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每次來醫館,總能造成轟動,眼看著來醫館的人越來越多。
姜綰索性找了個地方換下喬裝,隨後悄悄離開。
綰思閣也剛開業,她自然要去的勤快一些。
只是她想避開些江如畫,偏偏直接撞了上來,她剛進綰思閣,就瞧見宋九璃陪著江如畫正在挑護膚品。
而程錦就等在門口,宋九淵倒是不在,瞧見她,宋九璃眼眸一亮。
“綰綰姐!”
“好巧。”
江如畫淺淺的笑著,笑意不達眼底,儘管知道姜綰本人很優秀。
可遇上她時,她心裡還是沒來由的不舒服,明明知道這樣不對,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是挺巧的。”
姜綰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來綰思閣了,還不如回府研究毒藥呢。
“綰綰姐,我正好在替如畫借挑護膚品,你能幫忙參考一下嗎?”
宋九璃倒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在她眼裡,姜綰是姐妹,而江如畫是自小一塊長大的發小。
她甚至希望姜綰能和江如畫處成姐妹。
儘管心裡不太情願,但江如畫還是溫溫軟軟的開口。
“綰綰姐,麻煩你了。”
“你面板好,如今天氣也熱了起來,就用這個清爽的吧。”
這些都是姜綰研究出來的,她自然瞭如指掌,隨手就拿了一套遞給江如畫。
看她這麼隨意,程錦有些不爽,“姜姑娘,你這也太敷衍了些吧?
看都不看就拿給如畫,實在有些不尊重人。”
“程錦哥!”
江如畫急的滿臉通紅,“你誤會綰綰姐了,璃兒說這些護膚品都是她研究出來的。
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我比較適合哪一款護膚品吧。”
話一出口,江如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替姜綰說話。
明明不想的,可她…莫名不想讓程錦誤會姜綰。
大概是不想璃兒難過,一定是這樣的。
宋九璃也連忙附和道:“是的,這裡的護膚品誰都沒有綰綰姐清楚。
既然是綰綰姐給如畫姐推薦的,那一定是最合適如畫姐的。”
她們三言兩語說的程錦分外尷尬,姜綰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如畫,我不是故意的。”
程錦怕江如畫生氣,忙不迭的道歉,江如畫俏臉紅紅的。
“程錦哥,你應該對綰綰姐道歉。”
“抱歉。”
面對姜綰,程錦言簡意賅,似乎還有不情不願,姜綰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這模樣讓程錦分外生氣,“姜綰,你別不識好歹,我都已經道歉了。”
“你道歉我就要原諒你?”
姜綰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們不熟,別擋著。”
她幾步走到櫃檯,接過羅掌櫃遞過來的賬本看起來。
而不遠處,有女夥計已經在給江如畫試用護膚品。
姜綰麻利的撥弄著算盤,很快就核算好賬本,“不錯,羅掌櫃你管理的好。
這個月大家的月錢都翻倍,算是賞錢。”
“多謝東家!”
羅掌櫃欣喜若狂,看來他們跟對人了,東家這麼大方,對她們來說自是好事。
聞言聽見的夥計們紛紛對姜綰投以感激的笑容,程錦忍不住嘴賤的來了句。
“假大方。”
宋九璃的拳頭差點硬了,“程錦哥,咱們兩家是舊交,我顧及情面忍讓你幾分。
但你也不能一而再的說綰綰姐!她又沒得罪你。”
說起得罪,江如畫有些心虛,也霎時明白程錦為什麼會這麼做,她忙不迭的打圓場。
“程錦哥,你快道歉。”
“對不起。”
程錦覺得有些窩火,說完以後便別開臉沒看姜綰,顯然是有些惱。
姜綰依然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對女夥計說:
“你們忙你們的。”
她淡定自若的模樣讓江如畫心裡難受,總覺得不好意思。
可每每想到宋九淵,到嘴的話又噎了回去。
直到護完膚,她摸著自己白嫩的臉,“好舒服啊。”
“綰綰姐介紹的自然不差。”
宋九璃有榮與焉,還故意對著程錦挑了挑眉梢,惹得程錦愈發尷尬。
江如畫忙不迭感激的對姜綰說:“謝謝綰綰姐。”
“不用謝,你是我們鋪子裡的客戶,幫你挑選合適的產品是應該的。”
姜綰表情無懈可擊,面上的笑容讓江如畫心口悶悶的,就好像……
她和姜綰有著雲泥之別,璃兒說的對,只有姜綰這樣出彩的人,才能配得上淵哥哥。
可她有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奢望啊。
“如畫姐,你在想什麼?”
宋九璃輕輕拽了拽江如畫的袖子,江如畫這才回神。
“沒…沒什麼,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看府城時新的衣裙嗎?”
“嗯,那咱們走吧。”
宋九璃對姜綰揮了揮小手,“綰綰姐,晚些我再來找你。”
“好。”
姜綰也悄悄鬆了口氣,其實她也不想和江如畫相處。
看得出來,這姑娘心思敏感,一會兒一個想法,一會兒友善一會渾身帶刺的,她看著都累。
只是沒想到那兩人去了隔壁,程錦卻沒走,他幾步走到姜綰面前。
“姜姑娘,咱們談談?”
“好啊,去二樓。”
姜綰從不是怕事的人,索性放下賬本徑直去了二樓,這反而讓程錦有些不自在。
二樓雅間,秋娘上了茶水,走之前不忘狠狠瞪一眼程錦。
程錦氣結,“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程公子,有話直說,我的時間很寶貴。”
要不是因為他是宋九淵的兄弟,姜綰的話能更直白。
聞言程錦冷哼一聲,“沒別的事情,就是提醒你。
既然已經和九淵和離了,就別奢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就憑你現在孤兒一樣的身份,怕是配不上他!”
他說的直白,完全沒有憐香惜玉,若是換做大豐本土的原主,怕是早就被他說的無地自容。
但姜綰不是,她冷笑一聲,“程公子家是住海邊嗎?”
“什麼意思?”
程錦皺眉,還沒說個明白,姜綰已經嘲諷道:“你管的這麼寬,我還以為你家住海邊。”
“牙尖嘴利!”
程錦又被姜綰氣的跳腳,姜綰卻毫不在意他的態度。
“當初我和宋家一起被流放的時候,同他們一起吃苦的是我。
現在苦盡甘來,你倒是不要臉,直接帶人來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