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弛和宋易在那邊守著,我擔心你們。”
宋九淵關切的眸光落在姜綰身上,惹得段閒嘴賤的道:
“外人都道王爺厭倦姜姑娘,看來傳言有誤啊。”
他的聲音賤兮兮的,宋九淵蹙眉看過去,便看見段閒那張精緻白皙的臉。
隨即想到宋大娘子苦口婆心的話,轉而對宋九璃說:
“娘說的,這男子相貌太好看,不像個安分的,不是良配!”
段閒:!!!
氣死了氣死了,他為什麼又要說他好看?
那話的意思貌似還說他配不上宋九璃?
宋九璃煞有其事的點頭,“大哥放心,往後我不會上當了。
我擔心爹爹,先去瞧瞧他,這裡你們來處理。”
語畢她提著裙襬正要跑,卻被姜綰一把拽住,“等等,你還沒上藥。”
“應當沒事。”
從前在京都嬌滴滴的宋九璃,早就變得堅韌許多。
若不是姜綰提醒,她甚至忘記了腿上的燙傷。
“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姜綰拉著宋九璃去了內室,督促著她換好衣服,姜綰這才發覺宋九璃大腿上有塊肉燙了個很大的泡。
“都變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
“真的不疼。”
宋九璃對姜綰嘿嘿笑著,沒心沒肺的,姜綰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當然不疼啊,這一小塊肉都被燙熟了,又怎麼會有知覺。”
她拿著棉籤,細細的挑破這個大泡,又消了毒,這才塗了點藥包上紗布。
“這兩天你都得換藥,小心點別沾水。”
“嗯嗯嗯,我知道的,綰綰姐。”
宋九璃急著去看爹爹,對自己的傷口非常敷衍,兩人說話的聲音自然傳到外室。
段閒發覺宋九璃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起過他,他氣的腦瓜子疼。
所以這臭丫頭和他真只是演戲?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於明顯,宋九淵出手掐斷宋九璃的桃花。
“別看了,你對璃兒也並非真心,她對你亦如此。”
段閒:……
這兄妹倆真真快要氣死他了!
很快宋九璃就換了衣裙飛快的出了屋子,果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遞給段閒。
“小騙子!”
段閒望著宋九璃的背影,想到先前她一口一句段哥哥,現如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姜綰從內室走出去,恰好瞧見這一幕,她忍不住搖頭。
冤孽啊,看來這段閒,也並非一開始那般對宋九璃無意啊。
可惜他們註定是敵人,宋九璃絕情一些也是對的。
“走吧,帶著他們去前廳。”
宋九淵一揮手,身後的護士便將這幾個黑衣人以及段閒拎了起來。
姜綰和宋九淵兩人走在最後面,她眉眼沁著溫柔。
“方才……你沒受傷吧?”
宋九淵身上隱隱有血腥味傳來,是以姜綰才會有此一問。
“我沒事。”
宋九淵指腹碾磨著指尖,控制住想揉一揉她發頂的衝動。
他身上都是血腥味,嚇著她不好。
好在很快就到了前廳,前廳亂糟糟的,各家夫人和閨女們大部分已經撤離。
小部分受傷的都被宋大娘子安排去了後院,也尋了大夫醫治。
姜綰和宋九璃走進去時,就瞧見林庭玉滿臉冷意立在那兒,溫潤的臉上難得浮現出涼意。
只是他的視線和姜綰對上時,立刻收斂起嘴角的冷意,嗓音都溫柔了幾個度。
“綰綰。”
他溫潤的眸光掃過姜綰全身,確認她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在打量姜綰的同時,姜綰也在打量他,她的眸光落在林庭玉滴血的手臂上。
“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無妨。”
林庭玉不會功夫,神秘人那邊的人知道他背叛了他,自然對他下了狠手。
也幸好宋易保護得當,不然就不是受傷這麼簡單了。
“我替你包紮。”
姜綰幾步上前,秋娘細心的替她開啟醫療箱。
對上她關心的眼神,林庭玉心中一動,綰綰這麼關心他,是不是……
這個想法剛鑽進腦中,林庭玉就察覺到脊背一涼,下一秒就對上宋九淵發冷的眸子。
“綰綰,我來幫你。”
宋九淵搶著撩開林庭玉的袖子,露出他被劍砍傷的手臂。
林庭玉想要縮回手,宋九淵似笑非笑的說:“林公子莫怕。
當初本王在戰場上也不是沒有包紮過傷口,不會好心幹壞事。”
林庭玉:……
他無語的抽了抽嘴,只能任由宋九淵接過姜綰準備的消毒藥。
宋九淵熟練的替林庭玉撒上藥,又包上幾層,就連姜綰都忍不住面目詫異。
“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戰場上軍醫不夠,有時候我們只能隨意包紮一下。”
宋九淵隨口一句話,卻讓姜綰心中一酸。
是啊,宋九淵為了守候大豐付出了多少,可那對父子看不到。
他們只知道宋九淵有實力謀反,索性要送他們歸西。
越想越替他不值,姜綰輕哼一聲,眸光落在地上的屍體上。
都是黑衣人,活擒的也不是沒有,這會兒都被宋易和劉通判一併關押起來。
“阿閒。”
忽然前廳竄進來幾道人影,原來是段夫人以及段月。
二人沒找著段閒,自然沒有離開。
這會兒瞧見段閒被綁住了,段月幾步小跑過來。
“大哥,他們怎麼綁著你?”
“站住!”
宋九淵冷呵一聲,他面色肅殺,嚇得段月頓在了原地。
段夫人膽大一些,她氣惱的道:“王爺,雖然你是王爺,但也不能隨意綁我段家人啊。
我家老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這做法實在有失風度。”
“你們母女倒是有意思,不問青紅皂白就指責王爺,真當這是你家後院?”
姜綰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她真懷疑段閒那聰明的腦袋壓根就不是遺傳段夫人的。
畢竟這母女倆,看上去不太聰明。
兩人被姜綰的話訓的面色尷尬,宋易好心提醒。
“這位段公子和這些黑衣人是一夥的,王爺自然要綁著他審問出幕後主謀。”
“什麼?!!”
段夫人嚇得老臉一白,甚至還退後了幾步,那模樣,哪裡像是個母親應有的行為。
“怎麼會?我大哥又不會功夫。”
段月脫口而出的話讓段夫人愣住了,她死死盯著段閒。
“你不是我兒,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