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崔漁想想,雖然匪夷所思,倒也還算是正常。
那東海龍宮雖然是東海的,但十萬八千年前無數大能存在,裡面絕對不單單隻有東海的強者。
必然會出現大羅級別的存在,乃至於準聖人也有可能。
甚至於更極端一點,就算是聖人,也有可能。
這些老傢伙留下來的後手,足夠這個世界的菜雞喝一壺了。
“那個世界究竟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竟然將唐周給重創成這個樣子?”崔漁看向角落裡的唐周,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當初唐周灰頭土臉趕來的時候,崔漁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誰能將唐周給傷成這個樣子?
更甚者唐周的分身與本尊的聯絡都被斬斷了!
分身與本尊的因果被斬斷,就意味著唐週一旦分身死亡,那這一部分實力無法反饋回本尊,唐周即等於憑空被斬去了一具分身的道行。
崔漁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那可是唐周啊!
崔漁對太古洞庭湖多少起了一些嘀咕,但是項彩珠消失在了太古洞庭湖,他又不能不去。
項彩珠他必須要找回來。
死了,他要找回項彩珠的屍體。活著,他要將項彩珠給救回來。
崔漁吸了一口氣:“真是叫人膽寒啊!那傳說中的龍宮內,究竟有什麼恐怖東西?”
崔漁站起身,來到了唐周身前,看著包成粽子一般的唐周,眨巴著眼睛看向崔漁。
崔漁手指一彈,數十滴甘霖落在了唐周身上,為唐周注入一股生機。
唐周乃是肉太歲化身,對於唐周來說,甘霖是最好的補品。
“我說老唐啊,你行不行啊!”崔漁一邊說著,拆開唐周身上的包紮布帶,一雙眼睛看向唐周的左手,那裡血肉已經消失,只有一條條令人作嘔的恐怖的紅色肉線在不斷翻滾。
那紅色肉線崔漁不陌生,正是當初他在大虞國主身上見到過的真龍之蛆。
不過與大虞國主身上尚未孵化的真龍之蛆相比,唐周身上的真龍之蛆才更加恐怖,這真龍之蛆已經到了蛻變的邊緣。
誰也不知道,真龍之蛆蛻變後,會變成什麼恐怖的怪物。
最關鍵的是,這些真龍之蛆可不是普通的生靈,而是在真龍軀體上誕生的恐怖詭異。
在天地法則的催動下,誕生出的恐怖詭異。
崔漁一雙眼睛盯著真龍之蛆,那無數條紅色的絲線並不粗,只有髮絲粗細,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只怕會被嚇死。
“你說,我這具分身還有救嗎?他們居然將我身上的因果都吞掉了,一旦我這具分身死掉,那我這具分身的所有道行、記憶,可是全部都丟失了。”唐週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遇見恐怖大劫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到崔漁。
那真龍之蛆的厲害,他已經見識到了。
這玩意不死不滅,吞噬人的精氣神三寶,就連附著在自己身上的因果都吞噬,唐周當真是沒有辦法了。
“你怎麼就確定我能救你?”崔漁看著唐周手臂上的真龍之蛆,笑吟吟的看向唐周。
“直覺!”唐周看著崔漁:“你要是能救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唐周吸了一口氣,眼神中充滿了嚴肅。
“你確實是應該好好感謝我。這玩意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斬成兩段就會變成兩隻,斬成三段就會變成三隻,你當初應該沒少斬吧?”崔漁看著唐周手上的真龍之蛆,打趣的問了句。
唐周苦笑,當初這蟲子落在自己身上,本想著一道氣息斬殺,可誰知道就像是捅了馬蜂窩。
這玩意被他直接碾碎,可誰知那無數碾碎的細胞,轉眼間竟然全都進化成了一個個個體。
而且這玩意融入了他的血液,融入了他的精氣神,眼下他手臂上的真龍之蛆,不過是表象罷了。
崔漁見此笑了笑,要說這真龍之蛆倒也當真難纏,金敕強者遇見了,也唯有成為養料的份。
但偏偏崔漁有破滅之力!
他不但有破滅之力,還有哼哈二音。
崔漁指尖一點破滅之力落下,那無數的真龍之蛆似乎察覺到了破滅之力的恐怖,竟然瘋狂的蠕動,拼了命的躲避。
“那是什麼力量?”唐周看到崔漁手中的破滅之力,眼神中滿是驚悚,只覺得崔漁手中的破滅之力蘊含著難以言述的大恐怖,他甚至於有一種想要立即逃走的衝動。
破滅之力!
崔漁也不會想到,自己當初為了抵抗天地間的因果業力,不斷的利用捨得捨棄一身的神通,甚至於將金光陣、金光怪都直接捨棄了,竟然叫體內的破滅之力發生了進化,誕生出了一隻黑色的眼睛。
不錯,就是黑色的眼睛!
那黑色的眼睛內似乎勾連無窮無盡的破滅世界,在眼睛的背後,是一座無窮無盡的破滅空間,那是一個充滿了破滅大道的世界。
崔漁又掌握了一道技能:破滅之眼。
只要崔漁的身軀能夠承受得住,不被破滅之力泯滅,他就能調動無窮無盡的破滅之力。
不過那一隻破滅之眼並未睜開,而是眼睛緊閉,所有的破滅之力,都是從那眼睛的一道縫隙中流出。
要知道雙眼就算再如何緊閉,那也是有一層縫隙的。
而那一道縫隙內,就在不斷滲透出破滅之力。
眼睛輪廓很模糊,整隻眼睛並未完全徹底凝固成形,僅僅只是在孕育之中罷了。
但就算是虛幻的破滅之眼,卻也能為崔漁提供破滅之力了。
就算是這流淌而出的破滅之力猶如細小水線,但架不住源源不斷。
崔漁的破滅之力落下,那真龍之蛆直接憑空泯滅,在正負能量的對沖中直接消失。
沒有驚天動地,沒有花裡胡哨,能量對沖之間,唯有悄無聲息的泯滅。
崔漁操控著破滅之力精確的穿梭於唐周的身軀內,所過之處真龍之蛆紛紛消失。
甚至於第一條真龍之蛆泯滅之時,其餘的真龍之蛆已經被嚇到了,爭先恐後的從唐周的身軀內爬出來,直接暴露於空氣中。
然而暴露在空氣中,這些真龍之蛆死的更快,崔漁甚至於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操控,直接破滅能量對沖過去,所有的真龍之蛆皆已經消失在了天地間。
唐周活了!
唐周的這具肉身儲存了下來。
但是唐周臉上卻沒有高興,反而是一雙眼睛驚悚的看著崔漁,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
來自於遠古太歲魔神的記憶復甦,那來自於混沌中的大恐怖,天地萬物的大敵,眾生之對立面——破滅魔神。
負能量!
負能量並不能凌駕於正能量之上,但負能量卻能對沖天地間的一切正能量。
就算是天道,只要負能量足夠,也能對沖泯滅,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於就連混沌,也算是一種正能量。
這破滅之力就連混沌之力都能對沖。
就問你怕不怕?
唐周當然怕了!
不但唐周害怕,只怕是所有魔神看到,都會害怕的。
“你怎麼這種眼神看我?”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唐周,目光中滿是不解。
“你到底是誰?”唐週一雙眼睛悚然的看著崔漁。
他終於知道自家師傅為何對崔漁如此忌憚了。
掌握著負能量,只要負能量足夠強大,就算是所謂的‘天’也要被對沖泯滅掉。
負能量的霸道之處就在於沒有花裡胡哨。
專門剋制一切花裡胡哨。
你的正能量比我多,那‘OK’,奈何不得你,你贏了。
但你要是正能量小於我的負能量,等死吧你!
管你什麼神通,管你什麼花裡胡哨,我只和你最本質的對沖。
要麼你消失,要麼我消失你留下來。
沒有第二種結果。
“我是誰你應該最清楚不過過了吧?”崔漁看著唐周,眼神中滿是戲謔,轉身坐在大樹下,不緊不慢的伸出手,地上泥土凝聚扭曲,化作了一方石桌、茶壺、茶杯。
空氣中水汽匯聚,化作了茶水。
火焰憑空將茶壺點燃,崔漁不緊不慢的煮茶:
“和我說說,地下空間到底有什麼。”
崔漁心中好奇。
“不知道!我們連第一層都沒進去,只看到了無盡的屍體,然後天色忽然黑了下來,接著就是天雷地火,無數的血紅色人影伴隨著血紅色的閃電出現,然後就是一場混亂到極致的廝殺。我本以為自己能殺出去,可誰知道竟然觸碰到了這玩意。這鬼東西不斷吞噬我的精氣神三寶,我無可奈何之下,只能逃了出來。”唐周說到這裡,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就好像和你的的金光怪有些相似。”
“和金光怪有些相似?”崔漁一愣,腦子裡閃爍出一個念頭:“陣法。”
他知道,唐周說的金光怪,就是金光大陣。
“整個世界都是血紅色的,殷紅色血水在天地間流淌。修為稍弱之人,一個照面就要死掉。”唐周眼神驚悚的看向崔漁:“我勸你千萬不要進去,那裡實在是太恐怖了。”
崔漁看著驚悚的唐周,整個人有些沉默,能將唐周給嚇成這個樣子,可見對方的本事了。
“有那玲瓏塔內恐怖嗎?”崔漁問了句。
“玲瓏塔不值一提。”唐週一雙眼睛盯著崔漁,眼神中滿是認真:“千萬不要對傳說中的東海龍宮感到好奇,因為那是要死人的。”
對於唐周的話,崔漁不置可否,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現在去。
至少也要修成遁法,他才想去嘗試一番。
崔漁現在是暫時不打算出去了,他要先修成遁術,然後再將一身所學整理一番,到時候再去出手。
尤其是五行遁術,崔漁的火遁術比土遁術先一步,修行到了第二等級。
只要接觸到火焰,不需要掐訣唸咒,就可以直接藉助火焰遁走。
崔漁的腦子裡有太陽真火,施展火遁術對他來說並不難。
但是崔漁最想修成的還是土遁術,畢竟其餘的各種遁術侷限性太大,唯有土遁術最簡單便捷。
只要不是被困在絕境之地,崔漁就都可以輕易遁走。
但土遁術是所有遁術中最難的一個。
因為‘土行’最穩固,乃是天地之基石,想要在穩固的土行之中尋找到元素的波動,對於崔漁來說還是有些困難。
但是伴隨著火行和水行入門,崔漁的掌握五行之力也有了質的變化,這個神通提高的有些迅速。
掌握五行這個神通,是所有神通中最普通的,但也是上限最高的一個。
你要是說掌握五行不行吧?那修行到極致,掌握一個世界的五行之力,等於掌握住了整個世界的五行運轉。
你要是說掌握五行厲害?
低等級的掌握五行貌似還真沒有什麼出彩的神通。
而且五行整個類別太過於廣泛,各種五行衍生出的手段簡直是五花八門,想要全部掌握也未免太難了。
“你想要五行遁術快速修行成功,其實有一條捷徑。”蚩尤的狗頭從崔漁的影子裡鑽了出來,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灼灼之光。
崔漁不解:神通修煉也有捷徑?
除非是能觸發自己的金手指。
“那個完美的小世界,就是你觸發被動的契機。”蚩尤笑眯眯的道:“只要你能合道那個洞天世界,就可以掌握整個洞天世界五行運轉的規律,到時候一步登天領悟天地大五行的奧秘,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罷了。”
崔漁怦然心動,小五行和大五行沒有可比性。
“你雖然天資出眾,但想要掌握五行之力需要多久?就是這五行遁術,你想要徹底參悟,沒有個數百年也是休想。而你一旦掌握整個洞天,不出三五年,你就可以五行大圓滿。”蚩尤不斷開口蠱惑。
“可那個洞天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崔漁面色遲疑。
“項彩珠就在哪裡,你難道能不去嗎?”蚩尤問了句。
蚩尤有一點說的沒有錯,項彩珠都陷進去了,他還有的選擇嗎?
“我只怕項彩珠在那小世界內遭受意外。”崔漁吸了一口氣:“那裡如此兇險,唐周都遭受了如此劫數,項彩珠又怎麼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