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您說。”
錢掌櫃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不管姜綰說的對不對,他都會仔細考慮。
“我建議咱們鋪子門口可以設定個小型分診臺。
這樣病人來時,便可以根據輕重急緩分給每一個大夫,也不至於讓重病的患者一直等是不是?”
前世的醫院便是如此,如今她這雖然只是一家小型的藥堂。
但姜綰有信心將之做大,往後這益生堂肯定還要擴建。
“此法不錯。”
李大夫先附和了姜綰的話,甚至還摸著鬍鬚走上前來道:
“輕微症狀的可交給小姜和我們這兩個小徒弟先看看,若是他們解決不了,再讓我和老王一塊上。”
“不行不行,不如這樣吧,咱們倆換著來,明日我看重症後日你看重症,總得有人給他們把關。”
王大夫也想培養自己的徒弟,但又擔心他們會失手。
錢掌櫃聞言瞥了眼姜綰,隨後道:“晚些我親自去問問東家,看那邊如何說。”
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得和東家那邊報備一番,畢竟明日還要多一天義診。
“也行,那咱們先回了。”
李大夫和王大夫兩人本就熟識,很快就攜手離開。
姜綰也和錢掌櫃告別,腳下生風回了姜府。
剛回屋換好衣服,就聽見秋娘說錢掌櫃來了。
“讓他按照姜大夫的吩咐做事就行。”
姜綰給了秋娘這麼一句話,讓她去和錢掌櫃交涉。
秋娘一向聰慧,很快就回了錢掌櫃,等她回房時,姜綰已經卸掉偽裝。
“姑娘,奴婢來幫您。”
秋娘貼心的替姜綰梳理著秀髮,姜綰漫不經心的問:
“今日家中如何?”
“林公子來過,得知您不在,小坐片刻便離開了。”
秋娘聲音溫溫柔柔的,又說道:“鄒姑娘出去了一趟,送了好些東西。
說是給您的謝禮,奴婢讓人放置在庫房。”
“嗯,好。”
姜綰卸掉妝容,又洗去一身的疲憊,這才將秋娘打發出去。
幾息過後,她直接出現在空間,隨意從空間摘了個甜瓜。
開開心心炫完,又喝了點靈泉水,姜綰感覺精神飽滿的自己又回來了!
她又鑽進了空間實驗室,掐著點在天亮前補好眠出來。
秋娘和綠水都候在房間外頭,聽見動靜端了洗漱用品進來。
護膚的時候,姜綰輕聲問:“你們兩個試用的效果如何?”
“姑娘,您做的護膚品太好用了,用完臉蛋滑滑的。”
綠水忙不迭的回答,姜綰將她救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個黑不溜秋的小丫頭。
如今已經出落的愈發標緻,和從前判若兩人。
秋娘也柔聲說:“奴婢早晚各用了一次,明顯覺得面板嬌嫩不少。
姑娘若是要賣這護膚品,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嗯,再觀察些時日瞧瞧。”
姜綰暗忖,後花園的花還沒長出來,春日沒來,原材料稀缺,她可以再緩一緩。
當務之急先經營好藥鋪,其他的慢慢來。
用過早飯,去藥鋪之前,姜綰要先去給鄒宗衍複查。
才剛出院子,就瞧見了宋九弛,遇見姜綰,他先是有種被抓包的尷尬,隨後才笑著打招呼。
“綰綰姐,齊楚呢?”
“可能在她的院子裡。”
提起齊楚,姜綰有些內疚,說好教她輕功的,她忙的腳不沾地,倒是一直沒有機會。
鄒宗衍和齊楚的院子距離很近,宋九弛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索性跟著姜綰一起去了鄒宗衍的住處。
剛走近,隱約聽見屋子裡鄒宗衍的說話聲。
“琪琪,對不起,長姐罵得沒錯,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糊塗了。
我不該在你沒過門前就接受祖母的安排,可竹兒也是無辜的。
罷了,不提那些,往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你可以不要再生氣了嗎?”
“……”
聽著鄒宗衍深情的話,姜綰無語的抽了抽嘴,宋九弛的拳頭卻硬了。
他甚至都沒注意到鄒宗衍叫的是琪琪。
沒等齊楚開口,他一個健步衝了過去,“齊楚,你之前不是和我約好要一起去騎馬嗎?
到底還去不去,不去老子先走了。”
他的語氣有些衝,莫說鄒宗衍,就連姜綰都察覺到了。
看來她的直覺沒錯啊,這兩人還是一對活寶!
齊楚被喊的回神,先是對鄒宗衍說:“表哥,你不必向我道歉。
我之前不是同你說氣話,我們的婚約向來只是兩位母親的口頭約定,祖父從未答應過這門婚事。
我也從未將你當成我未婚夫,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是絕不會成為你後院眾多女人之一。”
一口氣表達完自己的想法,迎著鄒宗衍震驚和失望的眼神,她道:
“我的夢想是闖蕩江湖,你能放棄鄒家的一切隨我走嗎?
倘若不能,以後就別提這些了,咱們還是好兄妹。”
鄒宗衍愣在了原地,嘴唇微張的看著如此鮮活的齊楚,一時間有些失言。
反而是宋九弛聽見齊楚的這些話,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了一股子歡喜。
“不是說要去騎馬嗎?走!”
齊楚出了屋子,這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姜綰,她歡喜的小跑到姜綰面前。
“姜姐姐,你送我的護膚品真的超級好用。”
“好用就行,以後我再給你多做一些。”
姜綰若無其事的模樣,就彷彿並未見到方才那場鬧劇。
“你們去玩吧,我去給你表哥複診。”
“好。”
齊楚蹦蹦跳跳離開了鄒宗衍的院子,等姜綰進去的時候,鄒宗衍還傻愣在哪兒。
“鄒公子。”
姜綰拿出一塊方巾放在鄒宗衍的手腕上,指尖搭在他的脈搏上。
“姜姑娘,我是不是很卑鄙?”
鄒宗衍雙眸無神,“我一直就知道母親的意思。
外祖父身份不凡,我若是和表妹成婚,就能穩坐鄒家繼承人的位置。”
“是有點。”
姜綰拿著方巾擦了擦指尖,又檢視了他的傷口恢復情況。
“你應該知道楚楚從未心悅過你吧?”
“我以為她會和其他女子一般,嫁人以後就安分了。”
鄒宗衍承認以前的自己有些自大,以至於表妹一直看不上自己。
“她不一樣。”
姜綰揚起唇笑笑,“你若是還想維繫好和外家的關係,主動些遂了楚楚的願吧。”
若是這樣,他們或許還能和從前一樣,若是執著,怕是連兄妹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