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姬無雙眼睛紅了,一群王子王孫的眼睛也全都紅了。
姬無雙令下,想要呼喚鬼神鎮壓秩序,那那些王子王孫哪裡會聽?
別人怕你,王子王孫可不怕,於是一個個主動上前,不斷將神魔血液煉入體內。
大造化!
這可是大造化!
煉化一滴神魔血液,可以獲得神魔法則不說,而且還會獲得神魔的力量加持。
武道修為必然會突飛勐進。
一時間場中亂成一團,就連被姬無雙召喚而來的鬼神,此時也失去控制,暗中下手不斷煉化神魔血液。
南華真人看到這一幕,不由的身軀一個哆嗦,整個人不寒而慄。
自己貌似闖下大禍了啊?
「都住手,這魔神血液不對勁,裡面藏有魔神殘魂,爾等一個不注意,就會被魔神殘魂入侵,日後化作魔神傀儡的。」南華真人大袖一揮,場中氣勁排開,將眾人都推了出去。
南華真人話語落下,落在地上的眾人具都是一驚,眼神中充滿了悚然之色。
「老仙此言當真?」宮南北面色變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南華真人。
「這種事情,我又豈敢撒謊?只怕是崑崙山內有大事發生。這些魔神血液,乃是死去的魔神故意灑落人間,誘惑爾等吞服,然後趁機奪了爾等的身子,借爾等身軀復活。」南華真人聲音裡充滿了嚴肅:「這滿天神血,還需收集起來,利用妙法洗煉,淨化了其中的殘魂,才可吞噬服用。」
「呵呵,你這老頭,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獨吞神魔血液,故意來哄騙咱們。定然是你太平道想要獨吞神魔血液,才說什麼勞神子神魔謊言,故意哄騙我等。大家莫要管他,太平道想要一家獨大,私吞神魔血液,咱們萬萬不可叫其得逞。」公羊羽在一旁嘲諷。
「不錯,他說什麼需要淨化?咱們都是修煉大成之輩,難道還不能淨化神魔血液,需要他來幫咱們淨化?簡直是可笑。」吳起在一旁陰陽怪氣道:
「再說,修行到咱們這般地步,難道還懼怕區區魔神殘魂不成?莫說是魔神殘魂,就算是真的魔神附身,咱們也能與其對抗一番。」玉先生也跟著冷冷一笑:
「老先生只怕是故意危言聳聽,想要騙咱們放棄造化。」
「莫要聽他的,你們要是不要神魔血,那我可全都笑納了。」金翅大鵬王冷冷一笑,振翅而起,向著半空中的血液抓了去,一口將血液吞服入腹中,然後陰陽二氣磨練,瘋狂的增長。
伴隨著神魔之血不斷被陰陽二氣煉化,不多時小金鵬王體內的陰陽二氣,竟然恢復了巔峰時期,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增長。
看著陰陽二氣中不斷被磨滅的魔神殘魂,小金鵬王冷笑一聲:「可笑!簡直是可笑!我也算天生地養的神靈,區區魔神殘魂在我的陰陽二氣下毫無反抗之力。但人族那些老東西可就不一樣了,等他們都被魔神殘魂入侵,到時候整個人族淪陷,亂成一團,就是我妖族入侵人族的天賜良機。」
一邊說著一邊起鬨,不斷爭搶天空中的神血。
一邊朱悟能此時化作人形,大口大口的吞著天地間神血,此時眼神中滿是興奮之色:「大補啊!大補啊!一滴神血,至少頂我十年道行。」
此時朱悟能老祖化作八九歲童子模樣,與金翅大鵬你來我往的爭奪半空中的神血。
豬本來就有吞噬天地萬物之能,神魔之血中的殘魂,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二人本來就是修行界最頂尖的強者,二人一帶頭,頓時剩下的人繃不住了。
你看看,人家都不在乎,人家修為那麼高都在搶,肯定是神魔血液沒問題。必定是南華老仙說謊,太平道想要獨吞神魔血
液!
於是一群被南華老仙逼退的強者,此時又紛紛騰空而起,猶如魚躍龍門一樣,百舸爭流的搶奪那一滴滴從崑崙法界內掉落下的神血。
看著打破頭的眾人,朱悟能老祖眼神中露出一抹不解:「這群二貨搶什麼?我之所以吞神血,是因為我有天賦神通,可以消化萬物,他們難道也有類似神通?」
不過不管那麼多,眼下造化降臨,他要是不多吞噬一點,都對不起自家天賦神通。
更遠處
崔漁一家隱居之地
屋子裡的崔老虎坐不住了,二話不說化作流光鑽出來,參加入爭奪戰內。
崔母緊隨其後,也跟著加入了戰場。
從四面八方匯聚來的高手越來越多,乃至於被正一鬼神盟約徵召來的神靈,此時也加入了爭鬥之中。
天地間到處都是散亂的能量,無窮能量在撞擊,一時間方圓千里風雲變色電閃雷鳴。
恐怖的能量溢散而出,一座座山頭化作齏粉。
南華真人站在原地有些懵逼的抬起頭,看著打出腦漿的各路強者,然後又看看妙善,目光中滿是懷疑:「我剛剛說的話,他們沒有聽清楚嗎?」
「還是說我的表述有問題?」南華真人很懵逼。
他都說有魔神的殘魂了,這些人怎麼還不要命的搶奪呢?
妙善也有些懵懂:「他們或許沒有聽懂吧?要不然老仙你在說一遍?」
南華真人聞言沉默,半響後才無奈的搖頭:「罷了,就算是再說一千遍、一萬遍,也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這些混賬早就被貪慾矇蔽了心竅。崑崙降臨,有造化自然有劫數,這是大世界的劫數。」
南華真人看到了天下大亂!
這麼多人吞噬了魔血,魔神血液不但會強大眾人的力量,更會叫眾人心神顛倒迷離,不在大周惹出滔天禍事才怪呢。
南華真人沒有去勸,勸了也沒有用,反而會被眾人當成是擋了財路的殺父仇人。
南華沒有勸,妙善也是大眼睛閃爍:「這些人要是發現自己吞服的魔神血液需要大乘佛法才能化解,那麼大乘佛教會不會就此傳遍天下?在中土世界大勢開花?」
沒有人注意到,戰場中一滴神魔血液,竟然悄然避開各路強者,向著崔漁的草廬奔來。
她永遠都記得,那個把自己當傻子「擼」一樣的崔漁!
他要報仇!
他要汙染了崔漁,叫崔漁成為自己的手下。
他要將崔漁汙染成魔種。
他血魔神就從來都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草廬內
崔漁推開窗子,看著遠處驚天動地的戰鬥,目光中閃爍出一縷奇異光芒:「好強大的人,崑崙世界內不知有什麼造化,竟然惹得眾人如此大動干戈。」
雖然他與老爹老孃的屋子近在遲尺,但卻沒有察覺到自家老爹和自家老孃什麼時候不見了蹤跡。
崔漁不知道,他也不必知道。
就在崔漁心中想著,被人眾人爭奪的神血是什麼寶物的時候,忽然眼前虛空一陣扭曲,一滴金黃色散發神聖氣息的血滴,出現在了崔漁的身前。
看著莫名出現在眼前的神血,崔漁整個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機緣?
天降機緣?
與我有緣?
然後崔漁就覺得自家腎臟內的共工真血,此時竟然傳來一陣蠢蠢欲動的急迫感,就好像是飢渴了多少萬年一樣,恨不能直接將眼前的神血吞下去。
「這是?這是什麼血液?先天神靈的血液嗎?」
「如此完美的先天神靈血液!內蘊如此多的法則
之力,必定可以化作一道神通,孕育出神通異能。」崔漁看著身前的神魔血液,整個人咧開嘴:「哈哈哈!哈哈哈!我崔漁才是有機緣、有造化的主,人在家中坐,機緣天上來。」
崔漁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手指觸碰那金黃色血液。
「中計了!」那血液中的魔神殘魂看到崔漁觸碰自己,將自己練入體內,不由得心中狂喜:「小子,乖乖將肉身交出來吧。」
血液才進入崔漁血脈內,正要發作,忽然只覺得一陣天寒地凍的徹骨寒意傳來,還不待其反應,就已經被一道藍色的光華包裹住。
共工血液動手的速度太快,快到崔漁的金手指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虎口奪食了。
此時共工血液壯大了兩倍,終於有十分之一的髮絲粗細,此時在崔漁體內傳來一股滿足感,或者說是迫切感。
崔漁撓了撓頭:「你的意思是還想要神血?那可不能夠了!你沒看外面多危險?我要是去了外面,只怕一個照面就要被秒殺。」
崔漁慶幸,自家隱居之地處於山峰遮擋所在,所有的能量波動都被那巨大的山峰擋下。
崑崙法界內
一道古老的意志逐漸復甦,此時忽然傳來一道驚疑:「失敗了?不應該啊!就憑那小子三腳貓的功夫,如何阻擋我的手段?」
話語落下又是十滴金黃色神血飛出:「去!給我將他練成血神子,練成傀儡分身!」
又是十滴神血飛出,然後虛空扭曲,出現一道虛幻的血色人影。
那人影一出現,整個崑崙法界內的所有血液,源源不斷的向其體內倒灌了去。
一刻鐘
兩刻鐘
足足過了三日,那人影凝為實體,化作了一身穿紅衣,面容妖異的男子。
「西王母啊,你可真夠狠的,將我兄弟鎮壓在崑崙山下十萬八千年不得重見天日。」聲音裡充滿了火氣:
「尤其是我大哥的頭顱,至今還被鎮壓在崑崙山內,也不知十萬八千年過去,大哥的頭顱還活著沒有。」
紅衣男子面色嚴肅,然後一雙眼睛看向雲霧繚繞的大山:「崑山內多有兇險,更有太古西王母留下的後手,我想要進入其中,只怕會觸動西王母留下的禁制。」
正想著,男子忽然面色又是一變:「不可能,十滴精血全都消失了?憑空消失了?老子的十滴精血竟然無法侵襲一個區區凡俗小子?」
血魔神的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不管那麼多了,先攻打崑崙山,將我大哥的頭顱救出來。只要我大哥復活,席捲人間不過是輕而易舉罷了。」
下界
崔漁坐在草廬內有些意猶未盡,就在此時虛空扭曲,又一次出現了十滴金黃色神血。
「我果然是老天爺最愛的崽!」崔漁看到那十滴神血,整個人不由得笑了,然後想都不想,直接將其中一滴神血吞入口中。
就在此時異變發生,誰知其餘九滴血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似乎有靈智一樣,竟然一同湧入崔漁的體內。
九滴血液才進入體內,就要興風作浪,可誰知下一刻共工血液內散發出一股極寒之氣,剎那間將九滴血液凍結,然後就像是一頭興奮的蛇兒,慢悠悠懶散的爬了過來,一口將那九滴神逐漸吞噬。
伴隨著九滴神血被吞,那共工神血懶洋洋的游回腎臟,然後陷入了沉睡,消化十滴神血的力量。
「共工的絕對零度,應該是我最大的底牌了。我自身也承受不住共工的力量,只怕施展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要被凍死。」崔漁感受著腎臟內流動的神血之力,眼神裡露出一抹思索。
「崑崙洞天竟然有神血,真是好大的造化。我要是能吞下一尊
完整的神魔軀體,會不會直接修成共工真身?」崔漁心中露出一抹期待,還有一抹惋惜:「可惜了女魃,女魃屍體不見了,我這縛龍鎖想要送回去,都不知道該送給誰。我要是能將女魃榨乾,不知道能不能修成共工真身。」
崔漁在黑夜中滴咕著,忽然覺得後腦勺一陣冰冷,就好像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自己一樣。
唬的崔漁驚疑不定的轉過身,左右打量自家屋子,並不曾察覺到詭異的蹤跡。
「難道是我多慮了?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有人不懷好意的盯著我。」崔漁說到這裡,乾脆直接躺下身子,可依舊覺得背後如芒在背,似乎有一雙眼睛,就像是利劍一樣,死死的盯著自己後腦勺,思索著如何該敲開。
「誰?」崔漁嚇得坐起身,一驚一乍的左右打量,目光裡充滿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有些害怕!
他覺得真的有人在黑暗中盯著自己。
「難道是那十滴神血引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