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凱相比八九年前的樣子,變化很大,不僅身姿越發曼妙,凹凸有致,而且容貌越來越像她媽媽,有江南水鄉女子的那種溫婉、柔情似水。
鄭娟作為一個女人,多看兩眼,都感覺徐凱氣質很迷人。
再想起這個女人糾纏自己男人這麼多年,鄭娟忽然都佩服自己男人,定力真強。
如果自己是男人,都不一定能抵抗徐凱的糾纏這麼久。
相比鄭娟驚訝徐凱的容貌氣質變化,其實徐凱更震驚鄭娟的變化。
70年,蘇明哲帶著鄭娟到白牙山村時,鄭娟除了長得漂亮一些,和那些農村姑娘並沒有什麼太大區別,看見陌生人,臉頰上就會泛起害羞的紅暈。
再看現在的鄭娟,竟然膽子大到了敢來自己的主場來見自己,並且還能保持澹定自若的氣勢。
這種變化之大,徐凱只能感嘆,上大學真能改變一個人。
“娟姐,聽說你留校了?”
徐凱這是想要和鄭娟‘姐妹情深’,互相關心一下。
“是啊,在學校上班,休假時間能多一些,也可以多照顧家裡一點。”
鄭娟說這話,對於徐凱來說,就是赤果果的炫耀。
徐凱來醫院上班後,一個月裡能有四天假期,那都是好的。
半個月休一天才是常態。
這年月的醫生護士數量太少了,動不動就被要求加班。
因為都是為百姓服務,還不能埋怨苦和累。
兩個女人在這種相對寬鬆的氣氛中,小心翼翼試探著對方的底線。
聊了約莫幾分鐘,鄭娟終於‘圖窮匕見’,問徐凱對未來有什麼打算。
徐凱小心翼翼用問句回答道:
“姐,你說,我這輩子以後就守著我媽過,行嗎?”
徐凱如果真的只是守著她媽過下半輩子,自然不用和鄭娟說什麼。
她話裡包含的深意,其實就是在說,她這輩子就想當蘇明哲的情人、外室了,問一問,鄭娟允不允許。
鄭娟自然聽懂了徐凱話裡的意思,然後臉色一僵,語氣都開始不自然了:
“你這輩子,真不準備嫁人了?”
徐凱瞄了一眼鄭娟的眼神,確定沒什麼危險,這才點了點頭:
“不嫁了。”
“那……孩子呢?也不想要嗎?”
鄭娟嘆了一口氣,最後才說道:
“作為女人,孩子還是該要一個的。”
聽到鄭娟最後一句話,徐凱眼眶裡面,瞬間流出淚來:
“姐,你放心,我會安安分分的,絕不會破壞你們生活的。”
其實,鄭娟和徐凱這次聊天,完全就是麻桿打狼兩頭怕。
鄭娟害怕徐凱把男人搶走,徐凱也怕鄭娟阻止男人和自己再見面。
現在兩個女人試探完了,也都把心放進肚子裡了。
今天還蘇明哲第二天上班,有林玉婷照顧著,科教處的另外兩人對蘇明哲也都非常客氣。
….相比機關其他科室比較單調、沉悶的工作氛圍,蘇明哲所在的科教處,算是個異數。
整個辦公室一共四個人,除了蘇明哲外,其他三個都是娘們。
除了林玉婷,另外兩個辦公文員,年齡大一點的叫丁淑芬,年輕的叫賈匡芳。
昨天,丁淑芬和賈匡芳去會堂開了一天會,下午臨近下班才回來。
今天才剛上班,辦公室裡嘰嘰喳喳的聲音就傳到外面去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真是不假。
這三個女人每天都見面,也不知道,怎麼有那麼多話聊天。
到九點多的時候,林玉婷面前的電話響起來,等她放下,就衝蘇明哲道:
“小蘇,剛才主任打電話,說今天天氣不錯,讓咱們把倉庫的資料都搬出來曬曬,你是男人,又是新來的,這活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如果是真的新人,剛來上班,就被安排這樣的工作,那就是欺負人了。
不過,蘇明哲算是林玉婷的侄女婿,被安排這樣的工作,其實是讓蘇明哲在農業辦裡積攢一些人脈好感度。
“好的,處長,我馬上就去。”
蘇明哲應了一聲,接過倉庫的鑰匙,就朝著倉庫走去。
農業辦開展工作快二十年了,各種資料存放,按照年份,裝了四五十個大箱子。
看著好長時間沒打掃的倉庫,還有箱子上落滿的灰塵,蘇明哲皺著眉,四下裡找了一圈,本想找件破衣服換上,免得把自己的襯衫和褲子弄髒,結果找了一圈,找了一個寂寞。
無奈之下,蘇明哲只能豁出去這一身衣服了。
前前後後,一共四十八個大箱子,蘇明哲動作很快,從二樓倉庫,搬到了一樓院子裡。
等所有箱子搬好,蘇明哲還要一個一個開啟,把裡面的資料拿出來,攤開晾曬。
這麼一忙活,就忙活到了中午。
那三個女人,包括林玉婷就坐在辦公室裡,喝著茶水,對著幹活的蘇明哲指指點點,一點女人的矜持都沒有。
賈匡芳最先忍不住,對著蘇明哲的虎背熊腰,直流口水道:
“你們看著,小蘇這一身腱子肉,誰給小蘇當媳婦,晚上可就遭罪了。”
丁淑芬毫不客氣,跟著說道:
“哪裡是遭罪,這是享福了。”
“別亂說話,小蘇有媳婦的。”
林玉婷畢竟算是蘇明哲的小姨,相對來說護著一點。
不過也就是護著一點,隨即她也說道:
“不過,年輕人就該多幹點活,省的一天到晚都在琢磨那些破事。”
丁淑芬聽了,不由得為年輕人抱不平:
“處長,不琢磨那些破事的,還能叫年輕人嗎?”
對於辦公室裡三個娘們的虎言狼語,蘇明哲並不知道,到了中午飯點,他就騎車子回和周蓉的小家吃午飯了。
周蓉也習慣了中午的時候,和蘇明哲在小窩裡團聚。
….到了下午上班,丁淑芬和賈匡芳都下來幫忙分類,順便教蘇明哲如何貼分門歸類的標籤。
七月的天,太陽光很毒。
兩個女人頂著日頭,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累了一身汗,薄薄地襯衣都貼在身上了,露出風韻的身體,讓蘇明哲不由自主多看了兩眼。
最後,兩個女人也開始受不了炎熱的太陽光,急匆匆丟下東西,全交給蘇明哲整理,她們又回辦公室喝涼茶去了。
蘇明哲沒了兩個女人搗亂,一個人幹活,反而更加麻利利索。
忙活了一下午,又把所有東西都整理歸檔,蘇明哲重新送回倉庫規整好。
經過了這一天忙碌,科教處的三個女人算對蘇明哲初步認可了。
農業辦其他科室的文員,對蘇明哲這個肯吃苦的男人,也有了一點了解。
人臉熟了,以後見面也能打招呼,就有了那麼一點情分在裡面。
這都是人情世故。
轉眼間,暑假過去。
大學、小學都要開學了。
鄭娟本想和自己男人帶著孩子過小日子的,但是蔣翠萍這個婆婆不講理,竟然親自跑家裡,把蘇文熙接回老院去了。
理由是,鄭娟和蘇明哲都上班,照顧不好她孫子。
這不成欺負人了嗎?
因為兒子被婆婆帶走,鄭娟半夜的時候沒少落淚。
好在,隨著工作慢慢展開,鄭娟也顧不上這些事情了。
到了十月份,上面確定了十二月份恢復高考的訊息。
鄭娟下了班回到家,就遞給自己男人一沓厚厚的資料:
“老公,這是我在學校裡找到的複習資料,你帶給明學和他媳婦,讓他們多複習一下吧,等他們複習的差不多了,我再給他們找些卷子。”
蘇明哲翻看了一下鄭娟拿來的資料,和自己找的差不多,這才說道:
“嗯,吃過飯,咱們一起送過去吧。”
“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一會要回一趟太平胡同。”
鄭娟看了看牆上的鐘表,說道:
“我媽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我想過去看看,她這兩天吃飯怎麼樣了?”
“那就一起去,我順便給媽把把脈。”
蘇明哲肯定不放心媳婦晚上獨自去太平胡同的。
自從去年開始,哈市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無所事事的年輕人。
無所事事的人多了,每天總有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
而太平胡同是出了名的髒亂差,蘇明哲怎麼可能放心,讓這個媳婦大晚上的獨自一人回孃家啊。
兩人吃了飯,先到了蘇家老院。
蘇明學和媳婦聽說自己大哥大嫂是來送複習資料的,立刻就激動地熱淚盈眶。
文化人對於考試,有種天生的敬畏。
蘇明學和媳婦雖然從來沒有落下過學習,但是能多看一些複習資料,結果肯定會更好。
….蔣翠萍見大媳婦辦了這麼一件好事,難得讓二兒媳婦給大兒媳倒了茶水:
“明學,小芳,你們大嫂從學校拿來的這些資料,你們要認真看,不懂得地方記下來,等週末了問你們大哥、大嫂,爭取年前,咱們家再多出兩個大學生來……”
一家人聽過親媽訓完話,蘇明哲也開始訓話。
相比較蔣翠萍,蘇明哲說的就溫和多了:
“明學,小芳,你們兩個別緊張,你們兩個結婚後,一直都沒忘記學習,這種情況比其他人好了不知多少倍,只要正常發揮,我是不擔心你們兩個考不考得上的問題……”
蘇明哲說完,蘇明學和媳婦還眼巴巴看了看自己大嫂,希望大嫂也說幾句。
誰料到,鄭娟只是溫和一笑:
“你們平時自學著,到了週末,我想辦法弄來一些卷子,給你們測試一下。”
蘇明學夫婦感動得看著大哥大嫂,連連道謝。
有這樣的大哥、大嫂,夫復何求啊。
隨後,蘇明哲和鄭娟惦記著要去太平胡同,就不再多留了。
蘇明哲帶著鄭娟趕到鄭家,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鄭母和鄭光明為了省電,早就躺床上睡覺了。
聽到敲門聲,鄭光明開啟燈出來檢視,發現是姐姐、姐夫,就連忙讓他們進屋。
“媽,我和明哲來看看你。”
“我沒事,你們就別折騰了。”
鄭母渾身沒勁,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讓鄭娟看了直心疼。
蘇明哲在媳婦注視下,給岳母把了把脈,表面上情緒沒變化,心裡卻是一咯噔:
自己這岳母身體情況,比上次自己給她把脈差了太多,已經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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