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料不就是喝的嗎?”
何雨柱隨口回答了兒子的問題,繼續低頭看檔案。
何曉也不問了,這時候他好像變成了小孩子,把冰箱所有的拉門都開啟了。
上面保鮮區是飲料,下面冷凍區是冰淇淋和冰糕等。
何曉好奇的翻來覆去查著,最後拿出一個自己沒見過的冰糕拆開了包裝紙。
“嗯,味道不錯。”
“這是涼的,可不能多吃,而且吃的慢一點,小心別鬧肚子。”
何雨柱抬頭看了一眼,囑咐了一句。
“爸,我的身體素質好得很,吃一塊雪糕怎麼可能會鬧肚子?”
何曉有些不以為意,隨手把冰箱門都關上,又繼續在房間裡轉悠。
何雨柱見兒子沒有在意,不由得又開口多說了兩句:
“北方人剛到南方,水土不服的人很多,小心一點總沒錯。如果你生病了,我都沒法和你媽交代。”
何曉聽到何雨柱說起媽媽,忽然想起了爸爸身上的香味,眼神猶豫了一下,慢慢走到了何雨柱的辦公桌前。
“怎麼了?這麼快就鬧肚子了?”
何雨柱見兒子神情不對,還以為真被自己說準了,頓時有些著急,就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卻見兒子神色有些扭捏,怪異的看著自己問道:
“爸,你是不是在香江有女人啊?”
“嗯?”
何雨柱愣住了,下意識還以為大舅子婁明禾說漏了嘴,心裡頓時有些暗惱。
何曉看著父親眼神變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心裡頓時開始為待在四九城的親媽抱怨叫屈。
何雨柱看著兒子,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作為一個家長,面對孩子的質問,下意識就想避開這個話題:
“兒子,你年齡還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爸,我都十五了,你們大人的事情我都懂。”
何曉眼神充滿了倔強,他想讓自己父親“浪子回頭”。
何雨柱苦笑一聲:“那好,既然你說你都懂,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在學校裡有沒有喜歡的女孩,有沒有談過戀愛?”
何曉被弄了一個臉紅,他才十五歲,每天就是上學學習,放學後不是寫作業,就是帶弟弟,要不就是練武強身,在學校裡都沒和女孩多說過幾句話。
不過這個時候,何曉也知道氣勢不能弱,強硬著脖子,開口說道:“爸,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知道,愛情是忠貞不二的……”
“是啊,愛情是忠貞不二的,”何雨柱笑呵呵的讓兒子坐下,沉默了幾秒鐘,他還是決定,把自己和陳家珍的複雜感情講一下。
當然,肯定還是要用春秋筆法的。
“你說,我和你家珍阿姨認識在你媽之前,雖然後來無奈分開,但是爸爸一直不能忘懷,是不是符合你說的,對愛情忠貞不二?”
何雨柱把話講完,看著有些傻眼的兒子,心裡莫名有些舒爽。
這小子毛還沒長齊,就要管老子的閒事,真是吃飽了撐的。
“可是,可是,你都和媽媽結婚這麼多年了……”
何曉想要為自己親媽做一下努力,在何雨柱剛才的故事裡,他的親媽明顯屬於第三者。
“是啊,我和你媽都結婚了,”何雨柱感慨了一聲:“你媽和你家珍阿姨,屬於兩種不同的性格,一個外柔內剛,一個外剛內柔,但是都是大家閨秀出身,教養極高,讓我對她們兩個都割捨不下……”
聽著自己老爸的渣男宣言,何曉有些苦悶的想道:“所以,這就是你要做渣男的理由?”
知道兒子已經長大了,何雨柱也不想和兒子父子離心,乾脆放下手裡的檔案,讓兒子跟著自己到沙發上坐下,準備好好的談一下。
“兒子,你馬上要上高中,上了高中,就要住校,也算是馬上就要接觸社會了。”
何雨柱進行了一番開場白後,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你爺爺何大清是個廚子,你奶奶是個大戶人家的閨女,兩人本來是走不到一起的,不過那一年,腳盆雞佔領了四九城,你奶奶全家都被被腳盆雞燒殺搶奪乾淨,算是家破人亡了,只有你奶奶被你爺爺救了下來,躲在咱們四合院裡。”
“爸,這事你講過了,”何曉也是從小就聽何雨柱講故事講大的。
“嗯,你奶奶被你爺爺救下後,沒多久,就在你老奶奶的主持下,嫁給了你爺爺。你奶奶身體弱,生我之前,流產過一次,等我出生後,你奶奶經常生病,家裡的事情都是你爺爺奔走。”
“在我三歲的時候,你爺爺就開始傳授我廚藝,找來了膠泥,給我一把小刀,讓我練習切墩,也就是切菜。”
“三年練習切墩,三年練習翻勺,八歲的時候,你奶奶生下你姑姑,病情惡化,我那時候不僅包攬了所有家務活,還湊空出去做點小生意賺錢,等我三年練習顛鍋結束,也就是十二歲時,你爺爺就把我帶進軋鋼廠。”
“當時我年紀小,廠裡不收童工,我就免費幹活。就這麼著,給工廠食堂免費幹了一年,後來廠裡領導見我幹活麻利,比一般成年人幹活都利索,這才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收了我做學徒工。”
“我是做學徒工的時候,碰上了你家珍阿姨,那時候她逃難來到京城,沒有依靠,又帶著兩個孩子。我就想起了,咱們家的情況,挺相似的,就心生好感,幫著租房子,平日裡還去照顧一下他們一家三口生活。也是日久生情,我對你家珍阿姨越來越喜歡,後來……就在一起了。”
嗯,關鍵地方,肯定不能和孩子講。
並且自己遇見陳家珍的年齡,我稍微延後了一點。
“當時我還小,還只是一個學徒工,害怕你爺爺不同意我娶一個帶孩子的寡婦,就沒敢和你爺爺講。不過為了照顧你家珍阿姨一家,我是拼了命的掙錢。”
“後來,你爺爺跟著一個白寡婦跑去保定,你小姑那個傷心喲,每天都把眼睛哭得紅腫。”
“我當時就在想,你爺爺都走了,何家我自己做主,完全可以和你家珍阿姨在一起了。結果,還沒等到我可以結婚的年齡,你家珍阿姨的原配老公找上門來了……”
說到這裡,何雨柱毫不客氣,給徐福貴身上潑髒水:
“那個男人年輕的時候吃喝嫖賭,算是無惡不作,把好好的一個家弄得支離破碎,消失了十年,又找回來了。”
“你家珍阿姨這時候還沒和我領證,就認為自己失守婦道,做錯了事,沒敢反抗,就跟著他走了。”
“去年,你家珍阿姨病重,我也是意外得到了訊息,給她找了國內的醫生,都說很難治癒。為了給你家珍阿姨看病,這才輾轉到香江來。”
“經過生死離別,你家珍阿姨知道,她還是愛我的,而我也愛著你家珍阿姨。兒子,你說,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何雨柱一番深情獨白,自我有些感動。
何曉還是個孩子,心裡自然也有感觸。
何雨柱再接再厲,繼續說道:“我和你媽的故事,是在你家珍阿姨離開以後。”
“你家珍阿姨離開後,我當時心情不好,就努力工作賺錢,後來過了兩年,才遇到你媽,當時被你媽吸引,我還有過反思自己,到底算不算對你家珍阿姨的背叛。”
“後來我想通了,這人總要向前看。我當時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家珍阿姨了,碰到了新的讓我心動的女孩,自然是要繼續追求生活的。”
“再後來,我就找人去你外公家裡說媒求親……”
“有些人知道我和你媽結婚,造謠說,我是貪圖你外公家裡的財產。”
何雨柱說到這裡,輕蔑的笑了笑:
“其實你爸我,在認識你媽的時候,已經積攢了價值幾十萬的財富,有金條,有銀元,有古董,有字畫,我的家產估值,就算比不上你外公家,卻也差不多哪裡去。”
“在當時,我和你媽走到一起,是門當戶對,而不是我貪圖你外公家財富,你外公家貪圖我的僱農,廚子身份。”
“後來,國內局勢變化,你外公家離開,又回來,我到香江開公司,也都是憑藉自己的本事……”
“兒子,所以說,我又和你家珍阿姨現在又走在一起,只能算是命運造化,並不是我想要拋妻棄子,而且我也沒想過拋妻棄子。當然,我的要求可能有些貪心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理解爸爸。”
何曉聽了何雨柱的講述,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以為,何雨柱是在香江找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三”。
結果,何雨柱是和舊情人感情死灰復燃。
要說錯誤,大概就只能說,真的是造化弄人。
最終,何曉只能無奈問道:“爸,那你除了……家珍阿姨,沒有再找別的女人了吧?”
何雨柱這一次語氣堅定,回答道:“沒有,你爸我都快四十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找其他女人啊。”
說完,何雨柱在內心裡,又給自己補充了一句:夜總會的女人只能算工具人。
父子兩個算是暫時和解了。
“兒子,過幾天,爸帶你見見你家珍阿姨吧,”何雨柱忽然又開口,他也是想著讓兒子多體諒一下自己。
陳家珍經過半年修養,身體已經康復,精神狀態在何雨柱帶動下,就和二十歲小姑娘似的。
當然,陳家珍年齡已經很大了,接近五十的女人,就算是心態年輕,經過一番化妝打扮,也就只能把容貌停留在三十來歲模樣。
這還是陳家珍天生麗質的情況下,才能擁有的化妝效果。
“還是算了,感覺挺彆扭的。”
何曉畢竟是個孩子,臉皮薄,今天能為親媽向親爸抗議一下,已經是為數不多的膽量了。
“那就走之前見一下,你是我兒子,她也算你的長輩。”
何雨柱揮了揮手,霸氣的做出了決定。
何曉張了張嘴,最終沒有開口拒絕,他也確實想看看,自己親爸放在心裡二十多年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