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因為這種人不開心，這點小事不值當。”
姜綰點了點秋娘的額頭，“實在難受，拿點銀子去茶樓坐一坐。
不消一會兒功夫，整個府城都知道段家人的嘴臉。”
“姑娘英明！”
秋娘眼眸發亮，腳步飛快，恨不得立刻出現在茶樓。
瞧著她的背影，綠水忍不住小聲道：“秋娘姐姐一向聰慧，今日怕是被段姑娘氣昏了頭腦。”
這是怕姜綰怪罪，幫著秋娘開脫呢，姜綰頗為無奈。
“你呀，放心，我不會苛責秋娘，畢竟是段家不要臉面。
不過這銀子，確實不一定能拿回來，畢竟王爺在查他們，他們也不像乾淨的人。”
“啊……”
綠水小姑娘心疼的不行，小臉皺的像小豹子一樣，十分可愛。
“那麼多銀子，好可惜啊。”
綠水是經歷過苦難的人，對於錢財十分愛惜。
說話間齊楚從外頭走進來，十分自來熟的坐在姜綰對面。
“綠水，還有早飯嗎？給我來一份。”
“齊姑娘稍等。”
綠水忙不迭的去了後廚，姜綰瞧她眉眼裡都是疲憊，忍不住打趣道。
“楚楚，你該不會才從王府回來吧？”
這些日子每天齊楚都來的很早，等她教她輕功，今天是個例外。
“是啊。”
齊楚落落大方的應下，這才發覺姜綰的眼裡都是揶揄，她一噎。
“我就是…看王爺他們事情還挺多的，就在那邊幫了會忙。”
“原來是這樣啊。”
姜綰故意拖長了尾音，“那你問我要的傷藥是給自己用的嗎？”
齊楚被姜綰問的特別彆扭，“還不是那個宋九弛。
非要和我比，結果被關公子弄傷了唄。”
“楚楚，你怎麼這麼關心九弛？”
姜綰挑起眉梢，卻沒有徹底拆穿她的小心思。
正好綠水端來了早飯，齊楚忙不迭的接過筷子，回了句。
“我們是朋友啊，以前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也對朋友們這麼好。”
“哦。”
姜綰沒有再追問，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也不想過多幹涉。
只是等她用完早飯要走時，齊楚說：“昨夜王爺他們忙碌了一晚上。
也沒怎麼休息，這會兒估摸著還在審問犯人，我回來和祖父說一聲，等會還要過去幫忙。”
姜綰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宋晨的新娘子邱氏，那女子眼神清明，和宋晨不是一路人。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將人哄騙來的。
這麼想著，姜綰索性道：“那好，我去府門口等你，等會我們一起過去。”
“好呀。”
齊楚三兩下用完早飯，忙不迭去了褚老住的院子，沒一會兒兩人就一起去了府衙。
早前宋九淵吩咐過府衙裡的人，無論姜綰什麼時候來，都可以直接帶著她去找他。
所以劉通判直接將人往地牢帶，一邊帶一邊說：
“姜姑娘，地牢的環境不太好，不然你在外面等等，我進去通傳一聲？”
“無妨。”
姜綰擺了擺手，剛入地牢，就聞到一股子難聞的味道。
裡頭關滿了人，瞧見他們進來，被關押的眾人紛紛好奇的看了過來。
那眼神裡有好奇、複雜、怨恨甚至怨毒的，姜綰一律全部遮蔽。
很快，她就看見了宋九淵，他正站在徐燦的牢房門口，緊蹙著眉心，似乎在思考什麼。
“宋九淵，你在想什麼？”
姜綰上前時，齊楚找了個藉口，溜去找宋九弛了。
見姜綰過來，宋九淵眉心下意識攏在一塊兒。
“你怎麼來這裡了？這裡髒。”
“無妨。”
姜綰的目光落在牢房裡的徐燦身上，這會兒他還沒醒過來。
中毒加上受傷，他的身體早已是強弩之弓，能不能好還不知道。
他身上的傷口倒是被包紮過，只是這些人的醫術沒姜綰厲害，不保證他還能醒過來。
“他一直沒醒？”
姜綰指了指裡面的徐燦，宋九淵搖頭，“沒有，迷迷糊糊嘟囔了一晚上，怎麼都不醒來。
關家人好辦，證據確鑿，我可以直接辦，可徐燦這裡，我還有事情想問他。”
“那我進去看看。”
姜綰從身後的綠水手裡接過醫療箱，來之前她就想過可能需要。
宋九淵拽住她的手臂，“綰綰，小心一些。”
雖然徐燦已經暈了過去，難免不會突然發瘋。
“我有分寸。”
姜綰跟著宋九淵走進了牢房，指尖搭在徐燦手腕上，她輕嘆一聲，藉著袖子的掩飾拿出解藥。
剛要喂到徐燦嘴裡，卻被宋九淵擋住，“綰綰，讓宋易來。”
他只是不想讓姜綰和徐燦接觸，她還沒喂他吃過東西。
宋易接過宋九淵手裡的藥丸子，立馬有眼色的喂到徐燦嘴裡。
姜綰有些無奈，卻還是先拿出銀針，在徐燦身上紮了幾針，過了一會兒才說：
“估摸著等會就能醒來，你先去忙其他的。”
“王爺！”
宋爾忽然著急的跑了過來，無奈道：“宋老二他們嚷嚷著要見你。”
“走吧，去看看他們鬧什麼么蛾子。”
宋九淵吩咐宋易守著徐燦，隨後帶著姜綰一起去了不遠處的牢房。
牢房裡宋老二一家過的不太好，宋老二和宋晨二人急的滿嘴是泡。
反而是邱氏，她眉眼淡淡的坐在角落，彷彿並不知道自己面臨的處境。
瞧見姜綰和宋九淵過來，宋老二激動的嚷嚷著：
“淵兒，快…快放我們出去！”
姜綰：……
她是真沒想到宋老二這麼智障，這種時候還以為他們能輕易放過他。
宋九淵涼薄的視線落在他們三人身上，沒說話。
“淵兒，這事其實和我沒關係。”
“你爹那事，我也是迫不得已。”
“咱們好歹是一家人，你總不能真的讓二叔死吧。”
“……”
宋老二自顧自說了許多，結果宋九淵沒有任何表示，氣的宋老二暴躁道：
“行，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們？”
“是我們要怎麼做，你才能放過我們。”
宋九淵涼涼的說：“本來我們已經沒了交集，是你們上趕著來找我們的。”
“我……”
宋老二抓了一把頭髮，“當初我們本來是打算回京都的。
結果盤纏不夠，又迷路了，是關大人救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