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病房內，穆尤皖盯著他們的聊天框看了好一會兒，也忍不住彎唇，心中暗道“新年快樂”。
第三遍，提前預定兩年。
這般想著，眼底逐漸多了些狡黠。
一時間，就連消毒水的味都沒那麼刺鼻了。
新的一年，悄然降臨。
醫院，也只剩下幾個值班的護士。
晚上風很大，發出呼呼的悶響。即使是睡夢中的穆尤皖也忍不住皺眉，惱火地翻個身，脖子一縮直接整個頭都包在被子裡，可是那聲音卻沒怎麼減少。
不耐煩地睜眼，裹著被子坐起來，像是想關窗。
掃一眼四周，這才意識到是在醫院，而icu根本就沒有窗戶。
疑惑皺眉，眼睛不自覺瞟向一旁病床上的穆哲彥。
這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現在正捂著胸口，狂、喘、粗、氣。本來還蒼白的臉漲成豬肝色，渾身也跟著發顫。
見他這樣，穆尤皖翻身下床，瘋狂按著床頭邊的呼叫鈴。同時連做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按照記憶裡這幾天學的急救方法緩解他的症狀。
曹醫生很快趕來，帶著醫院院長，身後還跟著很多人。
走在前面的曹醫生一臉冷肅，眉頭緊皺，眸色沉沉。
本來以為已經好轉，沒想到……
果然……還是不行嗎！
手緊握成拳，曹醫生手背上青筋暴起，眉頭已經擰成“川”字。
一群人推著穆哲彥進了手術室，而穆尤皖被隔絕在外面。
手術室的門重重關上的時候，穆尤皖也像是失了魂，愣愣地站在門口。
弛淨川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只穿一件單薄的睡衣，蕭瑟孤寂又落寞無助。
心尖驀地一疼，像是有把刀穿過，沉重又難捱。
沉默地走過去，站在她身旁，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低聲道：
“小心著涼。”
其實她一出來他就看到了，只是一直跟在她身後，沒去打擾。
外套還帶著他身上的熱度，有點燙。
穆尤皖忍不住縮了一下，後又慢慢裹緊，悶聲道謝，話落又急忙出聲：
“他會沒事的，對吧？”
她像是一個小孩，急迫想知道答桉，想得到別人肯定的答桉。
他說：“對。”
聲音很輕，卻像是有萬斤重。
落在穆尤皖心頭，驚起一陣波瀾。
沒來由地，鼻子發酸，連帶著眼眶也很熱。
使勁裹緊身上的衣服，不自覺地往他身邊站，聲音很輕，像是發飄：
“好冷。”
說著就埋在他胸口，手依舊垂在身側。
弛淨川身子一僵，話都有些說不利索，好久才反應過來。
他並沒有說話，只沉默著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走廊裡，只有偶爾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幾不可聞的低泣。
他就那樣站著，背對窗戶，挺直如松柏。
許久，穆尤皖才抬頭，微微後退兩步，嗡聲道：
“抱歉，還有……謝謝。”
聞言，弛淨川臉色勐地沉下來，薄唇緊抿，壓抑又無奈。
不知是誰的嘆氣聲擾了這一片寂靜，弛淨川腳步微錯上前兩步，拿著溼紙巾，小心翼翼地擦著她臉上的淚痕，眼神溫柔繾綣，聲音無奈又心疼：
“傻瓜，說好的以後我照顧你，還說什麼謝謝。”
穆尤皖聞言忍不住抬眸，猝不及防落入他眸中，其中的溫柔繾綣險些將她溺斃。
稍一愣後才出聲，有些慌亂：
“你、你衣服……”
說著還指指他胸口那塊溼、漉、漉的地方。
“看不出來，沒事。”
弛淨川瞥一眼，隨口應著，手下動作卻又溫柔幾分。
話落又繼續道：
“以後記住天冷就不要哭了，臉會凍傷。”
說著還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溫柔至極，帶著濃濃的心疼。
見狀，穆尤皖不自在地移開眼神，低“嗯”一聲算是應下。
弛淨川偏頭，看見她微紅的側臉時，眼底不自覺染笑。
手術很順利，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看著眉宇間滿是疲憊，眼底卻光彩流溢的曹醫生，穆尤皖先是一愣，後又反應過來。
畢竟這次用的是他實驗室正在研發的藥物，現在只要爸爸好起來，也就意味著他的研究是有意義的。無論這次是偶然還是必然，對他的研究來說，都有極大的好處。
這般想著，穆尤皖心下了然，衝著曹醫生笑笑算是恭喜他。
曹醫生一眼就看出她的意思，輕哼一聲並沒有反駁。面上雖不顯，心底卻很詫異。
這小丫頭察言觀色的本事也忒強了，剛剛不過就是幾個眼神轉換，自己的心思就被她猜得差不多。
嘖嘖，真是後生可畏。
曹醫生默默想著，心底一片訝然。
其實穆尤皖猜到也是八、九、不離十，不過終究還是差了那麼點意思。
曹醫生這麼高興，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終於能在那群拿鼻孔看人、動不動就酸言酸語的老傢伙面前扳回一城了！
本來嘛，大家研究的方向都差不多，課題開始的時間也差不多，可這麼多年，他們一個兩個都因為到處演講名氣不減反增吸引了不少贊助。只有自己，因為不願意演講，這些年研究資金越來越少。
那幾個老傢伙說話就總是陰陽怪氣的，曹醫生雖然沒說，但心底終歸還是在意。不然他也不會願意來這兒，其中有一方面就是想躲他們。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這般想著，曹醫生看向穆哲彥的眼神更加慈祥溫和。
他是真沒想到，這一趟還能有這麼大的收穫。
既然這樣的話，好像也不排斥再待上個一兩年了。
想到這兒，曹醫生忍不住笑出聲。
一旁的醫院院長看著，也忍不住輕笑著搖頭。
見他們這樣，穆尤皖總算是放下心來。
天，不知不覺就亮了。
穆尤皖醒的時候，習慣性地掃一眼穆哲彥那邊，本來以為昨天才做完手術，今天他肯定還昏迷著。
不曾想，這一眼就看到他右手小拇指輕輕動了一下。
一開始還以為是沒睡醒的錯覺，揉揉眼，又仔細看看。
這次，不止小拇指，整個右手都輕輕動了一下。
瞬間睡意全無。
強摁住心底的喜悅，急忙按呼叫鈴。
hello,這裡是魚丸鴨~
友情提示哈,這塊出現的不良反應還有藥物病症啥的,虛構有,請勿考究,如有雷同,那大概是我竊取了天機✧*｡٩(ˊᗜˋ*)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