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其實我在知道她的身份後,也是有一部分私心的。”
“嗯?”
“你還記得上次‘爵色’那個中飽私囊的傢伙嗎?”
“就是七月份的時候,那時候你也在的。”
穆尤皖看著他,提醒到。
“嗯。”
弛淨川輕應著,怕她沒聽見,又補了一句:“我記得。”
“其實那個傢伙是馮實的人,專門安插在‘爵色’替他撿屍的。”
“馮實明面上是一家上市娛樂公司的老總,背地裡乾的,哼!。”
穆尤皖冷聲嘲諷,眼裡滿是不屑,她一向看不上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話說到這兒,便沒有再說。
她相信,他肯定已經懂了她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她甚至有一種希望他不懂的想法。
但顯然,那只是一種幻想。
弛淨川瞭然地點點頭,並沒有再出聲。
其實他不在意這些,如果能幫她解決麻煩的話,他是很願意的。
哪怕只是利用,他也是願意的。
他只是想問問她,她之前說他是她的人,這話……是真的嗎。
但他又不敢,他害怕這只是他的幻覺。
害怕那一瞬的歡喜都是偷來的,害怕它只是黃粱一夢。
嘴唇翕動了兩下,最終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沉默,還是沉默。
穆尤皖偷偷瞥他好幾眼,見他臉色好像不大,不由地有些愧疚。
畢竟這次是自己利用了他。
他就算是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這兒,便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那個,你……你剛剛去換衣服的時候老闆有沒有為難你啊?”
弛淨川輕輕搖了搖頭,澹聲道:
“沒有。”
“他給我結了半天工資就讓我換衣服走了。”
“那就好。”
穆尤皖點點頭,並沒有多意外。畢竟她後來是賠償了那家店的損失的,只多不少。
見她這幅神色,弛淨川微微勾了勾唇,輕笑道:
“謝謝你。”
“啊?不是我!”
聽到這話,穆尤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條件反射地反駁。
見狀,弛淨川不語,只抿了抹澹笑,挑眉看她,眼裡帶著幾分揶揄。
“真不是我!”
穆尤皖咬著牙,故作兇狠地看著他。
像是一隻炸毛的小貓,自以為很兇,實際卻很可愛。
“嗯,不是你。”
弛淨川澹澹地瞥她一眼,憋著笑哄到,只是這語氣要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穆尤皖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憋屈。
明明他就是順著她的話說的,但怎麼聽都不是那個味兒。
“什麼不是你?你們在聊什麼?”
李斯琪抱著剛剛買的水,笑嘻嘻地問。
“關你屁事。”
穆尤皖沒好氣地開口,接過周萱遞過來的奶茶,狠狠地戳了進去,眼睛卻是一直看著弛淨川,像是把奶茶當成了他。
見她這樣,弛淨川忍不住彎了彎唇,接過他遞過來的可樂,悠悠道:
“沒什麼,就是剛剛有隻小貓被人踩了尾巴,她說不是她踩的而已。”
“有貓?在哪兒呢?可愛嗎?”
“什麼顏色的啊?是家養的貓貓還是流浪貓啊?”
周萱兩眼放光,興沖沖地問著,一連串問了一堆問題都不帶喘氣的。
“那倒是沒看清,不過還挺可愛的。”
弛淨川飛快地瞟了穆尤皖一眼,忍著笑一本正經地忽悠著。
聽到這話,穆尤皖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眼看周萱還要再問,急忙出聲打斷:
“還進不進去,看不看電影了?”
“不就、不就一隻貓嘛,你要是想看你回家自己看個夠去,你家養了兩隻還不夠?”
“快走快走,再不進去電影就開始了。”
話落就急忙拽著她往裡走。
周萱只能“哎哎”地喊著她慢點走,還有半個小時,又不急。
心裡卻在犯滴咕,一開始不願意看的也是她,現在急著進場的也是她,到底怎麼回事?!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她。
周萱只能遠遠地給李斯琪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問問。
接收到她的眼神,李斯琪挑了挑眉,示意她放心,包在他身上。
隨後又一臉八卦地湊到弛淨川身邊,擠眉弄眼地。
“你倆,剛剛咋回事啊?怪怪的。”
“沒事,就是看見了一隻炸毛的貓。”
弛淨川幽幽道,隨後長腿一邁,就往電影院裡面走。
“誒?不想說你也別騙我啊。商場能有貓?”
“你這是在把我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也就周萱那個傻子會信。耗子,你說是吧?”
李斯琪齜牙道。
“什麼?”
一旁正在快樂吃喝的孫正好勐然被cue,很懵。
“算了,吃你的吧,你個死耗子。”
李斯琪恨鐵不成鋼地從他那搶了一把爆米花,氣吼吼地。
“滾!搶我東西還罵我。”
孫正豪給了他一腳,滿頭黑線。
“又不是你買的,周萱買的我為啥不能吃?”
“我就吃!就吃!”
說著還有抓了兩把,而孫正豪氣的想揍他。
搶他吃的就算了,還搶三次!他不要面子的啊!
走在前面的弛淨川只感覺身邊一陣風吹過,接著就看見了欠嗖嗖的李斯琪和氣急敗壞的孫正好,不由地被逗笑。
“幼稚。”
而另一邊,周萱和穆尤皖在排隊。
看見他們這樣,也有些無語,都囔著吐槽:“幼稚鬼。”
穆尤皖聞言瞥了他們唇角,也忍不住笑開。
看完電影后他們又去玩了密室,玩了桌遊,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再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弛淨川看了看手機上最後一路公交車的時間,正好是九點半整。
現在,估計是趕不上了。
捏著手機垂眸想了一會兒,開始打車。
他家住的偏,打車也不是很好打,很多計程車都不願意過去。
穆尤皖注意到了,主動提議要不要送他回去。
今天她出來剛好開的有車,而李斯琪和周萱、孫正豪家裡都有司機來接,也用不著她送。
聞言,弛淨川看了看手機時間,想到大伯那個酒鬼,輕輕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家住的偏,你一個女孩子,就算是開車也不安全。”
穆尤皖仔細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不過卻不是安不安全,而是他這麼驕傲的人,又怎麼會把窘迫擺在面上呢?
弛淨川家境不好。
這還是那天在廁所的時候,無意中聽那幾個女生說到的。
她們還說是他一直巴著李斯琪,做他的哈巴狗。現在來了個更有錢的穆尤皖,就又巴著穆尤皖,真是個賤骨頭。
當時,穆尤皖就氣的不行。別的她不敢說,但是李斯琪和自己,對弛淨川,從來都是敬佩的。
至於攀龍附鳳、哈巴狗,更是無稽之談。
弛淨川一身傲骨,怎會輕易折腰?
便是曾經,她硬塞的好處,他都拒絕了,說“無功不受祿”。
這樣驕傲的人,又豈會如她們所說的那般?
想到這兒,穆尤皖不自覺地摸了摸手指,有些苦惱。
送他回去,他不同意。
要是把他帶回家,那穆哲彥肯定又要說道。
煩。
穆尤皖抿了抿嘴,臉上逐漸染上一絲煩躁。
手在兜裡摸了摸,從褲兜裡摸出一顆薄荷糖,粗暴地撕開塞進嘴裡。她這才意識到,身邊還有個人。
想了想,還是出聲試探著問:“你要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