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回頭，看見傅雨晴睡眼惺忪的樣子。
才六點多。
她平時不是都會睡美容覺睡到九點才起床嗎？
心裡警惕，林晚晚就含笑道：“雨晴姐。早，公司有事，因此要早一些過去，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
傅雨晴搖搖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慢慢下樓來，忽然就想起什麼，問道：“昨天晚上酒店跳樓的事情，查到怎麼回事了嗎？”
“真是嚇死我了。我送完顧銘回來，正好就看見樓頂上有人跳了下來。嘭的一聲，真是血肉橫飛啊！”
傅雨晴說完，還輕輕地撫了撫心口，彷彿很是害怕的樣子。
“……”
林晚晚看了傅思夜一眼。
見傅思夜皺眉，似乎是在想要怎麼應付傅雨晴，就主動道：“雨晴姐。昨晚的事，警方還在調查。”
“你要是被嚇到了。正好，傅思夜不是有私人醫生嗎？要不請過來，幫你查查，開點藥吃吃？”
一聽要看醫書，傅雨晴忙搖頭，道：“還是不了。我就是昨晚做了個噩夢，沒睡好，今天一早醒了睡不著而已。”
“我最討厭看醫生吃藥了。好了，思夜晚晚，你們既然有事，就先去忙吧！”
傅雨晴打了個哈欠，很快進了廚房，便對周姨道：“我想吃麵。周姨，幫我煮完麵條吧！要細面！”
“好。”
周姨馬上回答。
林晚晚和傅思夜沒再搭理傅雨晴，離開了。
來到警局時，正好七點。
警局門口，魏餘已經帶著傅氏集團的律師等著了。
“傅總，夫人。”
鄭律師客客氣氣點頭致意，林晚晚下意識看了一眼魏餘。
鄭律師的這一聲夫人，恐怕是出自魏餘的授意吧？
魏餘的這份工作，還真是越做越好了啊！
幾人進了警局。
鄭律師那裡十分專業，和警察交涉了一會兒以後，就表示可以進去看看昨天晚上傷人的那個惡狗女。
進入到房間前，鄭律師對林晚晚和傅思夜進行了一下科普。
“惡意傷人，構成故意傷害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傅總，夫人。你們的朋友，傷勢嚴重嗎？”
林晚晚凝眉，看了一眼鄭律師。
“一個肩膀受傷，進行了縫針還在住院。另外兩個都被狗咬了，一個不厲害，另外一個也縫了針。”
鄭律師點頭，心裡有數，又道：“在法律層面上來講，他們的傷勢只能算輕傷。不過……我們起訴的時候，可以提供一些別的東西。”
“能夠爭取給她多判幾年。傅總，夫人，你們看如何？”
傅思夜想了想，說道：“具體的事情，進去了再說。”
“好。”鄭律師整理了一下手裡的檔案，就和林晚晚、傅思夜一起，進了小黑屋裡面，去看惡狗女。
惡狗女，姓王。
他們夫妻倆之前開貓咖的時候，她就在貓咖裡面做咖啡師，順便照顧一下小貓咪什麼的。
那條惡犬，是她在事後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好像是鄉下養來看家的狗，戰鬥力還是挺強的。
推開小黑屋，林晚晚進去以後，就看見了許多強光白熾燈。
這是審訊的一種手段。
如果遇到不配合的犯人，可以一直用白熾燈照射她的臉，又或者是“熬鷹”一樣不讓她睡覺。
時間長了，總是會頂不住的。
現在屋子裡白熾燈還亮著，姓王的惡狗女縮在角落裡遮著眼睛，看起來十分狼狽。
與林晚晚事後在監控裡，看到她氣勢洶洶帶著狗闖進寵物醫院裡的樣子，實在是大相徑庭。
看見有人進來，惡狗女抬頭望了過來。
發現不是警局裡的人，她有點警惕，問道：“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林晚晚和傅思夜都沒有回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讓鄭律師過去和這個惡狗女來進行交涉。
“他們二位，是黎恩彤的朋友，也就是彤彤寵物醫院的院長，昨天被你傷了的那個女孩子。”
鄭律師居高臨下地站在惡狗女面前，說道：“王女士，我是他們的委託律師。現在來和你進行交涉，我們打算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你。”
“你或許將面臨十年左右的有期徒刑！當然，如果你配合，交待一些情況的話，我們或許會向法官求情。”
鄭律師很專業。
他說完這些以後，還拿出了關於“惡意傷人罪”的一些資料，以及彤彤寵物醫院現場的錄影、照片，還有黎恩彤和那兩位醫生的傷情鑑定。
林晚晚一直遠遠看著。
就在她以為，這個瘋狂的惡狗女至少會跳起來否認的時候，惡狗女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些照片。
“哦，沒死啊，真可惜。”
惡狗女冷笑，往林晚晚這裡望了過來，她的眼神十分森然，彷彿是一隻冷血動物似的。
惡狗女道：“告唄，十年而已。我現在三十多，十年後出來也才四十多，還是有能力繼續報仇的。”
“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我難不成還要對你們搖尾乞憐？”
林晚晚聽得心頭一凜。
“報仇？”
她看著惡狗女，道：“你們的貓咖經營失敗，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妄圖丟貓在我們寵物醫院門口，再領養回去賣掉回血，也是你們自己道德太差！”
“還有你兒子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你們欠了醫院三十萬。”
“哪怕沒有人去拔氧氣管，你們的兒子也是會被醫院斷藥的！”
“以你們當時的情況，想要湊足醫藥費繼續給兒子看病，已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你竟然還有臉怪在我和彤彤的頭上？”
林晚晚都氣笑了。
她握了握拳頭，真的很想上去打這個惡狗女一巴掌！
“……”
身側。
傅思夜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陪著林晚晚。
這時候，他或許是察覺了林晚晚情緒有點兒失控，就伸手過來，輕輕地握了握林晚晚的拳頭。
“別生氣。為了這種人，不值得。”
傅思夜語氣溫柔，說完以後，就看向了那個惡狗女，語氣忽然一變，淡淡道：“你以為，你出獄以後，能有什麼本事報仇呢？”
“丈夫和兒子都死了，你又有案底。光是這一條，你想要找工作都很難。”
“況且——我會向警察建議。你還有作案的嫌疑和動機，他們會在你的身上安裝電子定位系統。”
“只要你意圖不軌，警方會馬上抓捕你。你的後半輩子，只能活在陰影裡。”
“我勸你如果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可以老實交代一些東西。我想聽的東西。那樣，或許我會考慮，稍微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