看。
墨令城站起身,把項鍊塞進了上衣口袋。
他撿起地上的樹枝,在不遠處,搭起了金字塔狀的火堆。
溫熱的火光,很快印染了周邊幽綠的樹木。
沈傾傾微微鬆了口氣,危機算是暫時解除了。
她坐在原地,默默觀察起來。
天色越來越暗,樹林裡的陰森感也越來越強烈。
她的腿完全動不了,逃跑幾乎不可能。
不遠處的墨令城,從容地坐在火堆旁,一邊擦拭軍刀,一邊用鋼製水壺煮酒。
壺蓋發出噗噗聲,裡面的酒味緩緩彌散……
這酒,勁很足。光是聞見,沈傾傾就有些頭暈。
“喝兩口。”墨令城突然把酒壺遞到她的面前,冷冷地下著命令。
沈傾傾抿著嘴,猛搖頭。
她酒量極差,這兩口喝下去,她就是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不喝?也行。其實也不會太痛!”墨令城把酒壺放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猛然抓住沈傾傾的腳踝,用力一託。
“啊——”沈傾傾痛到失去理智。
墨令城立即捂住她的嘴,呵斥:“別叫!”
這鬼叫的聲音,很容易引來野獸。
沈傾傾哪懂這些,她只知道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的手掌很大,不僅捂著了她的嘴,還捂住了她的鼻子。
為了活命,她猛然張嘴,狠狠咬向了墨令城的手掌。
“嘖!”墨令城厭惡地甩開她,站起身。
哼哼!
騰騰騰!
這時,一頭野豬從樹林裡竄了出來,發狂似地向他們奔來。
墨令城迅速轉身,抽出腰間的軍用刀,跟野豬搏鬥了起來。
野豬抬起鋒利的前爪,朝著墨令城抓去,墨令城沒有躲,抬手一刀,精準刺進野豬仰起的脖頸。
受傷後的野豬更加瘋狂了,它掀起獠牙,狠狠咬住墨令城的左臂。
墨令城趁機牽制他,抬起右肘,連續重擊它的頭部。
隨著野豬脖頸處的鮮血越來越多,它失去力氣,癱倒在地。
墨令城出手的第一刀,已經割斷了它的大動脈。
沈傾傾雙手捂嘴,看著地上緩緩流淌的鮮血,瑟瑟發抖。
野豬很可怕,但是這個人更恐怖!
他到底是什麼人?
墨令城緩緩轉身,撿起地上的水壺。
他微微抬手,把裡面的熱酒,灑在了滿是鮮血的刀刃上。
隨後,他垂眸看她,表情漠然:“把上衣脫了。”
“你要幹什麼?”沈傾傾看著明晃晃的刀刃,雙手抱胸,死死拽住身上的藍色毛衣。
難道他是人販子,要挖她的腎?
墨令城向她邁進一步,屈膝,半蹲在她面前。
“你在想什麼?”他抬眼迎上她警惕的目光,一臉平靜。
墨令城腿長手長,沈傾傾瞬間沒入了他的控制區域。
沈傾傾後仰閃躲,卻依然能感受到他呼吸間的氣流。
他近在咫尺的眼眸,猶如夜空中的大海,攝人心魄。
沈傾傾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她心跳加速,滿臉熱燙。
她怎麼了?
難道剛才瀰漫的酒香裡,被他動了手腳?
恐懼中帶著幾分曖昧的氛圍,讓沈傾傾感到窒息。
忽然,墨令城單手握住她的纖腰,不容抗拒地把她上半身壓向地面。
沈傾傾立即抬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膛。
一邊用力掙扎,一邊柔聲求饒:
“求求你,放過我!我爸是古董商,很有錢,只要你放了我,他會給你很多錢……”
墨令城不為所動。
他利落地掀起沈傾傾的毛衣,手中的刀子,又快又準地划向了她的右腰。
疼痛感瞬間麻痺了沈傾傾的大腦。
她第一反應,她的右腎,要沒了。
她瘋狂捶打墨令城的胸膛,可惜那點力氣,不僅撼動不了他半分,反而給了他桎梏她的機會。
墨令城單手握住她的雙腕,狠狠壓過她的頭頂:
“不想死,就別亂動。”
他的語氣十分不耐煩,彷彿分分鐘就會抹了她的脖子。
沈傾傾害怕極了。
未知的恐懼和腰間的劇痛,讓她漸漸頭暈眼花、意識模糊。
忽然,腰間傳來溫軟的觸感。
這男人居然俯在她的右腰,親吻她的刀口。
他吸吮的力道很大,讓她痛得渾身顫抖。
這種感覺,讓沈傾傾臨近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