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抬了抬眼眸，毫無波瀾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彷彿在說：幼不幼稚。
沈斯錯開了視線，不想跟他對視：“你走吧。”
“你若敢將她從聶言深的記憶裡抹掉，她會讓你之後的路寸步難行。”蘇夜好心的說了句，可神色卻和之前並無太大的區別。
“就憑她？”
“就憑她。”
“我知道她是顏家的大小姐，也知道她人脈很廣。”沈斯不以為然，“但說她能讓我寸步難行，是不是看不起我了點。”
若她還是聶言深的妻子，說不定他會信一點。
顏家大小姐這個稱呼誠然有很大的作用，可對他來說，也就只是一個富家大小姐而已。
蘇夜沒再去試密碼，抬腳朝外走去。
沈斯跟上。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跟過去，明知蘇夜不待見自己，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顏家大小姐不行，那k呢。”蘇夜走到基地門口時，回眸懶洋洋的說了這句。
沈斯渾身一頓。
k？
他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試探性的問著：“你的意思是，顏希是k？”
蘇夜沒答話，但眼神卻給了回答。
沈斯心裡已經炸翻天了。
莫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k那麼神出鬼沒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顏希？”沈斯覺得自己的認知受到了顛覆，“她不應該是一個整天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天到晚只知道搞她電腦的宅女嗎？”
家裡那麼有錢，還當什麼駭客？
富家小姐小時候不都應該被什麼琴棋書畫舞蹈等培訓班佔據了人生嗎，怎麼還能還有時間去當駭客？
“你沒開玩笑？”沈斯又確定了一遍。
蘇夜都不回答的，邁著他的大長腿就走出了基地，顯然不想再跟他有多餘的接觸。
沈斯追了上去，這個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不能讓蘇夜走了。
蘇夜剛關了車門打算離開，就看到自己的副駕駛被人開啟，緊接著某隻坐了進來。
“出去。”蘇夜的眼神頓時降到了冰點。
沈斯被刺了一下，繼續厚臉皮的待著：“我就問問，弄清楚了我就走，保證不打擾你。”
蘇夜氣息還是涼的，疏離的氣場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麼說來，那天晚上顏希是送你來醫院的。”沈斯本想問關於顏希身份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到嘴邊的話就成了這句。
蘇夜沉默不語。
沈斯之前那些複雜的心情全部煙消雲散，心中一片明朗。
是他誤會了。
蘇夜還是單身。
“你是怎麼知道顏希就是k的？”沈斯又問。
蘇夜：“與你無關。”
沈斯：“……”
還是一身的刺，讓人不好接近。
“她讓我轉告你，倘若你有什麼瞞著她被她發現了的話，之後你需要的那些精密裝置她都不會再讓人幫你研發。”蘇夜難得一次話多，“你也會列入她的黑名單中。”
“要不要這麼無情……”沈斯心態崩了。
顏大小姐可以得罪，反正只是一個富家大小姐，他也不缺那些人際關係。
但k不能啊。
k除了是個駭客，還有很多他們觸碰不到的資源。
這要是得罪了，他之後可能真的慘兮兮。
蘇夜抓住了他的反應，偏眸看了他一眼，已經開始懷疑了。
沈斯腦子還是很好用的，蘇夜看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反應露餡了：“你回去轉告她，我肯定不會瞞著她，她想知道什麼我就彙報什麼，只希望她的承諾能夠兌現。”
“什麼承諾？”蘇夜對於顏希比較關心。
於他而言。
顏希是朋友，也是妹妹。
雖然她是k，但在他的心裡，她只是一個平常的女生，心思純良，性格單純。
“沒什麼。”沈斯主動從副駕駛位退了出去，“一路順風。”
蘇夜還盯著他。
沈斯對蘇夜本就有些慫，更別說此刻還有k的事情壓在他心上：“真沒什麼！”
蘇夜繼續盯。
“聶言深不想跟她有關係，但她想知道聶言深的情況，就說我給她說一次訊息，她給我一億美金。”沈斯敗下陣來，他還是希望跟蘇夜的關係重修於好的。
“什麼時候的事？”
“前兩天在醫院，她拿著家屬同意書來找我，走廊裡說的。”
“嗯。”
蘇夜淡淡的一聲後拉過車門關上，驅車離開了。
這一系列的反應讓沈斯摸不著頭腦，完全看不懂蘇夜的言行舉止。
嗯是什麼意思？
一時半會兒想不通後，他就沒有繼續想了，把注意力放在了顏希就是k這件事情上。
他看著手機裡顏希的手機號碼，在基地外躊躇了好一番後，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
顏希接到電話的時候在聶氏集團。
她跟程於打了一聲招呼就接了電話。
“顏小姐，上午好啊。”
“什麼事。”
“你這身份藏得可真好。”沈斯又恢復了那談事情的狡猾模樣，唇角帶笑，“早說你是k，你要什麼訊息我不都免費送給你嗎，何必花錢。”
顏希的性子越來越淡了：“好。”
沈斯頓了一下。
好……是什麼意思？
“我是k。”顏希做了自我介紹。
沈斯唇角一抽：“……”
k不是視金錢如糞土嗎？
按照她以前的性格，應該說錢貨兩清，我不喜歡欠人才對啊。
難道蘇夜是騙他的？
顏希沒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問了一句：“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等等。”沈斯還想再確認一下身份，“你上次發郵件說給的那一千萬，什麼時候打我的卡上。”
“你這記憶和眼睛，我很難放心把聶言深交給你醫治。”顏希知道他是在試探她的身份。
“開個玩笑。”沈斯覺得自己虧慘了，“你先忙，我去看看聶言深怎麼樣了。”
說完就趕緊掛了電話，恨不得賞自己兩嘴巴子。
幹嘛嘴欠說不用給錢！
現在好了。
一個訊息一億美金沒了。
顏希看著掛掉的電話，剛打算繼續跟程於談事，蘇夜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一向都是直接切入正題，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沈斯應該瞞了你一部分事情，我沒見到聶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