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
檀香的味道瀰漫。
昏暗的光線卻掩蓋不住菩提老祖的仙氣。
他只是盤坐在那裡，便給人一種無法捉摸的神秘感。
當年的孫悟空不知菩提老祖的身份，只知道這位老道高深莫測。
因此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縱然西遊結束，孫悟空也沒敢再去尋找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師父。
如果說三界中最讓孫悟空敬畏，甚至害怕的人是誰。
那一定就是菩提老祖了。
不過這種神秘感卻在孫聖到來之後被無情的揭穿了。
身為穿越者，他可比孫悟空這個愣頭青活的透徹。
哪怕是洪荒世界的那些大佬。
他們也有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只要瞭解了這些，並加以利用，即便是鴻鈞老祖也要褪去神秘。
那麼他們便沒什麼值得懼怕的了！
“你這潑猴，聲稱老道有難。”
“老道便要問問你，災難從何而來？！”
菩提老祖一臉鄭重地問道。
他不確定孫聖的答案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
所以才要當面問清楚。
事後該如何處置孫聖，那是以後的事。
“如來。”
孫聖乾淨利落地吐出兩個字。
就好像他惜字如金一般。
可就是這兩個字，卻讓菩提老祖當場從蒲團上跳了起來。
以往他所表現出來的穩重和神秘感，在這瞬間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這一刻的菩提老祖倒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
看來這些年他擔驚受怕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師父不讓俺老孫以師徒相稱，那俺老孫便稱師父為如來善屍如何？！”
不等菩提老祖緩過神來，孫聖又在火上澆了一把油。
這下，菩提老祖的臉色都變了。
那張老臉慘白的如同死人。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孫聖，好似要吃猴一樣。
但好在，他並未動殺心。
除了氣息有些紊亂之外，再強大的法力波動也沒有了。
見狀，孫聖暗暗鬆了口氣。
與這些準聖高人打交道，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保住性命。
可有些事情，還非要這幫子高人幫忙不行。
他再不情願，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你竟然知曉這等秘密？！”
“你這妖猴是從何處得知的？！”
菩提老祖急了。
身為準聖，知曉西遊量劫並不稀奇。
更何況他當年收留孫悟空的時候就已經窺探過天機。
也是那時，他知曉了孫悟空的未來，才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執意趕走這隻猴子。
而孫悟空作為西遊四人組之一的棋子，他是最不該知曉這些天機的。
否則一定會影響西遊量劫的程序。
甚至還會提前懷疑如來的動機。
這些都會成為變數。
這太反常了！
“師父莫急。”
“不知師父可聽說過有人阻撓過西遊？”
孫聖不急不忙地衝著菩提老祖淡淡一笑。
相比菩提老祖的急躁，他倆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好像這隻猴子是專門來氣他的！
“倒是聽說過。”
“而且老道也推演過天機，就在剛才，你這潑猴在獅駝嶺上……”
“難不成碧波潭萬聖龍宮的消失是你所為？！”
菩提老祖指著孫聖的鼻子，一臉的震驚。
這妖猴大鬧天宮也就罷了。
連西遊量劫都敢阻撓，這膽子都快大到天上去了！
還好，當年他將這潑猴趕下山，斷去了師徒關係。
否則這潑猴非要把他連累死！
“不錯！”
“多虧了師父傳授俺老孫神通法術，才讓俺老孫有了今日的成就。”
孫聖呵呵一笑，恭恭敬敬地朝著菩提老祖一拜。
他這哪是參拜啊，分明是拉菩提老祖下水。
好傢伙。
這話要是傳到三界，菩提老祖就成幕後黑手了！
管他是不是真的跟孫聖斷絕了師徒關係。
靈山，天庭必然會向他討要說法。
那方寸山的清靜日子也就算到了頭了！
“你……你這潑猴，老道當年就後悔收留了你。”
“既如此，老道還不如親手清理門戶，也省得你將老道害死！”
菩提老祖的滔天怒火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那滾滾威壓如同一座座大山要將孫聖活活壓死。
整座道觀哪裡承受的了準聖的法力波動。
牆壁，大門都在吱嘎吱嘎的作響，隨時都會爆裂開來。
就連門外的數百個道童也察覺到了異樣，紛紛逃出了百里開外，生怕被殃及池魚。
“師父若殺了俺老孫，可就沒人救你了。”
“那如來想要斬三尸證道，無論師父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如來的手掌心。”
“就如同當年如來引導俺老孫找到方寸山一樣。”
“一切都在如來的算計當中！”
孫聖冷哼一聲，神色依舊泰然自若。
絲毫沒有因為菩提老祖那滔天的殺意而有絲毫慌亂。
這可不是他裝出來的。
一個人只要有所求，他就一定有破綻。
有人愛財，有人嗜權，而有的人則惜命。
菩提老祖就屬於惜命那一類。
倘若孫聖就是菩提老祖的救命稻草，那他一定會死死抓住不放。
又豈會殺他？！
“不……不可能！”
菩提老祖瞬間破防。
本就不穩定的氣息更加混亂了。
而原本針對孫聖的殺意，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不一會，他便突然醒悟了過來。
一雙眸子直接盯上了孫聖，像極了身處沙漠卻看到水源的遇難者。
這一刻，孫聖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你說如來早已知曉老道躲藏在方寸山中，有何憑證？！”
菩提老祖畢竟是人精，不可能輕易相信孫聖。
可就算他要憑證，也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既然如此，孫聖就讓他徹底死心。
“唰！”
破風聲響起。
孫聖的手中多了一把漆黑如墨的寶劍。
“烏光劍？！”
菩提老祖兩眼睜大，驚呼一聲。
此劍乃是無天的兵刃，而無天可是如來的惡屍。
菩提老祖認得烏光劍並不稀奇。
不過，這把寶劍竟然會在孫聖手上，菩提老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師父與無天同是準聖，應當知道奪取烏光劍的難度有多大。”
“若非無天被擒，這烏光劍怎可能落在他人手上？”
“不過，師父也不必擔心。”
“縱然無天被擒，以如來的實力也只能將其封印。”
“可若是西遊量劫結束，佛門取得無量天道功德。”
“如來的實力必然大漲。”
“那時，他要斬去二屍便不在話下。”
“師父還要在這方寸山上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