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
宋九淵嘶啞的喉間溢位她的名字,讓姜綰頭皮微微一麻。
“宋九淵,你能不能起來。”
天,這是她的聲音嗎?
姜綰不可思議的捂著唇,她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軟了?
她一臉窘迫,宋九淵反而很喜歡她如今害羞又嬌軟的模樣,他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尖。
“好,我起來。”
他磨磨蹭蹭的挪動著身子,忽然馬兒又是一顛簸,宋九淵順勢將人圈在懷裡。
嗯,不錯,今天的馬伕重賞!
姜綰:!!!
她忽的抬眸,鼻尖從他的唇邊擦過,頓時就覺得整張臉都燙了。
而宋九淵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剋制著心底洶湧的情緒。
復而在馬車平穩以後得體的拉開她和他的距離。
宋九淵指腹摩挲著似乎還殘留她餘溫的掌心,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方才著魔的動作。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想將她按在懷裡狠狠的懲罰她!
“王爺,到了!”
馬伕的聲音適時打破兩人之間尷尬的氛圍。
宋九淵當先跳下了馬車,又對姜綰伸出手,嗓音柔和。
“綰綰。”
姜綰也沒矯情,細膩的指尖落在他掌心,借力下了馬車以後,又很自然的抽回手。
反而是宋九淵,剛感受到掌心的細膩,她又像是泥鰍一樣划走了。
他心中只餘嘆息,看來再求娶她的道路任重而道遠。
“走吧。”
姜綰氣定神閒的提著裙襬,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淡定。
宋九淵心中懊惱,這模樣,就好像心亂的只他一個一般。
讓他有一種衝動,讓她也被攪亂心思的衝動。
兩人還未進府衙,劉通判和許同知便忙不迭的迎上來。
沒了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宋九淵又恢復了冰塊臉的模樣。
劉通判許同知不瞭解他,還以為他就是這個性子。
“見過王爺王妃。”
“見過王爺王妃。”
“不必多禮,直接步入主題吧。”
宋九淵單刀直入,讓本想解釋一下他們身份的姜綰再次被頓住。
提起這個,劉通判笑容逐漸怪異,“王爺,此事說來…,有些離譜。”
“離譜就不說了?”
宋九淵淡淡瞥了一眼劉通判,幾人說話間已經入了府衙。
臺下跪了幾個人,葉知府、彭老大,以及一個姜綰先前並未見過的婦人。
這婦人似是穿了小丫鬟的衣服,但養尊處優的臉蛋表明這人不是什麼普通婦人。
她身姿如弱柳扶風一般,體態輕盈,淚珠一滴滴劃過,看起來好不可憐。
瞧著她和葉歡幾分相似的臉,姜綰心中有了猜測。
果然,劉通判引著他們坐了上座以後,小聲道:
“王爺,這位便是葉知府的夫人。”
“嗯。”
宋九淵坐在姜綰身側,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橘子剝了起來。
他蔥白修長的指尖很快被染了顏色,姜綰蹙著眉心遞給他一塊帕子。
本以為是他自己喜歡吃,沒想到他剝完以後,很自然的將之放在姜綰面前的碟子上。
“說吧,到底發現了什麼線索?”
他氣定神閒的開始問話,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姜綰則捻著瓣橘子放進嘴裡,嗯,挺甜的。
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王爺。”
劉通判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葉夫人,“先前彭越反口的原因就是這葉夫人!
經過下官幾經觀察,發覺這葉夫人和彭越的關係很不一般。
就連葉大人和彭越一起被關押,她先去看望的人都是彭越。”
“哦?”姜綰饒有興趣的挑起眉梢,成功見到葉知府憤怒的瞪著彭老大和葉夫人。
這彭老大的名字一聽,也不像尋常百姓啊。
“賤人!!!”
葉知府惡狠狠的咬牙瞪著葉夫人,他萬萬沒想到自家夫人居然和彭老大私底下是認識的。
他怒吼的聲音讓葉夫人纖細的身姿微微發顫,辯駁道:
“老爺,妾身沒有對不起你啊!”
“我和葉夫人沒有任何關係。”
彭越痛苦的閉了閉眼眸,不敢去看葉夫人的眼睛。
“你們……!!!”
葉知府從來不知道自己腦袋是綠油油的,這會兒怒氣攻心,又是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宋九淵嫌棄的皺眉,拉著姜綰身子往後靠了靠。
“綰綰,別看。”
他的大掌擋在姜綰面前,不想讓她看如此骯髒的一幕。
宋九淵有些後悔,不該帶著姜綰過來的。
“無妨。”
姜綰眼神八卦的看了看葉夫人,又瞥了一樣相貌粗狂的彭越。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沒想到這麼嬌弱的葉夫人居然喜歡這麼粗狂的款。
“王爺。”
彭越已經被用過刑,這會兒也很虛弱,但他還是在替葉夫人辯解。
“我和葉夫人真的清清白白,所有事情都和葉知府夫妻無關,是我自己擅做主張。
要打要殺隨便你們,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你對她倒是情深義重!”
劉通判冷哼一聲,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和她若是毫無關係。
她這般關心你做甚?你可別說她是走錯了牢房!”
“她只是…想警告我不要冤枉葉大人。”
到了這一刻,彭越還護著葉夫人,葉夫人感動的眼尾發紅。
卻不敢出聲,因為她明白彭越的苦心。
倒是葉知府吐完血清醒過來,他死死的咬著牙,嚥下心底的那口惡氣。
“你們誤會了,我夫人確實是去打探訊息的。”
葉知府不傻,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彭越的意思。
雖然很恨他們,但只要彭越心甘情願頂罪,事情過了以後,他有的是法子懲罰這個賤人!
葉夫人瞧著彭越的模樣心中不忍,幾度張嘴想要解釋,“我……”
“阿柳。”
葉知府打斷葉夫人的話,眸光森冷的警告道:
“刺殺王爺是死罪,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但現在不是發善心的時候。”
他恨不得立刻和彭越撇開關係,自然不希望葉夫人露餡。
可惜葉夫人是個戀愛腦,一聽這話,當即就震驚的瞪大眼眸,眼裡多了些急切,自爆道:
“不是的,是我…是我讓他去刺殺王爺的,這事和越哥無關。”