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離開了，江如畫呆呆的掀開馬車簾子，淚珠掉在手背上，一片滾燙。
“彩蝶，我…是不是又說錯什麼了？”
她感覺這一次自己好像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
彩蝶欲言又止，到底沒忍心繼續傷害她，“不會的，姑娘。
程公子向來關心你，他可能只是和你賭氣，等他回來你好好哄哄他。”
“是這樣嗎？”
江如畫緊緊的擰著手裡的帕子，她感覺很不好。
“一定是這樣的。”
彩蝶忙不迭的安撫著江如畫，江如畫提起的心這才漸漸放下。
對，程錦哥肯定只是在和她鬧脾氣，只要她放下姿態哄一鬨就好。
江如畫不知道，有些涼透的心，是再難捂熱的。
……
姜綰這幾日異常忙碌，醫館那邊每月五個的名額還沒看完，她得加把勁。
鏡子的材料宋九淵一直在找，他還派人帶回了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
這些人，往後都是他們廠裡的支柱。
兩人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好幾日都沒見面。
倒是齊楚這天練完輕功對姜綰說，“姜姐姐，我和祖父要離開了。”
這段時日她每天都早早來姜綰這和姜綰學習輕功，她要走，姜綰還有些不習慣。
“這麼快？”
“嗯，表姐要成婚，我們兩家長輩的關係好，不回去不行。”
其實齊楚不太想回去，她現在對錶哥和表姐都沒什麼好感。
一個為了家族整日纏著她，一個為了男人是非不分。
“那你們路上小心，褚老身子不太好，你多照顧這些。”
姜綰說著跑進屋子，從空間拿了些護心丸遞給齊楚。
“這是褚老需要的護心丸，另外還有些其他的藥丸，用法我都貼了標籤，你看著用。”
褚老是真心將姜綰當成孫女一般，姜綰自然也孝敬他。
“謝謝你，姜姐姐。”
齊楚抱住姜綰，感動的說：“我們知道你很快也要出遠門。
你忙你的，不用送我們，等忙完我一定還會再來找你的。”
宋九淵和宋九弛二人走近時，就瞧見齊楚抱緊了姜綰。
宋九淵：……
他幽深的眸子落在齊楚身上，拳頭微微收緊。
“你要走？”
宋九弛如今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沒想到一來就聽見齊楚要離開的訊息。
“是呀。”
齊楚終於鬆開了姜綰，宋九淵不動聲色的上前，站在兩人中間，隔開了齊楚和姜綰的距離。
兩位當事人並沒有發現，齊楚還在喋喋不休的解釋，末了對宋九弛眨巴著眼眸道：
“姑奶奶我闖蕩江湖，從不在一個地方久留。”
她看起來那般灑脫，宋九弛心裡悶悶的。
“你倒是灑脫。”
“我們江湖之人都是如此，不要太想念姐，姐只是個傳說。”
齊楚說著揮了揮小手，不帶走一片雲彩，氣的宋九弛跳腳。
“誰會想她，真是自戀！”
“實在想她，你就去看她啊。”
姜綰眼裡都是戲謔，看的宋九弛愈發不好意思。
“我才不會想她。”
“江如畫被程錦送走了。”
宋九淵幽幽開口，瞬間轉移了姜綰的注意力。
“程錦捨得？”
不怪姜綰這麼想，畢竟從前誰說江如畫一句重話，那程錦都是要炸毛的。
“不捨得就一起滾。”
宋九淵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笑著的，但姜綰知道，他絕對沒開玩笑。
相處了這麼久，她對他的性子還算了解。
“綰綰姐，我大哥對你一片痴心，求求你再考慮考慮他吧！”
宋九弛插科打諢，“你再不看看他，他……”
“九弛。”
宋九淵訓斥著宋九弛，“你是沒事做嗎？”
宋九弛無語的抽了抽嘴，也不知道來時是誰去向父親求教的。
被他聽了個正著，父親說投其所好，那齊楚最喜歡的是劍。
剛想完，宋九弛嚇了一大跳，他怎麼會想到齊楚？！！
太驚恐了，宋九弛忙不迭的搖頭，回神道：
“我…我是有事，那你們聊，我去街上逛逛。”
結果還沒等宋九弛走遠，宋易就匆匆而來，他面色嚴肅。
“王爺，姑娘…離家出走了。”
“你說什麼？！！”
宋九弛最先炸毛，“離家出走，宋九璃這是瘋了嗎？！！”
“姑娘留了書信，現在老爺夫人手裡。”
宋易也沒想到大小姐這麼離經叛道，王爺忙著收攬九洲，她倒好，直接玩消失。
“走，回王府！”
宋九淵面色鐵青，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姜綰也沒想到一直說自己很清醒的宋九璃會做這麼離譜的事情。
想到性子軟綿的宋大娘子，她已經開始心疼了。
“我隨你們一起去看看大娘子。”
“好，娘性子敏感，怕是會很難過，你在的話，會好一些。”
宋九淵很瞭解母親，也幸好如今父親在，不然這事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路上，宋九弛不斷對姜綰吐槽，“這段日子那個秦鳴總是偷摸來找宋九璃。
大哥和娘都分別訓斥過她幾次，一開始宋九璃還言之鑿鑿說他們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也不知道這兩天怎麼回事，她居然向著秦鳴說話，我當時就覺得不對。
果不其然，她擱這等著我們，奔者為妾，她一個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些？”
宋九弛每說一句，宋九淵的面色就愈發難看，姜綰悄悄對宋九弛道：
“你少說兩句。”
沒看見宋九淵的怒氣已經快要到頂峰了嗎？
宋九弛這才吶吶的瞥了一眼宋九淵，隨後壓低了聲音說。
“綰綰姐，你別跟著上火，宋九璃腦子不清醒，以後有什麼事情也是她活該。”
說歸說，宋九弛心裡也很難過，到底是自己妹妹，誰想看著自己妹妹跳火坑？
說話間已經到了王府，宋九淵腳步飛快，也幸好姜綰有異能，不然還不一定能跟上。
到達前廳時，宋大娘子已經哭成了淚人，“宋九璃這個蠢貨，她怎麼就不聽我們的話啊。”
“娘子莫氣，我已經讓人去找了。”
“娘。”
宋九淵幾步走進去，宋大娘子這才看清楚姜綰他們來了。
“綰綰。”
宋大娘子撲過去抱住姜綰，本來臉色就很黑的宋九淵面色更難看了。
“怎麼回事啊？”
姜綰輕輕拍了拍宋大娘子的背安撫著，她總覺得事情不像想象的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