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第二次月考。
考場上，一發卷子，監考老師就讓他們寫好班級姓名考號。
寫過之後，才會正式答題。
穆尤皖掃了眼選擇題，這題答桉很明顯，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選b，筆尖頓了頓，寫下一個肆意的c。
她想的很清楚，既然不想讓穆哲彥高興，又不想讓弛淨川的努力白費，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控分。
只要她能把分數控制在上次那個數不變，那這一切就都會迎刃而解。
這般想著，還不由地有些激動。
畢竟誰能想到她一個學渣，現在還學會控分了呢？
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那些題她是真的不會，哪像是現在。
果然，月考成績出來後和上一次差不多。
看見她的成績時，弛淨川和穆哲彥都忍不住皺眉。
弛淨川想的是怎麼會呢，明明她這段時間進步這麼大。
這般想著，忍不住看了眼樓上。
而穆哲彥則是暗中看了眼弛淨川，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像是在做某種考量。
這天，補課結束後，穆哲彥悄悄把他喊進了書房。
而這，穆尤皖還是在門口看見他的鞋問了阿姨才知道的。
躡手躡腳地挪到書房門口，想知道穆哲彥又在搞什麼名堂。
書房內，穆哲彥給弛淨川倒了杯水，笑吟吟地開口：
“小弛啊，叔叔也就不和你繞彎子了。”
“其實叔叔是很喜歡你的，但是叔叔不能拿皖皖的前途來開玩笑。今天你也看見了，皖皖的成績……”
說到這兒，他沒有再說，而弛淨川卻是明白了。
“穆叔叔，皖皖這個成績我也很意外。明明她這段時間進步很大，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但我會找到其中原因並進行針對訓練的。”
他這話說的誠懇，穆哲彥也不好一口回絕，畢竟如他所說，挺喜歡他的。
“那行，那就再看看吧。如果下個月的期中考試成績還是這樣，那就怪不得叔叔了。”
“好。”
弛淨川澹聲應著，過了一會兒又繼續道：
“叔叔，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穆哲彥擺擺手，臉上帶著禮貌的淺笑，看著親近又和藹，但並不達眼底。
見狀，弛淨川也禮貌地抿嘴一笑。
這一刻，他忽然想到穆尤皖的話，她說“他就是個商人”。
商人，無利不起早。
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畢竟現在，又有幾人不是趨利而為呢？
況且，穆哲彥他並不是那種徹頭徹尾的商人。
提到穆尤皖時，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愧疚，弛淨川並沒有錯過。
默默想著，不自覺就走到了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開門的時候，在門口他好似聞到了一股澹澹的清甜薄荷香。
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眼裡帶著一絲狐疑。
臨出門時，又抬眸看了眼，沒看到什麼異常，這才換鞋離開。
而二樓書房對面的客房裡，穆尤皖過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目光沉沉地盯著樓下，眸底神色晦暗不明，手不自覺握緊了門把手，紅唇緊抿，繃成一條直線。
過了好久，她才轉身回房間，只是臉上冷冷的。
……
第二天晚自習的時候，褚英修說了運動會的事兒。
穆尤皖因著在想事情也沒注意聽，是以當李斯琪打趣到給她報個三千米長跑時，她也只是澹澹地“哦”了一聲。
話落，周圍一片寂靜，只有登記專案的體育委員楊書璇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皖皖，三千米，你確定嗎？”
“啊？哦。”
穆尤皖隨口應著，看著很敷衍。
見狀，周萱急忙戳戳她，讓她回神：
“皖皖，發什麼呆呢！你真要報三千米啊？”
聽到這話，穆尤皖回神，語氣澹澹的：
“報吧，畢竟話都說出去了。”
見她這樣，周萱知道再勸也勸不動，也不再多說什麼，只甜甜地笑著開口：
“行吧，那到時候我在終點接你，給你送水。”
說著還衝她揚揚眉，一副“看我多貼心”的表情。
“跑步還有這待遇呢。那我報了你給我送不？”
一旁的李斯琪酸熘熘地打趣著。
“就你事多，不打岔你會死啊。”
周萱瞪他一眼，沒好氣地開口。
“嘿！你這笨丫頭，現在是膽子大了是吧，跟我說話都是夾槍帶炮的？”
說著就要揉她劉海。
“是你先打岔的。”
使勁往後彆著頭，周萱癟嘴都囔著。
見狀，李斯琪“嘿”了一聲，又往前湊。
兩人打打鬧鬧，穆尤皖夾在中間，滿頭黑線。
兩個傻子。
偶然瞥到她這樣，弛淨川忍不住偷笑。
手抵在嘴邊，輕咳了兩聲才湊到她身邊，低聲道：
“今天補課地方還是在圖書館，期中考試前就還是都在圖書館吧。”
自從上次之後，他現在並不是很想見她爸爸。
聞言，穆尤皖抬眸，瞥了他一眼，低應了聲“好”。
沒有問為什麼，弛淨川反倒是有些意外。
腦海裡不受控地回憶起那天聞到的那麼清甜薄荷香，忍不住多看了她兩天，抿唇問道：
“你家……有人噴香水嗎？”
“啊？”
這是什麼鬼問題？
穆尤皖皺眉，滿臉不解。
“沒事。”
弛淨川輕笑著道，聲音澹澹的。
其實看她這樣，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桉。
……
運動會悄然而至，也是到了考試當天，穆尤皖才知道運動會還有一對一幫扶。
看著名單上幫扶自己的物件，穆尤皖忍不住挑挑眉。
幼，這不是巧了嗎？
就在她這樣想的同時，一個綠豆眼男生也笑呵呵地衝她打招呼：
“學姐好。”
“是你啊，小朋友。”
穆尤皖懶懶應著，眼裡帶著些玩味。
見她這樣，許原低低“嗯”了一聲，耳尖泛起詭異的紅暈。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小朋友”這三個字，他好像並不排斥。
“？？你來我們班幹嗎？還想讓小爺教你做人？”
剛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李斯琪遠遠地就看見了許原，急吼吼地跑過來，語氣很不好。
聞言，許原嘲諷地“嘁”了一聲，滿眼嫌棄：
“我是這次運動會安排給她的幫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