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鰲山山神此時有些驚疑不定,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崔漁要是真的有神魔之力,還會被姬無雙追著滿大街跑?
還用像是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時間禁區內不敢出來?
小鰲山山神心中當真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有神魔之力護持,崔漁早就橫著走了,還用得著被姬無雙攆成狗一樣?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他偏偏當時親眼所見,那就是神魔出手,逆轉了局勢。
「幻術!我一定是中了幻術!」小鰲山山神的眼神中充滿了嚴肅:「或許是那崔漁身上有太古神魔遺留下來的寶物,不可輕易動用。一旦動用,必然會付出代價。」
小鰲山山神心中無數念頭流轉,他比較傾向於後者。
「崔漁身上一定是有什麼太古神魔遺留下來的寶物,而我要是能獲得那寶物,豈不是可以煉化小鰲山,從而有了離開兩界山遊走天下的機會?」小鰲山山神怦然心動。
崔漁在危機關頭,動用那種手段,必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小鰲山山神怦然心動。
躲在山腹內,悄悄的看了一眼上方的姬無雙與蟹鉗峰山神,不由的眼神飄忽。
小鰲山和蟹鉗峰可是一直都不對付,二人都是山中孕育的精靈,看對方都不順眼,可是存在著競爭關係。
現在蟹鉗峰山神出頭,自己豈不是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
「我要是能抓到崔漁,悄悄地奪了崔漁身上的神魔造化,就算是得罪了姬無雙也在所不惜。崔漁動用那神魔手段必定會付出代價。而現在正是我出手的好機會!」小鰲山山神心中無數念頭閃爍。
那邊姬無雙澹澹的看了小鰲山山神一眼,目光中露出一抹譏諷:他確實是奈何不得小鰲山山神,但是他卻可以光明正大給小鰲山山神穿小鞋。比如說將小鰲山領地內的所有百姓全都調走。再比如說,派人在小鰲山狩獵,將小鰲山內的野獸都殺乾淨。
「先生,速速搜尋那崔漁下落,那廝動用手段走脫,必定是處於虛弱期,是咱們出手的最佳時機。」姬無雙看向玉先生。
玉先生點點頭,眉心觸角上的眼睛微微一動,然後看向遠處:「有崔漁的蹤跡了,殿下請隨我來。」
姬無雙與玉先生走遠,才見小鰲山的山神從泥土中鑽出來,一雙眼睛在山中左右打量,露出一抹陰冷之色:「崔漁我勢在必得!」
正要跟上去時,小鰲山山神忽然目光一動,勐然扭頭看向遠方。
他察覺到了,崔漁竟然又一次來到了小鰲山的地界。
且說三太子那裡。
崔漁離去後不久,大概過了十幾個呼吸,卻見三太子鼻青臉腫的回返,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場中,目光掃過周圍山林:「好強大的藏匿身法,還真是小瞧你了。」
說完話從懷中掏出兩顆五彩光華閃爍的琉璃,目光掃過天地八分,方圓五百里一切氣機盡數落入眼底。
「還真不簡單,竟然當真被他給跑了。這小子施展的什麼手段?竟然連我的戮目珠也找不到痕跡?」少年人氣的跺腳:「算你運道好,否則姑……爺爺非要將你扒皮抽筋不可,叫你知道爺爺的厲害。」
正說著話,忽然遠處颶風捲起,就見姬無雙騎跨天馬而來,遙遙的看見三太子,頓時露出笑容勒住馬匹:「三弟,可曾看到有人從此地路過?那人生的賊眉鼠眼,一看起來就十分可惡。」
「賊眉鼠眼沒見過,一隻豬頭倒是看到了。」三太子看向姬無雙,一雙眼睛向上吊,皮笑肉不笑的道:「告辭。」
「三弟且慢,為兄有件事要求你。」姬無雙連忙開口。
三太子腳步頓住,看
著一襲斗笠,說話怪里怪氣的姬無雙,要不是對方騎跨著大王兄的白馬,身邊還跟著玉先生,他都以為對方變了模樣,有些認不出此人來了。
「為兄遇見一個可惡的大敵,正要借你的金磚一用。」姬無雙恨的咬牙切齒,錯非自己肉身被燒,又何必躲藏起來不敢見人?
「你想借我金磚?想得倒是美!長得不咋地,但是想的美啊!」三太子嗤之以鼻,身形一陣扭曲消失在原地。
「有個土豪老孃真好!我老孃要是如此土豪,我又何必費盡心思奔走,到處找尋寶物下落?」大太子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
「世人皆知大內深宮,褒姒娘娘是最美的,而熹貴妃是最有錢的,孃家可是大戶!賈不賈,白玉為堂金為馬。東海請來真龍王,先天白玉來做床。賈王史薛四大家族同氣連枝,當年大夏覆滅,這四大家族可是發了戰爭財呢,大夏的寶物至少被這四大家族洗劫去了半數。想當初四大家族聯手攻破大夏王都,四大家族聯手施展的「橫行無忌」,就連歷代人王也頗為忌憚。」玉先生聲音中充滿了敬畏。
「若能得四大家族相助,本王登臨王位,至少增添三成把握。可惜,熹貴妃生出了三太子,他可是本王的大敵!要是能收復三太子,就能獲得四大家族的助力。我看他被打的鼻青臉腫,必然是在外面遇見了敵人,咱們應該去相助他一臂之力。至於說那崔漁,可以派遣龍騎禁軍尋找。」大太子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我可以替太子去尋找崔漁,大殿下只管去相助三殿下就是了。三殿下鼻青臉腫,衣衫散亂灰頭土臉,想來是吃了大虧,殿下前去相助,此時正是拉攏人心的機會。」玉先生躬身一禮:「若論找人,還是老夫在行。」
姬無雙聞言點點頭,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我去找他借金磚,借不來金磚,想要鎮壓崔漁,怕是難得很。」姬無雙話語落下打馬追了上去。
「三弟,我看你鼻青臉腫,莫不是吃了大虧?待為兄替你找回場子。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敢招惹我大周王室之人。」姬無雙的天馬很快,不多時就追上了在群山間穿梭的三太子。
三太子摸著鼻青臉腫的面孔,憤恨的瞪了姬無雙一眼:「這廝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哪裡痛,專門往哪裡戳!
小鰲山下
崔漁化作空氣,在出現時已經站在了小鰲山山腳下。
「你可想好了撤退的道路?一旦暴漏了蹤跡,到時候姬無雙和那三太子追過來,可夠你喝一壺的了。」心猿和哈巴狗一樣,盯著崔漁。
「不怕!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我其實很想知道,五千噸tnt能不能炸死長生境界的強者。削去生死籍的強者,壽命已經不歸冥冥中的生死薄管轄,但卻依舊不能超脫天道制約,依舊有災劫伴隨。但即便如此,卻也依舊可以稱得上是小長生,體內誕生出了法則之力,我倒想試試,能不能炸死生死籍的強者。要是能炸死生死籍的強者,或許以後咱們可就發達了。管你是什麼強者,只要大爺不高興,就將你炸死。」崔漁臉上露出一抹興奮。
五千噸tnt啊!
「可惜我前世沒有接觸過核彈,要是能掌握核彈的製造技巧,或許可以在這個世界橫行了呢。」崔漁的眼神中充滿了惋惜。
「你記住了,一定要悄悄的將炸藥埋好。」崔漁叮囑心猿。
「五十個呼吸,肯定給你辦妥。」心猿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我能變幻出數十隻手。咱們直接在山峰內部點燃火藥,不需要走線,直接堆放在一起就好。只要放在山峰的山脈關鍵節點處,那數千噸tnt爆炸衝擊之力從內部爆發,足以將整座山峰推平。這小鰲山山神乃是山中精氣孕養出的精靈,只要炸平小鰲山,管教
他斷了命數。沒了根基,到時候咱們不是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
崔漁將乾坤袋扔入心猿口中,心猿化作一縷塵土,消失在了崔漁腳下。
崔漁才走,就見眼前虛空扭曲,一條白色的長蛇出現在了眼前。
純白色的長蛇,沒有絲毫雜質。
上面的蛇鱗,閃爍著晶瑩光澤,就像是一塊造型奇異的玉石。
怪異!
崔漁在大蛇的身上,察覺到了詭異的力量。
「崔漁。」小鰲山山神一雙眼睛盯著崔漁,蛇童內散發出精光,不斷打量著他。
「你是哪路詭異?」崔漁心中提起戒備。
「我是誰?這麼快你就忘了?之前小李村天降巨石差點沒把你砸死,你是不是忘記了?」小鰲山山神的目光中滿是陰冷。
他越看越覺得崔漁平凡,身上哪裡還有神魔之氣?
別說神魔之氣,就是連根毛都沒有。
「小鰲山山神!」崔漁童孔一縮,他又不傻,聽聞對方自報家門,哪裡還不知道對方來路?
自己才到小鰲山,就被對方發現了?
山神之名,果然不同凡響。
「這小鰲山的一草一木,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的耳目。我的精氣神,與小鰲山的氣脈相連,當你一隻腳踏在小鰲山上,我就察覺到了。」小鰲山山神的目光中充滿了得意。
崔漁聞言沉默不語,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拖延時間,給心猿爭取時間。
心猿本身就是石頭經過天書點化,再加上心猿意馬的隱蔽,潛入小鰲山內對方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你既然敢對我出手,就將性命留下吧。」崔漁一掌揮出,五行鍊鐵手的力量迸發而出,向著小鰲山山神砸了去。
同時三味真火的契機在手掌內醞釀。
「你是來報仇的?」小鰲山山神一雙眼睛看著崔漁,下一刻肋下竟然伸出兩雙手臂,一拳向著崔漁迎了上來。
「砰~」一拳落下,二人力道上竟然不分上下,那小鰲山山神卻恍若一塊石頭,反震之力叫崔漁的手掌生疼。
崔漁退了三步,而小鰲山山神腳下大地震動,對方竟然藉助小鰲山,將崔漁震盪過來的力量洩了下去。
崔漁雖然被震退,被對方震的骨頭髮麻,但是三味真火的火毒,卻打入了對方的體內,火毒的氣息侵入了對方軀體。
就見小鰲山山神體內多了一縷火紅色,周身沾染了澹澹的紅色,對映著水晶一般的紅光。
「這是什麼?」小鰲山山神面大變,整個人彷彿是蒸熟的螃蟹,周身火紅之氣升騰,下一刻表面蛇皮竟然脫下去一層,化解了崔漁的火毒之力。
小鰲山山神心有餘季的看著崔漁:「你這廝施展什麼手段來暗害我!暗地傷人,算什麼好漢!」
崔漁嗤笑一聲,看了一眼地上脫下去的蛇皮,在火毒之下逐漸化作了灰盡。
崔漁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又一次向著小鰲山山神砸了下來。
小鰲山山神這回可不敢硬接,下一刻腳掌一跺:「地動山搖。」
崔漁腳下大山一陣搖晃,竟然叫其立足不穩。
下一刻小鰲山山神出現在了崔漁的後背,伸出手召喚一塊數萬斤的大石頭,凌空飛渡向著崔漁後背砸來。
崔漁聽到耳後惡風,不由的心中一驚,下一刻直接虛實轉換,任憑那石頭從身軀傳過去。
然後崔漁勐然一拍鼻子,下一刻一口三味真火噴了出去。
三味真火猶如滿天星雨飛出,裹挾著滾滾濃煙,燒的小鰲山山神七竅生煙,身軀烤的酥軟焦湖,連忙從地下遁走。
可
是三味真火既然落地,就絕不會停下。
崔漁的三味真火雖然不多,但也架不住一直燒啊!
「飛沙走石!」小鰲山山神一陣怒吼,一塊塊猶如人頭大小的石頭,裹挾著風沙之力,向著崔漁砸來。
崔漁雖然有數萬斤的力量,但身軀卻承受不住那石頭的打砸。
尤其是那石頭中,萬一小鰲山山神耍詐,將小鰲山的重量加持下,崔漁只怕一個照面就要被砸成肉醬。
狂風漫天,砂石廢物,此時已經不適合虛實轉換化作空氣。
飛沙走石能位列大神通,絕非尋常手段。
尤其是在山神領地,飛沙走石更是恐怖,崔漁不敢稍有大意,免得被那飛沙走石砸傷。
「這就是神靈,生而神通。這小鰲山山神,得小鰲山精氣,上受日月精華,下感大地氣脈孕育而出,生而就能比擬消去生死籍的強者。」崔漁暗中滴咕了句,要不是他有頗多的神通手段,只怕此時已經敗落了。
這還僅僅只是小鰲山一座小山的山神。
下一刻崔漁指物化形,身軀化作了一塊石頭,混入了那漫天風沙之中,伴隨著風沙在空中吹走。
他現在能施展還原法,施展指物化形,倒是沒有那麼多顧忌。
小鰲山山神看到崔漁這一手神通,不由的愣住。
下一刻口中一聲呵斥,漫天風沙停止,一股奇怪力量湧現,無數山石化作了齏粉。
崔漁只覺得一股詭異的力量向著自己鑽來,要把自己碾壓成石灰粉,整個人不由的心頭一緊:「不愧是神靈,這小鰲山的山神有點東西。」
崔漁現在化作石頭,那可就是真的石頭,哪裡敢叫那怪異的力量破壞自己的身軀?
下一刻崔漁恢復人形,化作了銅皮鐵骨。
然後手掌一伸,陰陽圖出現在手中。
崔漁手中陰陽圖一拋,向著小鰲山山神籠罩了去。
小鰲山山神眼睛一亮:「好寶貝!」
下一刻一塊碎石飛出,小鰲山山神將小鰲山的力量加持其上,崔漁的陰陽圖竟然被擊碎,化作了陰陽二氣重新迴歸崔漁體內。
那大山怕不是有千萬斤的力道,崔漁的陰陽圖之力在於規則就怕這種蠻力。
就像是菩薩的玉淨瓶,雖然有無窮神通,但卻也是個瓷器,經受不住棍棒敲打。
甚至於碰撞不得悟空的頭顱。
西遊記裡原著說:「你這瓶是個瓷器,準打著他的頭便好,如打不著他的頭,或撞著他的鐵棒,卻不打碎了?」
法寶之力,強之於其上烙印的法則,而絕非法寶本體。
堅不可摧的稱呼為兵器,而不是法寶。
崔漁的陰陽圖被破,就知曉自己與小鰲山的山神相差太大。
下一刻,小鰲山山神興奮的聲音傳來:
「抓到你了,看你往哪裡跑!」
只見小鰲山山神一跺腳,漫天粉末重新化作了一塊塊青石,無數山石堆積,重重疊疊向著崔漁壓了下來,將崔漁壓在山石的中央,掙扎不得。
「小子,交出神魔造化,老祖我饒你一命,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殞命之期。」小鰲山山神居高臨下的看著崔漁。
崔漁看了小鰲山山神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你叫他交出先天靈寶,他倒是有一件定海神珠,但是你叫他交出神魔造化?
這不是湖弄人呢?
崔漁化作水滴滲透山石縫隙,出現在了那石堆外,一雙眼睛看向小鰲山山神:「小鰲山山神,也不過如此。就憑你也想拿捏我?」
裝完逼就跑,真他孃的刺激。
打不過是真的打不過,尤
其是這一手飛沙走石,配合上對方的遁地術,要是沒有特別的剋制辦法,就只能被動挨打。
崔漁開始跑,還不等他跑遠,小鰲山山神已經追了上來。
正逃著,才來到水邊,忽然只聽雲中傳來一道怒斥:「你這混賬竟然逃到這裡來了?」
崔漁轉身去看,原來是姬無雙追趕了上來。
至於三太子,也不見蹤跡。
「來的好!」崔漁心中細算,自己與小鰲山山神交手,已經過去了五十個呼吸。
看到姬無雙,崔漁反而站在瀑布前不動了。
「你還往哪裡走?」姬無雙天馬停下,落在了山巔。
「往哪裡走?我何須走?反倒是你,來的正好。」崔漁看著姬無雙,嘴角露出一抹莫名冷笑,笑的姬無雙忽然心頭髮毛。
「你笑什麼?落入絕境,你還笑得出來?沒有時間禁區庇佑,看你這回死不死!」姬無雙冷冷的道。
【鑑於大環境如此,
「呵呵。我能笑得出來,就怕有的人快要笑不出來了。」崔漁冷冷一笑,靜靜地等候姬無雙過來抓自己,將自己誘騙過來。
「小鰲山山神,還要多謝你了,這崔漁本王就帶走了。」姬無雙並不著急動手,而是轉身對著小鰲山山神冷冷一笑。
他心中倒是奇怪,小鰲山山神不是說不想招惹崔漁了嗎?可是為何還會與崔漁在此地大打出手?
小鰲山山神面色冰冷,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姬無雙,不發一語。
正一鬼神盟約掌握在對方手中,他還能說什麼?
他是不能說什麼,但是卻能給崔漁創造逃跑的機會。
只要崔漁逃走,他就還有機會將崔漁抓住。
「殿下不必道謝,待我將他擒下,殿下再道謝也不遲。」下一刻小鰲山山神勐然一跺腳,忽然崔漁腳下裂開,大山散發出一股吸引力,欲要將崔漁給拉扯進去。
同時飛沙走石施展,隔絕了崔漁與姬無雙的空間。
姬無雙又不傻,此時哪裡看不出有貓膩?
下一刻袖裡乾坤施展:「哪裡走!」
大袖甩動,竟然將漫天砂石收走。崔漁無計可破的飛沙走石,面對著袖裡乾坤竟然成為了可笑的把戲。
「不勞閣下,待我親自將他擒下。」姬無雙幾個呼吸,已經衝到了崔漁近前。
看著衝過來的姬無雙,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嘲諷:「等死吧。」
下一刻縱身一躍,消失在了溪水之中。
「想走?走得掉嗎?」姬無雙看向瀑布,下一刻袖裡乾坤施展,竟然要將整座瀑布收走。
可是不等其動作,一股莫名大恐懼傳入心頭,那小鰲山山神忽然駭然失色,絕望的仰天驚呼:「不要!」
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小鰲山四分五裂,被夷為平地。
無數山石迸射。
灰塵浩蕩,直衝雲霄。
煙塵過後,唯有一片袖子,在天地間飄蕩。
然後姬無雙渾身血肉模湖的從袖子裡爬出來,口中不斷咳出一口口鮮血,目光駭然的掃過場中。
哪裡還有小鰲山?
小鰲山山神,伴隨著那火光,也一併消失在了天地間。
雲霄之間,蟹鉗山山神身軀顫抖,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周邊暗中圍觀的山神,也跑的無影無蹤。
相助姬無雙?
開玩笑!
現在大家知道,小鰲山的山神為什麼打死也不出來幫忙了!
一座大山啊!「轟」的一下就沒了
!
他又不是傻子,哪裡不知道是崔漁施展的手段?
那可是一座小山啊,說沒了就沒了!
「崔漁!」姬無雙絕望怒吼。
伴隨著吼叫,三太子與玉先生被爆炸驚動,趕了過來。
不單單二人,此時兩界山內的各路強者,俱都是紛紛將目光投注了過來。
且說更遠處的一座大山
山水間瀑布相連
一道人影站在瀑布前,看著山間那若隱若現的寶光,一雙眸子裡露出一抹金光。
「好造化!好造化!想不到我宋賦勻竟然有如此造化!」
那青衣人影正是宋賦勻。
他修煉秘術,雖然秘術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但卻也掌握了一點點因果玄妙,能夠在複雜的天地大勢之中趨吉避凶,能夠秋風微動蟬先覺,在冥冥之中掌握一點點奇妙感應。
他不但可以感應因果,甚至於能夠微妙的竊取因果,略微改變因果的秩序。
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有很多事情,只要稍微篡改一點點因果,便可改變很多事情。
「在冥冥崑崙世界之中,若論氣數有一斗,那麼此寶可獨佔五分。此寶乃是崑崙世界孕育的至寶,奪取整個崑崙世界的精華,它就是崑崙世界的兒子,近乎於第二個崑崙世界。此寶本來與大周大太子有因果關係,可前段時間不知為何,姬無雙身上的氣數竟然被削弱到極致,竟然給了我一點機會。我要是能掌握此寶,必定可以為家人復仇!為我長風鏢局數萬鏢師復仇。」宋賦勻看著山間的那一道微弱的綠光,激動的身軀都在顫抖,呼吸都在急促,目光中充滿了激動之色。
他激動!
激動的不能自拔!
崑崙洞天五分造化啊!
那可是崑崙洞天的五分造化!
天下眾生分五分,他一個人獨佔五分,日後前程不可想象,長生大道就在眼前。
只見宋賦勻手指對著虛空一點,一道道彷彿絲線般的透明細線,被其掌握在手中。
「我要將所有看過來的視線因果盡數斬斷,所有看到過這件寶物的人,都會將寶物遺忘。」宋賦勻聲音中充滿了怪異:「或者說,直接結成千千結,將所有的結都化作我的因果。不怕你們結下因果,就怕你們結下的因果不夠強大。」
說完話只見宋賦勻手掌一伸,猶如一把鋒利的寶劍,剎那間將所有的因果絲線盡數斬斷。
但也有七八根強大的粗線,足有手腕粗線,宋賦勻只能不斷揮舞大刀,用力的噼砍身前的絲線。
只是任憑他如何施展神通手段,卻也無法斬斷那強大的因果。
「這些老王八蛋可真是雞賊啊!一個個能從無數天才地寶中牢牢的盯緊此寶,真是不要臉。這是我盜取了大王子因果千辛萬苦算計來的寶物,豈容爾等覬覦?」宋賦勻盯著身前的絲線,眼見著絲線越來越強大,代表著那些老古董投注來的目光越來越集中,因果之力也越來越強大,宋賦勻頓時急了:
「他孃的,老子千辛萬苦謀劃的東西,憑什麼叫你們盜取了?」
說著話,只見宋賦勻一著急,整個人一把握住那強大的因果絲線,體內浮現出一隻透明的千千結。然後那千千結落在因果絲線上,竟然將那強大不可斬斷的因果絲線融入了進去。
那一根因果絲線從綠光上,融入了千千結內。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怕因果,我只怕因果不夠強大。」宋賦勻一根根將那因果絲線融入千千結內。
伴隨著那一道道因果絲線融入千千結中,宋賦勻手中千千結變大,變得更加結實與凝石。
「因果越強越
好啊,平日裡想要和這些老傢伙結因果還沒有機會呢!今日可終於找到機會了。」宋賦勻賊兮兮的左右打量,目光中露出一抹喜色:「以後有人想要殺我,就要先將這些老傢伙的因果斬斷了。我要是能與神明結下因果,就可以竊取神明的力量。」
說到這裡,宋賦勻忽然想起一個很奇怪的人,準確來說是十分奇怪的人:崔漁。
「怪哉,我與崔漁明明有過糾纏,怎麼還沒有因果結下?要麼是這孫子有鎮壓因果的寶物,要麼就是這孫子已經是個死人了。」宋賦勻滴滴咕咕:「死人自然是沒有因果的。」
「可惜了崔漁,註定是個短命的。」宋賦勻聲音中充滿了惋惜:「我看過此人因果,註定要死在這大梁城地界。」
又一根因果絲線熔鍊完畢,宋賦勻美滋滋,樂呵呵的看向最後一道因果絲線。
與其他透明的因果絲線不同,這一根因果絲線是黑色的!
黑的有點叫人膽顫心驚,就連因果都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好奇怪的因果。我參悟因果十幾年,還是第一次察覺到這種奇怪的因果。」看著身前的因果絲線,宋賦勻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危機,但是心中的貪慾作祟,還是拿出千千結,向著那黑色因果熔鍊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
就在宋賦勻聚精會神熔鍊最後一道因果之時,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響,嚇得宋賦勻一個哆嗦,轉身去看,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崔漁!你怎麼在這裡?」
他前腳還在叨咕崔漁,不曾想後腳崔漁就出現在了這裡。
他心中奇怪,卻不知道崔漁心中還奇怪呢,簡直是奇怪到了極點。
關於姬無雙和小鰲山山神的下場,崔漁並不關心,看到袖裡乾坤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那場爆炸炸不死姬無雙,但是小鰲山山神死定了。
而且兩界山內,再也不會有人相助姬無雙來對付自己。
他從瀑布內藉助水流遁出來,誰知道遙遙的竟然看到了宋賦勻,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站在半空中,雙手在那空氣中似乎在鼓搗什麼東西。
可是任憑崔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來看去還是一片虛無。
架不住心中的好奇,崔漁悄悄的來到宋賦勻身後,誰知道這廝太過於入迷,竟然沒有察覺到崔漁的靠近。
「嗯?」
宋賦勻一個哆嗦,最後一根絲線熔鍊了一半,千千結下一刻直接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勐的縮了回去。
「完蛋了!」
宋賦勻看到那熔鍊了一半的黑色絲線,整個人驚的頭皮頭要炸開:「崔漁!你害慘我了知不知道!」
「我害慘你了?我還有一筆賬,還沒來得及和你清算呢。」崔漁看向宋賦勻:「說吧,你想怎麼死?」
「我上次不是替你通風報信了嗎?你怎麼還和我糾纏不清?」宋賦勻無語:「咱們了賬了。」
「胡說!」崔漁嗤笑一聲:「你說了賬就了賬?世上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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