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還是別說話了吧,丟人!”
“這小公子也是個有意思的人,說的老大姐都不好意思了吧。”
“反正是免費的,咱們進去找他瞧瞧也行,大不了不抓藥。”
“你說的對頭,抓不抓藥還不是看我們自己,看個診而已。”
“……”
眾人的議論讓婦人面紅耳赤,故意唾棄道:
“看什麼看,我不看了!”
她不過就是想佔個便宜,讓厲害的大夫給她瞧瞧而已。
她也沒有做錯什麼。
語畢婦人腳底抹油跑了,更別提進鋪子瞧病。
姜綰則笑眯眯看向其他人,“你們若是不放心我們年輕大夫瞧病。
開好方子以後,可以去問問老大夫,他們也在的。”
“是啊是啊,若是我們看的準,你們也不必擔心這些。”
三七見姜綰如此熱情,也忙不迭的起身,年歲不大的少年說了幾句話臉就漲紅著。
但因為這麼一出,門口狐疑的百姓們抱著反正是免費的心態進了藥鋪子。
姜綰遞給三七一個眼神,等黃芪分好病患來到面前,姜綰便正襟危坐開始看診。
最先坐在姜綰面前的是一位妙齡少女,少女紅著俏臉,羞澀的就手搭在姜綰面前的墊子上。
“小大夫,你把脈能把出我的症狀嗎?”
若是換做旁的少年遇上這樣嬌俏的姑娘,怕是也會紅了臉。
偏生薑綰也是女子,對此完全免疫,甚至沒想到這個層面。
她在少女手腕上搭了個塊方巾,閉目仔細探著脈。
仔細沉思的姜綰並未察覺到少女看她的眼神愈發嬌羞。
好一會兒,姜綰睜開眼眸時,少女已經垂下眼眸。
“小大夫,如何了?”
“你……”
姜綰瞥了一眼後方排隊的百姓們,覺得這事有些隱私,於是壓低了聲音對少女說:
“你有些月事不調,每次那幾日都奇痛無比,我給你開個方子抓些藥,喝完就能好。”
少女驚訝的瞪大眼眸,臉蛋更紅了,“小大夫好厲害,這都能瞧出來。”
她俏臉泛著緋色,嗓音軟軟的,“藥是不是很苦啊?”
“姑娘,良藥苦口。”
姜綰一本正經的寫下藥方,將之遞給少女,少女卻沒走。
“還有問題嗎?”姜綰滿頭問號,面前的少女忽然咬著唇,輕聲問:
“小大夫,你成親了嗎?”
姜綰:???
她一臉懵的抬眸,這才意識到少女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拉絲。
姜綰思考了幾秒,心思一動,扯了個謊道:
“雖未成婚,但家中已有未婚妻。”
也怪她,忘記自己這張皮囊還是挺帥氣的,為了以絕後患,她這麼說最為穩妥。
“小大夫倒是情深義重。”
少女漂亮的眼裡劃過一抹遺憾,起身去找夥計抓藥。
饒是如此,她還會時不時瞥一眼姜綰,模樣惋惜。
若是她能早些遇見小大夫就好了。
而姜綰本人卻很快釋然,繼續接待下一位病患。
一開始還是正常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便發覺排在她後面的大多是妙齡女子。
而三七那邊,多的是年幼老少的病人,黃芪只是將他們安排到她和黃芪處就診。
卻沒料到姜綰這惹人的相貌會引起姑娘們趨之若鶩。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上午,姜綰有些頭疼,畢竟這些姑娘們多的是氣血不足、月事不調。
簡單的來說,並沒有大病。
中午用午飯的時候,眾人在後院,三七大著膽子調侃了句。
“小姜大夫,今日來你那邊就診的可都是漂亮小姑娘。
我特別好奇,姜大夫你家中真有未婚妻嗎?”
“有。”
姜綰氣惱的磨牙,那無奈的模樣惹得眾人哭笑不得。
王大夫更是直接打趣道:“小姜,你莫怕,她們是真心欣賞你。”
姜綰:……
謝謝,她並不想要這樣的欣賞。
於是下午義診時,姜綰索性用方巾蒙面,李大夫哭笑不得。
“小姜,你這樣用處不大,若有若無的樣子怕是更能吸引那些姑娘們的注意力。”
姜綰:……
果然,下午來找她看診的姑娘們並不少,這讓她很頭疼。
恰在這時,昨日那位闌尾炎患者被她的兒子兒媳給扶了起來。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娘。”
薛娘子迫不及待跑進鋪子,而此時那薛老婆子已經疼的快暈過去。
她的兒子這會兒正揹著她,一家人都有些狼狽。
聽見聲音的王大夫匆忙跑了出來,“快,快去內室。”
很快,眾人將薛老婆子帶了進去,姜綰卻老神在在坐著沒動。
三七忍不住小聲問:“姜大夫,你不是特別想救那位阿婆麼?
怎麼她現在來了,你卻好似沒了興趣?”
“傻小子。”
姜綰噗嗤笑道:“上趕著不是買賣,這一次,我得讓她們求我。”
畢竟那兩位一開始那麼不信任她,她這會兒上趕著,她們只怕會更糾結。
她淡定自若的瞧著其他換患者,不多一會兒,李大夫從室內出來。
“小姜大夫,那位腸癰患者怕是沒法治了,你先前說的手術法子可還有效?”
“我得看過再說。”
姜綰微微起身,屋子裡卻忽然衝出來一道身影,隨後姜綰面前便多了一位中年男子。
這男子滿懷希冀的望著姜綰,“小姜大夫,請你救救我娘。”
這位便是薛老婆子的兒子薛大郎,雖然不知道這位小大夫說的話是否真實。
但他們此時,顯然已經沒了其他選擇。
“我先進去瞧瞧。”
姜綰對著三七微微頷首,跟著他們進了內室。
內室裡,薛老婆子面色慘白的躺在塌上,這會兒已經連掀開眼皮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薛娘子握著她的手安撫,“娘,你再等等,小姜大夫說過手術以後就能救活你。”
“不要……不要……”
薛老婆子卻固執的搖頭,她即便要死,那也得完完整整的死。
“娘。”
薛大郎痛苦的流著淚,“我不想沒有娘,試一試,咱們試一試好不好?”
“我…不…試!”
薛老婆子輕輕閉著眼眸,固執的選擇不看他們。
薛大郎索性直接對姜綰道:“姜大夫,你先瞧瞧吧。”
反正這會兒她娘也沒有力氣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