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湖畔。
懸師白石朝著司藤和赤傘,微微拱手,邀請道:
“兩位刈族朋友,剛才我和丘山懸師的話,想必已經聽到了,不知二位是否還要進城?”
“不進!你們人類的城池有什麼好進的!”
不等司藤開口,赤傘強忍著身體疼痛,站了起來,精緻五官的臉蛋上露出倔強和堅持。
“不好意思。”
司藤見赤傘先開口了,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還是彬彬有禮,問道:“白石先生,你說所有進城的刈族都要登記造冊,我想想你打聽一個刈族同類的行蹤。”
白石擺擺手,笑道:
“姑娘,請講。”
司藤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他原本的名字叫做蘇明哲,現在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的本體是擎天樹。”
“擎天樹?”
白石臉色一驚,上下打量了一下司藤,眼神瞳孔收縮了一下,拱了拱手,神色恭敬問道:
“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司藤。”
“白石見過夫人!”
不僅僅是白石慌里慌張,朝著司藤鞠躬行禮,其他七個懸師同樣拱手作揖。
“你們知道我?”
司藤見到這些懸師反應,頓時想起了二十年前,從自己身上分離走的另一半,所以面色並不慌張,反而繼續問道:“那擎天樹在哪裡?”
“夫人請跟我們來。”
白石聽到司藤再次詢問,卻也不敢多問了,他也是剛剛才發現,司藤的相貌和前任總統第一夫人相貌肖似。
這個時候,他可不敢隨意做主,一邊帶著司藤、赤傘朝著江南別苑走去,一邊命人火速通知蘇家。
此時蘇明哲已經去上班,別苑裡只剩下梅蘭竹菊四個刈族護衛,代為管家。
得到懸師通報,說是有個司藤正在前來府邸別苑,四個刈族湊在一起,一副怪異的表情。
其中衣服上繡著蘭花的蘭花精,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問道:
“梅姐姐,先生不是說,司藤夫人至少還要四五十年,才能復活嗎?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
梅妖一臉糾結無奈道:“我只是年齡大一點,又不一定比你們懂得多,不要什麼事情都來問我。”
旁邊的竹妖和菊花精見蘭花朝著看來,也連忙擺手道:
“我們年紀小,梅姐姐不知道,我們更不知道。”
“算了,先去看看再說!”
梅妖終究是年紀大一些,理智一些,讓人給蘇明哲打電話,把事情說一下,另一邊自己帶著竹妖去看看司藤情況,留下蘭花精和菊花精繼續守著司藤的原身白藤,防止被人調虎離山。
正在藥廠工作的蘇明哲,聽到家裡來電,說自己媳婦司藤在幾個懸師陪同下,正趕往向家裡,下意識還以為是哪個損友和自己在開玩笑。
不過,這個念頭升起來沒多久,蘇明哲就心有所動,連忙飛出藥廠,光天化日之下,一步千里,來到了西湖湖畔,迎面撞上了白石等人。
“先生!”
白石等人見到蘇明哲,連忙停下腳步,恭敬行禮。
他們作為懸師,給蘇明哲這個刈族行禮,是因為這二十多年,蘇明哲為國家做出了巨大貢獻。
蘇明哲雖然換了名字,換了樣貌,但是這些都只能隱瞞普通民眾。
懸師協會對蘇明哲的新身份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
蘇明哲看到了司藤,也感應到了眼前司藤就是自己朝夕相伴幾百年的那個司藤。
心裡有無限的好奇和疑惑升起,但是也只能先壓抑著。
他朝著白石等懸師回禮:
“多謝諸位道友了。”
“先生客氣。”
白石等人見蘇明哲如此神態,也非常懂事,連忙告辭,約定以後有機會再上門拜訪。
既然司藤身份沒有問題,自己等人就不在這裡礙眼了。
等眾懸師離開,司藤這才和赤傘走了過來。
“明哲。”
“大人。”
“司藤,赤傘。”
蘇明哲看著司藤和赤傘攜手走來,怪異的感覺更是強烈。
在電視劇《司藤》裡,這司藤和赤傘算是死敵。
現在兩女的關係看起來,怎麼挺融洽的。
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多少故事。
明明眼前司藤就是自己朝夕相處了幾百年的司藤,偏偏又不是那個自己熟悉的司藤。
額?
這麼說可能不對。
應該是眼前的司藤才是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幾百年的司藤,但是自己最近二十年擁有了一個‘異變’的司藤。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會,最終還是司藤用冷酷的眼神看了看男人,才先開口道:
“她呢?”
有些人互相之間太熟悉了,只需要對個眼神,所有的一切都瞭然了。
根本不需要解釋什麼。
這大概就是後世女人常說的那句話:
“既然你喜歡我,那我不需要說什麼,你也知道我要說什麼。”
蘇明哲和司藤的默契程度,就到了這個程度。
只是見了面,對個眼神,蘇明哲已經知道了自己又遇到了電視劇中,一個司藤分裂成兩個司藤的情況。
所以,司藤簡單‘她呢’兩個字,蘇明哲就知道她說的是誰,臉色略微感傷了一下,這才說道:
“我前段時間受了重傷,她為了救我,把自身精血元氣都輸送給了我,自己沉睡了。”
“是嗎?”
司藤聽到男人的回答,不知為什麼,心裡憋了不知多久的悶氣,一下子就消散了,最後只剩下悶悶的一句:
“身體呢?”
“在家裡呢。”
蘇明哲習慣性牽起司藤的手,兩人並肩慢慢朝著家裡走去。
這一路上,蘇明哲慢慢給司藤,講著自己離開達那山後的故事。
路上遇到來迎接的梅妖和竹妖,讓她們陪著赤傘聊著天。
眾人一路來到蘇明哲掩埋白藤的後花園。
不用蘇明哲指示,距離這麼近,司藤自己就能感受到自己的真身白藤,血脈感應之下,地下的白藤似乎復活了一樣,飛快從地下鑽了出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那白藤慢慢幻化成另一個司藤,然後和從外面趕來的司藤合二為一。
“哼。”
司藤融合結束,朝著男人發出意味深長的一聲輕哼,還有鄙視的眼神,然後就朝著臥室走去。
蘇明哲見狀連忙擺擺手,讓其他人散去,自己則是緊跟上前解釋。
赤傘想要繼續跟著,卻被梅蘭竹菊四個刈族同類攔住。
梅妖笑吟吟道:
“這先生和夫人的事情,我們可不能摻和,你的臥室在這邊,跟我們姐妹走吧。”
在梅妖眼裡,這赤傘來到這蘇府,身份地位應該和自己四姐妹一樣,都是擔任護衛、管家之類的職位。
這蘇明哲和司藤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尊卑有別,自己等人最好還是別摻和其中。
“那有勞四位姐姐了。”
赤傘嘴上客客氣氣,卻是心裡嬌哼一聲:
老孃在達那山的時候,他們兩口子做什麼事都沒避開過老孃,現在知道讓老孃避嫌了。
卻說,司藤也不用人指引,吸收融合了白藤上的記憶,就閒庭信步來到臥室,坐在了雕龍刻鳳的黃花梨實木床上。
蘇明哲緊隨其後進門,見狀本來還有些歡喜,但是碰到女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裡一咯噔,頓時莫名感覺有些心發慌,不等司藤詢問,連忙辯解道:
“司藤,那些事情可不是我逼你做的,都是你……自願做的。”
“那不是我,是她!”
司藤聽到男人辯解,直接氣樂了,然後嘴角微彎,笑道:
“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我以前也是不知道,你會喜歡自己的女人給自己端茶倒水,還喜歡自己的女人扮做名伶舞女,給自己消遣解悶。”
“司藤,你別用這種語氣說,那都是閨房樂趣。”
蘇明哲還想狡辯,但是司藤已經沒興趣聽了,還反過來安慰道:
“明哲,我也沒說什麼,你慌張什麼?”
“你是沒說什麼,但是你眼神裡都是問題。”
蘇明哲哀嘆了一聲,卻是直接攤手擺爛道:
“反正事情都已經做過了,你要怎樣就怎樣,要打要罵都隨你。”
“我打你罵你幹什麼?”
司藤沒想到,二十多年不見,男人連‘擺爛’都會了,不由得又哼了一聲,不過還是好言‘安慰’道:
“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你和她的事情,不用對我解釋什麼。你現在這樣說她,萬一那天她又出現了,還不得怪我挑撥離間啊?”
蘇明哲聽了,只能尷尬一笑。
他也不知道,司藤已經把分裂的白藤重新吸收回去,但是以後會不會繼續分裂。
這個時候,多說多錯。
“上來吧,該做功課了。”
司藤懶洋洋地解著旗袍釦子,她把分離出去的白藤真身收回來,體內元氣竟然有些空虛,亟需男人幫助自己補充元氣。
不要誤會。
就是補充元氣而已。
蘇明哲跟著上了床,和司藤一起變回了原身。
一顆迷你版的擎天樹,被一根白藤緊緊地纏裹住。
隨著功法運轉,兩人體內元氣開始緩緩交換。
一夜過後。
旭日東昇。
紫氣東來。
纏在擎天樹上的白藤緩緩收斂攀附在擎天樹上的藤蔓,重新幻化成司藤。
而擎天樹也變回了神清氣爽的蘇明哲,看著溫玉生香的司藤,一時沒忍住,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