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芹一臉委屈,講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辛辛苦苦半個月才找到的工作,又要丟了。
顧佳卻一點都沒聽好友講什麼,而是一直低著頭,扒拉著手機,搜尋著一個人名。
這個人名,她已經有近兩年時間,沒有聽人提起過了。
如今突然從鍾曉芹嘴裡聽到,顧佳就有一種迫切瞭解一下的衝動。
很快,顧佳就在手機上搜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
“蘇明哲……2009年畢業於江州大學,高分子材料學學士學位……2008年,創辦了方舟新能源……2010年3月,作為方舟新能源的獨資老闆,被估身價五百二十多億美金,成為華人首富,世界富豪排行榜第三,超過第四巴菲特50億美金,比第一、第二兩人也就少了十億美金。”
看著手機上被搜尋出來的資訊,顧佳臉色有些苦澀,甚至開始變得僵硬。
還記得兩年前,08年十月份。
蘇明哲邀請宿舍室友吃飯,顧佳作為許幻山的女朋友,也被邀請了過去。
當時,蘇明哲要創業,開辦方舟新能源,邀請三個室友加入,還提出作為合作伙伴,可以給每人百分之一的股份。
結果,許幻山、沈傑、師通海都認為,蘇明哲對他們的邀請,就像是在施捨他們。
三人當場就婉拒了。
後來,蘇明哲獨自創業,創辦方舟新能源,和許幻山、沈傑、師通海三人沒了聯絡。
如今兩年後,顧佳再次見到蘇明哲的訊息。
當年被許幻山、沈傑、師通海三人放棄的百分之一股份,價值卻超過了五億多美金,相當於三十多億人民幣。
想一想,自己的男友竟然和三十多億擦肩而過。
顧佳摸了摸胸口,為什麼心裡這麼痛呢。
因為那是自己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啊。
“佳佳,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鍾曉芹把自己的事情講完,終於發現好友臉色變得蒼白,嘴唇失去了色澤,好像生了病一樣。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顧佳是心疼被男友丟棄的三十多億。
但是這種話,顧佳肯定不會和鍾曉芹說的。
好不容易勸鍾曉芹相信自己沒事,顧佳拿著手機,來到陽臺,給自己男友打起電話來。
沒畢業之前,顧佳是個顏值狗,喜歡許幻山的帥氣、陽光,欣賞他的獨立、自信。
但是進了社會之後,顧佳在餐廳工作了一年多,已經逐漸接受社會上的人情世故,做人做事都開始變得圓滑起來。
現在才畢業兩年,蘇明哲就已經是華人首富了。
顧佳也不奢求蘇明哲再給許幻山一個合作的機會,只要蘇明哲稍微提攜一下許幻山,相信自己男友一定能發達起來,再也不用待在煙花廠,過著‘996’的日子。
很快電話接通。
晚上九點多鐘,才剛下班的許幻山接到女友來電,還是蠻高興的。
兩人在電話裡訴說了一下衷腸。
顧佳就好似無意中,提道:
“幻山,你這畢了業快一年了,和以前的老同學還聯絡嗎?”
“聯絡啊。”
許幻山不知道顧佳什麼意思,就笑呵呵道:“只要是留在江州工作的同學,每週週末休息,我們就會約著一起去踢足球。”
顧佳見許幻山聽不懂自己暗示,只好把話說得明白一點:“那你們宿舍四人都在嗎?”
許幻山被問到具體人,微微一愣,語氣有些扭捏道:
“那倒沒有,你知道的,我們宿舍那個蘇明哲傲氣得很,自己創業以後,再也沒和我們聯絡過。”
“他沒和你們聯絡,那你們和他聯絡了嗎?”
顧佳聽了男友的話,反問了一句後,心裡一陣無語:“人家蘇明哲是個大老闆,自己創業,發展前景這麼好,哪有心思陪你們踢足球啊。”
許幻山聽女友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連忙對著手機解釋道:
“顧佳,你對這個蘇明哲不瞭解,他上學時忙著打工掙生活費,根本不踢足球。現在我們找他出來,讓他幹看著我們踢,他也沒意思啊。”
顧佳聽到許幻山的回答,一時間有點氣急攻心。
本來她還一直認為,許幻山性格獨立自信,非常有魅力,現在看來,這獨立自信的有點過分,已經是極度自我了。
人比人,氣死人。
愛恨就在一瞬間。
許幻山還不知道,自己解釋一句話,會讓女友生這麼大氣。
顧佳胸口疼了好一會,才算是讓自己情緒平息下來。
然後她決定還是單刀直入,和性格單純的男友把話講得直白一些:
“幻山,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隨後,顧佳就把自己無意間透過好友鍾曉芹,發現蘇明哲已經是華人首富的訊息,告訴了許幻山。
“幻山,蘇明哲創業的時候,也找你們了,說明在他心裡,你們這幾個室友對他來說,還是蠻重要的。你現在在煙花廠做設計師,一個月工資才一萬多,不如找他幫幫忙,去他公司上班也好,自己出來創業也好,都好過現在在煙花廠上班。”
“不可能!”
許幻山聽到顧佳說完,直接一口否定了女友的提議,說道:
“顧佳,好馬不吃回頭草,當初既然我們已經拒絕了蘇明哲合夥創業,現在怎麼可能再回頭去找他!這件事不要再說了,我是不可能找他的。”
許幻山的決絕態度,讓顧佳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兩人對著電話保持了好一會沉默,這才互相道了晚安掛掉。
電話是掛了,但顧佳還是心有不甘。
只是顧佳和蘇明哲也不怎麼認識熟悉,頂多是在一起吃過幾頓飯,話都沒說幾句,有心想借用男友名義,和蘇明哲溝通一下,也沒個由頭。
一時間苦惱過後,顧佳只能藏著心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才慢慢睡去。
蘇明哲還不知道,自己不過是讓鍾曉芹給自己送個快遞,竟然引起這麼多連鎖反應。
此時,他和吳敘剛剛吃過晚飯,吳敘要他陪著在室內游泳池洗澡。
自從生下龍鳳胎後,吳敘身體多少有些走形。
為了恢復身體,吳敘每天都要游泳兩個小時,瑜伽兩個小時,一次SPA按摩,面膜十幾張。
如今兩個孩子才剛過百天,吳敘的身體已經恢復到了產前體重——44公斤。
不僅體重恢復了,面板彈性也恢復得不錯。
游泳過後,吳敘回浴室沖澡,見男人跟了進來,不由媚笑起來:
“老公,今天不行,親戚又來了。”
“啊?那你還招惹我幹嗎?”
蘇明哲有點氣憤,這娘們真是不厚道。
“不要生氣嘛,老公,人家有事求你啊。”
吳敘最善於拿捏蘇明哲的把柄了。
蘇明哲受制於人,只能乖乖俯首聽命。
良久之後,蘇明哲神清氣爽,回到臥室,開始思考女人說的事情。
去年吳敘之所以辭職,隨後兩人又在國慶節結婚,主要原因是吳敘意外懷孕。
吳敘為此,辭去了學校輔導員的工作,做起了全職太太。
如今,兩個孩子已經出生三個多月了。
吳敘也做了一年的全職太太,靜極思動,就想著重新工作。
畢竟,作為一名現代女性,整天待在家裡,什麼事情都不做,真的會憋屈死人的。
蘇明哲也支援自己的女人有份工作,在社會上找到屬於自己的社會價值,
前幾個世界裡,蘇明哲的那些女人大多都有屬於自己的工作。
蘇明哲也沒強求,那些女人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只是在這個世界,蘇明哲被吳敘伺候的太舒服了。
現在吳敘冷不防要去工作,而且還是去重操舊業,做什麼大學輔導員。
這不是折騰自己嗎?
吳敘喜歡輔導員這個職業,自己可以理解。
但是自己老婆繼續找這個工作,蘇明哲是真心不想同意。
大學的輔導員雖然是上五休二,但是平日裡工作時間長,基本上二十四小時待機。
學生有問題,找不到輔導員,出了問題,責任就是輔導員的。
蘇明哲把自己不希望自己女人做輔導員這份工作的想法和原因,完完本本的和吳敘說了。
吳敘一時間也有些為難起來。
她是真心喜歡輔導員這個職業,每天都和學生待在一起,感覺自己渾身都充滿活力。
但是男人的話,也讓她有了顧忌。
這一晚,兩人第一次對一件事,有了爭議。
第二天。
吳敘母親過來幫著帶孩子,就聽到了閨女的牢騷:
“這嫁個有錢人,也不是萬事都能稱心如意。什麼事情都要照顧男人的心意,一點自主都沒了。”
“這是怎麼了?和阿哲吵架了?”
吳敘母親是個傳統女性,之前是個小學老師,後來身體不好就病退了。
吳敘把自己想重新做輔導員的想法,和親媽說了一遍。
吳敘母親這次沒有向著閨女,反而指責她道:
“你做的輔導員,那是個什麼工作啊?有前途嗎?你就是一個合同工,連個編制都沒有。一個月拿著三四千塊的工資,天天陪著一群長不大的孩子玩。阿哲不讓你做輔導員,是對的。”
吳敘被親媽一通數落,頓時不依起來:
“媽,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勢力,我做輔導員不是為了掙錢,也不是為了當官,就是想本本分分做好本職工作,幫助每一個有困難的學生。”
吳敘親媽冷冷一笑,直接把懷裡的外孫女丟給正給外孫餵飯的閨女:
“反正我是不贊同,別的不說,這兩個孩子都這麼小,你去做輔導員,這兩個孩子怎麼辦?”
“這不是有你帶著的嗎?”
吳敘嘴裡嘟囔了一句,但是被親媽狠狠地瞪了一眼,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工作熱情,直接被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