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有點意外。
黎恩彤也是如此，她驚訝不已，差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就問道：“許教授，你怎麼回來了？”
許之恆有些沉默，並沒有回答黎恩彤的問題，只是問道：“不是說急著回去麼？走吧，我送你。”
“好。”
黎恩彤點頭答應，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林晚晚，顯然是讓林晚晚自己多保重，她要先走了。
“去吧。”
林晚晚對著黎恩彤揮了揮手，黎恩彤這才跟在許之恆身後離開了。
看著許之恆的背影，黎恩彤也察覺出來，許之恆的心情不是很好，而且剛剛聽他岔開話題的意思，顯然是不想說的。
是和溫芸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
黎恩彤有點為難，想了想，乾脆就嘰嘰喳喳地跟許之恆說起了最近寵物醫院裡發生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例如可愛聽話的貓貓，跟著領養人回家以後第一天就躲在床下。
再貓砂盆裡面方便完了以後，還拉扯著領養人過來，給領養人看它的作品。
許之恆聽得有點兒心不在焉，腦子裡回想的，還是剛剛送了溫芸離開以後發生的事情。
溫芸回國後，住在了酒店裡。
她的助理也已經離開了，酒店的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燈光昏暗，香薰的味道讓人覺得旖旎。
溫芸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對他說道：“剛剛看到你和那個女孩子在跳舞的時候，我幾乎無法呼吸了。”
“不過，當你們從舞池上下來以後，你看見了我。看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們之間沒什麼，是不是？”
許之恆稍微掙扎了一下。
可溫芸抱得實在是太緊了，他只得道：“溫芸，你喝醉了，先休息吧。”
“嗯。”
溫芸似乎也察覺到了許之恆的抗拒，沒有糾纏，坐回到了沙發上，半躺著，眼神複雜地看著許之恆。
她問道：“你為什麼不看我？”
“……”
盯著地板的許之恆沒辦法，抬頭看向溫芸，問道：“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我讓服務員幫你準備醒酒湯？”
溫芸搖了搖頭，像是在撒嬌，她道：“我想讓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許之恆沒有回答。
他原本以為，自己思念溫芸多年，在看見她回來了以後，自己還是會和從前一樣，對溫芸很好。
可是現在……
許之恆的本能，讓他一點動作都沒有，甚至腦子裡有一個念頭傳過來，讓他不想留在這裡陪溫芸。
許之恆的沉默，讓溫芸紅了眼眶，溫芸有點微微啜泣，問道：“你喜歡那個女孩子嗎？”
許之恆仍然沒有回答。
溫芸只好低了低頭，說道：“當年是我錯了。我留在國外，得到了我想得到的成就。可是到頭來我卻發現，那些並不是我真正需要的。”
“之恆，你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嗎？”
答案呼之欲出。
許之恆心砰砰跳，有點逃避，就道：“你喝醉了，我讓人……”
話音未落。
溫芸和剛剛一樣，再次過來，從許之恆的面前抱住了許之恆。
許之恆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吻已經落在了許之恆的脖子上。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離開了酒店，回到了宴會廳這邊來，看見了正準備離開的黎恩彤。
不知道為什麼。
一瞬間，許之恆覺得先前的慌張和焦慮都緩解了許多。
汽車裡。
許之恆心情雖然很煩躁，但是莫名其妙的，黎恩彤在他的耳朵邊上嘰嘰喳喳，他一點也不覺得吵鬧。
反而漸漸的，聽進去了黎恩彤的那些話。
“真有這麼調皮的小貓咪嗎？”
他輕輕笑了笑，語氣也輕鬆了下來，又道：“最近天氣暖和了，實驗室附近又有小貓跑來了。”
“聽小貓們的叫聲……我想，是時候幫他們絕育了。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幫我將它們都抓起來做個手術？”
“手術費還是我來支付，就是麻煩你了。”
聽見又要抓貓噶蛋了，黎恩彤心情不錯，就道：“明天我應該就有空！貓貓多嗎？我叫上晚晚一起吧！”
“嗯，大概有三四隻吧。之前那隻懷孕的母貓這幾天也生了小貓，我看天氣預報說，過幾天會一直下雨。”
“我擔心它們淋著，特意買了木架子和貓窩回來，就是還來不及組裝。要是你有空，可以幫幫我嗎？”
“可以。”黎恩彤高高興興地就答應了，笑起來的時候，跟個小太陽似的。
許之恆透過鏡子看著黎恩彤的笑容，也跟著笑了笑。
很快，寵物醫院到了。
黎恩彤飛快下去，就去找自己的醫生看那隻需要救助的小貓咪的事情了。
這天晚上，黎恩彤一直在寵物醫院忙到很晚，等到她準備打車離開這裡回家的時候，走出寵物醫院卻發現，許之恆竟然還在這裡。
“你怎麼沒走？”
黎恩彤很驚訝，同時又發現這時候自己身上髒兮兮的，有點不好意思，忙轉過頭去，理了理頭髮和衣服。
身後，傳來許之恆輕輕的笑聲。
“你不能開車，車又在酒店那邊。林晚晚剛剛發資訊給我，說幫你找了代駕已經把車開回你家了。”
許之恆解釋道：“我想，你回家肯定還要打車，那也不方便。乾脆留在這裡，在車上一邊看報告，一邊等你。”
“還好，也沒有等太久。我的報告剛剛看完，你就出來了。”
黎恩彤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凌晨兩點了。
這麼晚還在看報告，的確很符合許之恆喜歡鑽研的精神。
看來，他真的只是順便在這裡等自己的？
黎恩彤想著，就道：“那，麻煩你啦，許教授。”
許之恆搖了搖頭，黎恩彤就再次坐上了副駕駛。
這回，黎恩彤沒再和之前一樣嘰嘰喳喳，她累壞了，一上來就睡著了。
許之恆將暖風開得小了一些，免得風吹著黎恩彤吵醒了她，順便又從身後拿了一張毯子過來，蓋在了黎恩彤的身上。
真是個令人不省心的小姑娘呀。
許之恆想著，慢慢開車，也往黎恩彤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