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昂郡的第三年,穆尤皖發行自己的第一瓶香水,取名——迷港之夜。
“迷港之夜”一經發行,便在香水界掀起一陣軒/昂/大/波。
再加上伯沙夫人暗中推動,一時間,“穆尤皖”這個名字成為新一代香水新星的代表,國際上都有所耳聞。
與此同時,弛淨川創辦的香水企業——l·m,全名loveofmylife也轟動一時。
而為它打響名頭的,正是“迷港之夜”!
看到l·m季度報表時,穆哲彥高興地急忙給穆尤皖打電話。
隔著手機彷佛都能感覺到他的喜悅,穆尤皖忍不住勾唇,眼底笑意瀰漫。
第四年,穆尤皖獲得“小伯沙夫人之稱”,而弛淨川也成為金融界的小風向標。
兩人在各自的領域發光發熱,成為最新一代的代表,只是依舊沒有任何聯絡。
穆尤皖是刻意忽略弛淨川的資訊,而弛淨川卻對她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
換季時,會用李斯琪小號提醒她加衣服,每年元旦也會雷打不動地說“新年快樂”。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轉眼,穆尤皖已經出國八年。
從本科學起,八年時間,完成碩博連讀。
終於在27歲這年,受l·m品牌方新品釋出邀請,回國。
而弛淨川也成為規遠商圈大老,是可以與穆哲彥平起平坐的人物
可他對穆哲彥,依舊十分恭敬。
不僅僅因為他是他的伯樂,更因為他是穆尤皖的父親。
穆尤皖回國的事兒,是穆哲彥一時興起,除了他,誰也不知道。
晚宴開始時,穆尤皖才到宴會酒店。
一襲紅色細吊帶包/臀/裙,長髮微卷,隨意披散在肩頭,高貴優雅,慵懶又迷人。
踩著高跟鞋進來,迎著眾人驚豔的目光走到穆哲彥身旁,懶懶出聲:
“爸,我沒有遲到吧?”
聽到這話,穆哲彥才回神,激動地拉住她的手,連聲道:
“沒有沒有,時間剛剛好。”
說著就拉她上臺,向眾人介紹:
“大家靜一靜,今天呢,想給大家隆重介紹一個人。”
“這位,就是我們穆氏集團的大小姐,穆尤皖!是一名調香師,師從伯沙夫人,‘迷港之夜’就出自她手。”
聞言,眾人俱是一愣,滿臉難以置信。
穆哲彥看在眼裡,忍不住一陣得意。
見狀,穆尤皖則是扯唇懶笑,十分不以為意。
在場全是規遠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對穆尤皖的印象還停留在囂張跋扈二世祖上。
雖然這些年在穆哲彥的努力下有所改變,但在大多數人眼裡,穆尤皖依舊囂張。
沒想到……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
無論心中怎麼想,面上卻是絲毫不顯。
稍愣過後便熱絡地和她打招呼,左一句叔叔,有一句你小時候。
那模樣,就連穆尤皖都要以為自己和他們關係親厚了。
這些場面話,聽聽就好。
這麼多年和伯沙夫人出席那麼多次晚宴,穆尤皖可謂是深諳其道。
她只需要抿唇淺笑,時不時地點頭附和兩句就好。
禮貌但不疏離,眉宇間滿是散漫,像只慵懶的貓兒,優雅又迷人,攝人心魂。
只一眼,弛淨川就再也移不開。
視線中,只她一人。
看著她與人談笑,看著她一如既往地耀眼璀璨。
不,應該是……更耀眼。
以前的她,幾乎沒什麼情緒,大多時候都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你。
那是一種睥睨澹漠的眼神,看著很冷。
而現在,裡面卻是多出些禮貌尊敬,雖然很敷衍,但起碼存在。
她長大了,知道應付,也學會了藏情緒。變得優雅知性,就連眉宇間慣有的明媚張揚也被慵懶散漫代替,看不真切。
只是一開口,弛淨川就知道,她還是她。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慵懶,一如既往地,勾魂奪魄。
一口悶掉杯子裡剩下的酒,不自覺鬆鬆袖釦,這才邁步朝她走去。
朝著心中那個……朝思暮想的人。
走近了才發現,她比他想象中更美。
不同於以前的明媚張揚,現在的她,美的豔麗,美的有攻擊性。
靜靜地看著,眼神貪婪又痴迷。
許是他的目光太有存在感,穆尤皖刻意忽略卻依舊逃不掉。
腳步微錯,轉身,笑吟吟地看著他,張張口卻是什麼也說不出。
本是虛握著的高腳杯漸漸握實,眼底有一瞬的慌亂。
忍不住垂眸,掩下眸底情緒,再抬眸時,笑的優雅又禮貌,她說:
“弛先生,好久不見。”
說著還把酒杯往前送送,抿唇淺笑。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弛淨川才出聲:
“好久不見,穆小姐。”
喉結滾動,一句話說的艱難又苦澀。
直到這一刻,他都還覺得像是在做夢。
不遠處,正在被人攀談的穆哲彥餘光偶然掃到,忍不住挑眉,眼裡的笑多出幾分真實。
酒杯交錯,輕輕一碰,各自輕抿,隨後錯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弛淨川眼底笑意瀰漫,濃黑似墨的眼底逐漸勾勒出一個紅色的高挑身影。
像是一束光照進來般,逐漸恢復色彩。
這一刻的他,眼神格外透徹。
若是穆尤皖此時回頭,一定會發現在她身後的,還是曾經那個乾淨、明媚、總是會紅耳朵的少年。
可惜,她不敢。
她怕自己一回頭,就再也控制不住。
八年,兩千九百二十二天,七萬零一百二十八小時,只要一閒下來就會不自覺想他。
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更想他。
想知道他每天在做什麼,想知道他每天吃什麼,想知道他下雨有沒有帶傘,天冷有沒有加衣,想知道他累不累,想知道……
他有沒有像她這樣想她。
她什麼都想知道,什麼都想問,可是——
她不能。
她配不上他。
這是八年前就知道的事實。
穆尤皖默默想著,心口陣陣鈍痛,手緊攥著高腳杯,力度之大甚至酒杯都被捏斷。
碎玻璃扎破掌心,鮮血流出,豔麗又刺眼。
穆尤皖看著,緩緩笑開。
疼痛,可以恢復理智,加強自制力。
這樣很好。
不動聲色地握住碎玻璃,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出門去洗手間。
神色澹定,眉宇慵懶散漫,偶爾路上遇到打招呼的人她還會抿嘴淺笑著回應。
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到沒有一個人發現她手裡的高腳杯是壞的。
除了弛淨川。
他一眼就看出,她手/握的姿/勢不對。
她握的很緊,像是在遮掩什麼。
目光靜靜追隨著她,看著她出門,看到她轉身丟垃圾時掌心鮮紅的血跡。
眸光一凝,急忙起身闊步追出去。
走到垃圾桶旁邊時,還掀開看了看。
染血的玻璃碎片像是扎紅了他的眼,心底一陣陣抽疼,眼底的擔憂更是藏都藏不住。
抬眸看一眼她離開的方向,邊往那邊走邊給前臺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創可貼和碘伏之類的應急藥。
好在他們有。
弛淨川報完樓層號和具體地點就結束通話電話,人也在男女廁所外站定。
靠牆而站,高大又筆直。
前臺的人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
接過他們送上來的藥,穆尤皖也剛好出來。
只一眼,弛淨川就注意到她掌心泛白的傷口。
眉頭狠狠一皺,闊步上前,不容拒絕地拉起她的手,低聲道:
“我給你上藥。”
聞言,穆尤皖有些意外,垂眸看一眼掌心,不以為意道:
“不用,小傷,血都止住了。”
她說的隨意,笑的散漫,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都是假的。
胸/腔裡劇烈的跳動,一遍遍沖刷著她的理智。
不自覺握拳,指尖戳在傷口上,這才喚回些理智。
見狀,弛淨川眉頭皺的更緊,抬眸看她一眼,有些惱怒。
薄唇緊抿,一手拆開碘伏,棉籤蘸著直接幫她上藥。
嘶——
碘伏的刺/激使得穆尤皖本能縮手,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弛淨川耳朵尖,聽見聲音抬頭看她,眼底泛起笑,像是在說她“還知道疼啊”。
察覺到他的意思,穆尤皖不由有些尷尬,垂眸瞪他一眼,帶著些警告。
見狀,弛淨川再也忍不住,唇角可疑地上揚,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
走道里,一身紅裙的女人站著,臉上帶著不自覺的笑。
杏眸靈動,眉宇散漫,懶懶站著,慵懶又迷人。
而在她身前,一位高大男人單膝跪著,為她上藥時動作溫柔又仔細。
男人長相英俊,鼻樑高挺,鼻尖上的小痣格外惹眼,一雙瑞風眼此時盛滿柔意,就連向來冷冽凌厲的眉宇,都染上些溫柔。
突兀卻又意外和諧。
弛淨川單膝跪在她面前,眼神虔誠又溫柔。
穆尤皖看著,一陣失神。
他好像變了很多。
褪去了少年的青澀稚氣,多出些堅毅冷酷。
就連聲音也比少年時多出些磁性,像是上好的大提琴的聲音,迷人又高貴,一陣陣蠱惑著她的心神。
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鼻尖小痣依舊溫柔魅人,他還是會像以前那樣照顧她,對她好,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
這般想著,另一隻手不自覺伸過去,像是要摸他的頭。
察覺到她的意思,弛淨川挺直背,主動湊過去。
等穆尤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放在他頭頂。
毛/茸/茸的觸/感,很舒服。
忍不住揉/兩下,下一瞬臉上一僵,滿臉難以置信。
hello,大家好,這裡是魚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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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調香師x商圈大老追妻啦追妻啦!沖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